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羽毛与泥土混合在一起,仙鹤已然毫无生气,安心很确认这肯定是死了,但第一次在宗内见到尸体的她,心里不免还是会有一种恐惧感。
“修青郎……”安心看向这位第一证鸡,“你,你果然还是下手了啊。”
“什么叫下手了啊?!”修青郎差点蹦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吗?不是我,我正想让小丫头你帮我作证呢!怎么还反而冤枉好鸡呢?”
“可是你也没有别的线索啊……只知道你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也只能怀疑你了啊。”安心说,“或者说你能提供什么线索也行。”
“嗯……我本来到这附近是来觅食的,刚好仙鹤居离这里不远,吃完可以去看看熟鹤,但是就在我觅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个。”修青郎回忆着。
“这,修青郎你还是自首吧,你这样说不就是在往自己头上扣凶手的帽子吗?”安心无奈地摇摇头,“虽然这些线索也并不是全部没有,但是你的不在场证明又没有别人帮你佐证,听你刚刚的描述这里也没有别人来过。”
“小丫头你不能胡说啊,仙鹤是从天上来的,在宗门里面地位比较高,而谋杀仙鹤的人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修青郎说道,“你要是冤枉了我,那么一条年轻的生命将会消失啊,修青郎我至今都还是个单身鸡呢,怎也得让我先感受一下爱情的苦涩再死啊。”
安心看着修青郎尴尬地笑笑,这么一只肥鸡能找到老婆的话,那这世界真的就是疯了。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那我就要喊人来了,而且……”安心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让自己和修青郎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为了防止你对我再干什么,我只能这样做了,到牢里忏悔去吧,修青郎!”
“等等等等……”修青郎还想挣扎一下,而它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点,“我其实在来这里之前见过一个人,那个人在这里露过面,我看见了……但是长相记不太清了。她没有穿宗服,应该不是宗内弟子。”
如此,修青郎便指控了一名嫌疑人,虽然对嫌疑人的描述有点模糊,但是范围缩小了很多,云岳上的非宗门弟子……那不就是长史纤时吗?而且她的住所也离这里很近,会是她吗?可是动机是什么呢?
安心正在分析着,可是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于是她和修青郎先将案发现场保护了起来。
吵闹声是几个回南峰的弟子传来的,她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宗门里的趣事,安心和修青郎先藏了起来,一直等她们走后才出来。
“咳,总之案发现场就先维持这样,你说的那个人我已经有头绪了,但是这件事必须告诉长老们或者是师尊她才行,那么就你去说,而之后我们再去找那个嫌疑人审问细节。”安心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修青郎你的嫌疑消除了,估计你也得被审问。”
“这个没关系,我是清白的,不怕被审问。”修青郎赞同这个安排。
既然这样,安心便要去找长老们汇报一下这件事,而修青郎也跟着去了,至于此案之后会如何发展,此处先告一段落,下章再细讲。
与此同时,武霁云在家里照顾父亲,她才在宗门里待了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导致她刚回宗门就又回来了。
而程瑷也跟着武霁云一同回来了,毕竟现在她算是被武承乾收养了,再加上一次救命之恩,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同来。
“唉——”武霁云叹息着。
“怎么了?累了就休息休息吧,我们可以轮着来。”程瑷说。
“谢谢你,但我并不是累了,只是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他嘴上老喜欢说自己命硬没事,但是他的饭量明显变小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武大人他……”程瑷担忧地看着武霁云,“应该只是不饿吧……”
武霁云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父亲他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少吃饭。”
“那这……”
两个人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或许是实在忍受不住两人之间的沉默了,坏事很快便发生了。
原本正为武承乾查看伤势的卢平疾突然从房内走了出来,他一脸愁容,在看到武霁云后他明显欲言又止。
“平疾先生,我父亲他?”武霁云问道。
“这个……武将军的情况。”卢平疾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伤了武将军的是一把毒箭,虽然简单处理了一下,但是毒素深入骨髓,时日不多了,武小姐有什么要说要问的,这几日就尽快弄完吧,不然有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卢平疾的话武霁云并没有听清楚多少,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霁云?”程瑷碰了一下武霁云,“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武霁云话音刚落,人便晕倒了过去。
待其再次醒来,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卢平疾没有回去,因为程瑷一个人实在同时照顾不了两个人,而且他也有点后悔那样不负责任地把噩耗告诉病人家属。
“霁云,你醒了?”程瑷赶紧拿过一杯水来,“渴吗?要喝水吗?”
“谢谢……”武霁云接过水杯,“抱歉,让你多操心了。”
程瑷小脸一红,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不操心不操心。”
“武小姐,卢某说话不过脑子,还请见谅。”卢平疾跟武霁云道歉说。
“诶?平疾先生不至于,您一直留在武府到现在,我应该谢您才对。”武霁云赶忙说道,“只是我父亲他的状况……”
“恕卢某医术不精,对此实在无能为力,不过……”卢平疾犹豫了一下,“凡人不能做到的事情,或许可以借助仙术。”
“真的?那父亲他还有一线生机?!”武霁云激动地站了起来。
“霁云,小心身体。”程瑷安抚武霁云坐下。
“是的,卢某早年游学见过一位行脚医,他的医术能使死人复生、百病皆愈。”卢平疾说。
“竟然有这等神人?莫不是哪方仙家?”武霁云问。
“不是仙家,此人名叫陶诚,据卢某所知,近日他便会来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