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霁云去找了那个女医士,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
“是这样啊……”武霁云心中不免一阵酸楚,“那她以后会怎么样?”
“武将军打算暂时将她收养,武小姐您也明白,那个样子就是个废人,嫁出去……不是我说话刻薄,怕是倒贴钱也没人要。”
武霁云沉默了,她觉得自己得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
“玉香阁的师姐们或许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得到之后回宗门的时候才行,现在……”武霁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那个孩子的身边不能没有人,要是想上厕所的话……”
武霁云飞奔回了程瑷的房间,好在她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过动静太大把程瑷吵醒了。
程瑷看着武霁云,武霁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便这样对视着。
“那……那个……”武霁云开口说道,“我想你可能并不是很饿……不介意的话,我能待在这里吗?”
程瑷没有说话,见她不是很反感,武霁云就坐到了她的身边关心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的。”
“那我要上厕所。”程瑷说。
“这……”武霁云不禁犯了难,这个样子该如何帮她呢?直接用手抓住两腰那样的话姿势太怪了,可是茅房的设计导致不那样做似乎就没方法了。
见武霁云半天没回应,程瑷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行。”武霁云似是不服程瑷的这种态度,点头答应了,“不过你先忍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于是武霁云又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带着一个便盆闪耀归来,而且便盆针对程瑷的情况进行了改进,有一个奇怪的凹槽可以将程瑷放进去,虽然还是很怪罢了。
“来吧!我把你放进去。”武霁云说这话时有点绷不住,可是笑了会扣功德的,必须忍住。
程瑷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说想上厕所只是想给武霁云出难题,没想到她竟然以这样奇怪的方式解决了,程瑷只好改口说:“不了,我不想上了,我现在想吃东西。”
“啊?”
虽然有点疑惑,不过难度降低是件好事,武霁云便将便盆拿走,招呼了几个下人去做饭。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程瑷问,“让几个下人来照顾我不就行了?我这个样子……”
“我也说不清楚。”武霁云坐在程瑷身边,“可能是我以前也这样照顾过别人的原因吧,如果自己能尽一份力就绝不袖手旁观,而且我觉得有些事亲自做比让人来替更好。”
“闲的……”程瑷别过脸去,“你对我的事知道多少?”
武霁云想了想说:“那个跟你来的医士说你受了很多苦才成这样的,而韦硥就是凶手。真是混蛋,总有一天父亲会把他们全杀光的,为你报仇。”
“嗯……报仇。”程瑷又想起了之前的经历,但立马便散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遗忘了一部分。
香气从外面飘过来,下人们已经将饭菜做好端来了,武霁云跟他们吩咐了几句,下人们便全都退下了。
“有什么想吃的嘛?我可以喂你。”武霁云将程瑷从床上抱到桌边,她的手里拿着筷子,而程瑷乖巧地像个小宝宝一样。
桌上摆了个满,程瑷看了看,果然是大户人家,任何一道菜都是她吃不起的样子,不过当目光扫到一盘肉的时候……
程瑷突然一阵恶心,然后干呕起来,由于肚子里什么都没吃,所以武霁云没有遭殃,但是程瑷的样子可把她吓得不清。
“这是怎么了?!”武霁云手忙脚乱地将程瑷再次放到床上,她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除了帮程瑷倒杯水擦擦嘴再拍拍背外,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一会儿,程瑷逐渐好了,她仍是一副惊恐的样子,如果有手脚的话,她现在大抵是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吧。
武霁云把水拿了过来问:“要喝口水吗?饭菜我已经暂时让人先端下去了,刚才是……?”
“我……让我睡会儿吧……”程瑷无力地说。
看来是不愿开口的事,武霁云点点头:“那有事叫我,我就在这里。”
程瑷没有说什么,而是再一次闭上了眼。睡觉是件好事,可以暂时不用想那么多事情。
武霁云看程瑷已经睡了,又想了想刚才的事情,她虽然心里知道这孩子受了很大的创伤,可是武霁云又不是什么心理专家,她比程瑷大几岁不过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她只会陪伴也只能陪伴,毕竟安心那么多年都已经陪过来了,再陪陪这个孩子也不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瑷发现武霁云就睡在自己床边,而且还有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程瑷尿床了,她现在人已经成了一个烧开的水壶了。
好巧不巧武霁云醒了,并且她还摸到了床上有块地方湿湿的,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口水,但是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再一看程瑷的样子,武霁云知道是程瑷尿床了。
“嗯……”武霁云看破不说破,只是将程瑷从湿掉的地方抱到干的地方,随后帮她把衣服脱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程瑷这样子直接羞上加羞,身体被武霁云一览无余。
“湿衣服当然得换了,只是这……”武霁云并没有在意什么下流的东西,而是被程瑷皮肤的惨状惊到了。
基本上都是新长出来的皮还粉**白的,有些地方还有不少疤痕。武霁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武霁云伸出手想安抚一下程瑷却被喝道:“别碰我!”
“抱歉……”武霁云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只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再问了……”程瑷的声音在颤抖,“只要想起那段经历,我就……我就……总之不要再问了,你是无法体会的,我成了这个样子,活着和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你很坚强。如果我经受这样的对待,肯定早自杀了吧,但是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希望?”程瑷动动她那只有一半的右肢,“就这样?”
“我能还你一个健全的躯体。”武霁云不假思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