这可真是闻所未闻,陶千第一次见到乱牲人如此没有攻击性,虽然那狼毛外衣没人会穿就是了。
不过既然它能做出这一类行为,或许其残存的理智还占大部分,为了确认,陶千便冲那狼妖喊道:“喂!织那个是要给谁穿吗?”
听见陶千在喊它,狼妖回头看了眼,但是没有说话,应该是没办法说,所以它又继续织去了。
陶千有点惊讶,看样子她想的没错,不过这狼毛织成的这东西,估计没人看得出来是衣服,也没人愿意穿吧。
于是原本想给狼妖来点猛药的想法在这一刻被打消了,陶千觉得既然它理智尚占主导,就慢慢来治吧,或许能找到治愈乱牲人的方法也说不定。
视角再度回到萧墙之内,皇甫歇被权秀拉住,两人等了一阵子,权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现在这个时候,令尊应该已经见过陛下了,只是在下担心公子直接去劝不一定会被采纳。”
“这……”皇甫歇想了想,“不错,家父肯定会痛骂我乱掺和政事的,那先生有什么办法没有?”
“当然,公子且在此处等候,待在下去见过令尊后公子再去劝说,一定成功。”
“那麻烦先生了。”
权秀径直向皇甫扬德回府路上的必经之路上走去,而如他所料,皇甫扬德刚见过陛下,现在正和几个亲信一同乘车回府。
“皇甫大人一片忠心,陛下不仅不知,刚才所言中有让大人隐退之言啊。”紫殿千长葛朗说,“若不是皇甫大人,这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坐。”
“是啊,皇甫大人,小的认为那个安逸便是陛下找来接替您的啊。”门客梅祐说,“那人是安宏道的长公子,不是那么好搬倒的。”
“杞人忧天。”皇甫扬德不以为然,“如今紫殿卫在我手里,他们哪个不唯我马首是瞻?教那小子来替我,我看他管不住!”
“大人说的是。”另外两人附和道。
“前面那是什么人?”皇甫扬德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他哭得撕心裂肺而且身边有不少人在围观,毕竟达官显贵才能住的内城有这样的人,不亚于白日见鬼。
“晦气。”葛朗骂了一句,“大人,我们还是绕路吧。”
“不不不,梅祐,让车夫开过去,我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梅祐跟车夫说了一下,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那男人面前,皇甫扬德下了车,葛朗则不解地问梅祐:“皇甫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大人这是在给自己揽声望。”梅祐回答,“大人想展示自己爱民随和的形象,好传为一段佳话。”
“哦。”葛朗似懂非懂。
那男人一见到皇甫扬德便跪了下来求道:“皇甫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你有何冤屈?我定为你主持公道。”皇甫扬德说。
“大人,草民并无什么深仇大恨需报,只是说来惭愧,草民有一贱内,犹如山中大虫,让草民不得安宁啊!”那人说,“只因草民几日前回家迟了,便被撵了出来,在外面风餐露宿已经三日了。”
“荒唐!你一个大丈夫为何被一妇道人家如此欺辱?!”皇甫扬德很生气,“一纸休书休了她不就得了?至于在这里哭天喊地?”
“实不相瞒,大人,贱内对草民有救命之恩,故而次次忍耐,可能是报应吧。”那人说,“前些日子贱内甚至说让她来当丈夫,我去当妻妾才更合适。”
“哈哈哈哈哈!”不止是皇甫扬德,围观的人听见这话也都笑了起来,“这更是荒唐中的荒唐,女人怎么当丈夫?那个玩意儿都没有,你的老婆能说出这话真是绝了。”
“可是贱内并不是在开玩笑,草民被赶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希望大人能教草民一个办法管管贱内。”
“能有什么办法?造成这样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太纵容她了,我不信你一个七尺男儿还打不过一个女人,回去给她杀杀威风,实在不行就别惦记那什么救命之恩了,她如此对你早把恩情耗完了。”
“大人说的极是,即便曾经有功劳,可到今日却早已耗尽,若不收敛只会招致祸端啊!”那人突然说道,“道理是一样的,夫是夫,妻是妻,妻代夫乃违背天理之举,这些道理大人都知晓,却为何做不到呢?”
“你想说什么?”皇甫扬德这时才意识到这人不简单。
“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而已,该说的草民都说了,大人也并非愚钝之辈,请大人好好考虑一下,草民告退。”说罢,那人一改刚才的狼狈样,径直离开。
“这是什么人?!竟如此嚣张,敢来说教皇甫大人!”葛朗持刀从车上跳下,“大人,请让我去砍了那厮!”
“葛千长不要冲动。”梅祐劝道,“这样会坏了皇甫大人的名声,而且刚才那人所言也并无道理。”
“这……”看皇甫扬德也没反应,葛朗只好把刀收了起来,“唉!罢了罢了。”
权秀回去找到了等候已久的皇甫歇,跟他说道:“公子现在可以去劝说了,令尊在下已经搞定了。”
“哦?先生用了什么方法?竟如此迅速。”皇甫歇好奇地问。
权秀将刚刚的事情如实告知,皇甫歇听后感叹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先生。”
之后皇甫歇去找皇甫扬德陈说外出领兵的策略时,皇甫扬德果不其然地答应了。
“我儿果真聪慧,我明日便请求陛下亲去讨齐。”皇甫扬德欣慰地说。
“父亲过誉了,为皇甫家未来出谋划策乃儿分内之事。”
而安心那边,她去找了向芋询问接下来的行动,不过没想到的是她在路上无意间发现了胡霞,安心本来就对她有所怀疑,一个宫女竟随意便服出宫,肯定有什么猫腻!
于是安心偷偷跟踪了她,胡霞一路上出了内城到了外城,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远却在一个盲眼算命摊前停了下来。
“宇文大人,乙酉队钟婉前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