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余竹醉念叨着这三个字,但她怎么也无法由此推测出尊上想要干什么,“那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呃嗯……”元碧霞想了想,“就是普通的流星雨而已,再说当时写这个的原因我早都忘了。”
“……”余竹醉无奈地摇摇头,她应该是最熟悉元碧霞的人了,这种事情如果都记得的话,那就不是元碧霞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之后元碧霞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
“小竹子,看样子我得走了。”元碧霞说道,“这一次下凡,父君还不知道,要是不早点赶回去的话……你知道的。”
“嗯,师父赶紧回去吧,下次再见。”余竹醉露出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
没有过多的惜别,元碧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正如百年前的不辞而别一样。
“唉,处理的事情又是一堆啊!”余竹醉叹息道,随后她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当南沧剑宗里发生这么大事情的时候,在武府照顾父亲的武霁云自然也看到了云岳上那团团黑云,不过因为她有更需要操心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咳咳咳咳咳咳!”武承乾躺在床上咳嗽声不断,这声响让全府上下都忧心忡忡。
“你说这叫什么事?”武府里的家仆互相说着,“武将军这情况,恐怕时日无多了,更雪上加霜的是武将军没有儿子啊!只有那一个女儿……这是绝后了啊!”
“你们说什么呢!?”程瑷出来把家仆们全部赶开,“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就知道唠闲话!我告诉武小姐有你们好受的!”
家仆们一听,全都立马跑去干活了。
“气死我了!”程瑷气呼呼地说,“一天到晚全都是的,武霁云很担心武大人的状况啊!不管府内府外全在拿‘绝后’说事,烦死了!”
“什么绝啥的?程瑷你在说什么呢?”武霁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怎么感觉你好生气的样子?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程瑷欲言又止,她怕说出来影响了武霁云。
“真的?我猜……是那些家仆们又在说武家绝后了的事情吧。”武霁云说。
“嗯……”程瑷点了点头,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武霁云,“霁云……你。武大人情况怎么样?”
“父亲他……”武霁云的眼神暗淡下来,“刚刚我去看了一下,父亲咳血了,可能就跟他们说的一样吧,时日无多了。”
“别灰心。”程瑷抓住武霁云的手,“卢先生不是说有那个神医吗?我们去把他叫来给武大人看看吧!”
“神医……对啊,去找他吧。”武霁云的表情略微明朗了一点。
说是要找神医,可是卢平疾只是说了那个人会来沧州城,至于时间什么的,只说随缘。
随缘不像说起来那么简单,沧州城占地面积极大,光内城找起来怎么也得快一天,加上外城可就更难了。
“要不去贴点告示之类的?”程瑷想了一个办法,“好像是叫陶诚吧?那就在告示上写‘找到陶诚者赏多少多少’,这样子能快一点。”
“那么……赏多少呢?”武霁云说,“武府的用度花销父亲一直都严格要求节俭,能拿出来的赏金实在有限啊。”
“这……”程瑷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毕竟整个内城里就武府跟个平民住的房子一样,像人家安府,至少是近七十个武府的大小。
“虽然可能要多费点时间,但还是亲自去找比较好。”武霁云说,“我去找……”
“我去找!霁云你还是待在武大人身边吧,我去就行了。”程瑷说,“这种时候武大人身边必须得有最亲的人在,所以让我去吧。”
“程瑷……”武霁云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
“不…不客气,毕竟……武大人救了我……霁云你也……”程瑷越说脸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武霁云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害羞的女孩子,本来沉重的氛围一下缓解了许多。
“不…不浪费时间了!我速去速回,就算是绑也要把那个神医绑来!”程瑷说。
“绑倒也不至于……”武霁云还未说完,程瑷便已经跑出去找神医了。
程瑷决定先从外城找起,这是她的直觉——神医不可能出现在内城。于是程瑷去到南门附近看了看,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但就是没有神医。
“没事!这才只是一个地方而已,南边总共有三个大门,都去看一看吧。”程瑷打起精神朝其他地点走去。
而结果就是南边三个门没有,北边、东边、西边也都没有,东西市没有,南北市同样也没有。
到最后太阳都要下山了也没有找到神医,这让程瑷开始怀疑卢平疾说的话。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程瑷失落地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往来的行人看见程瑷的模样,其中有几个还扔过来几文钱。
程瑷正失落着呢,又被当成了乞丐这么一搞,她顿时红了脸,不过这次是气红的。
这并不是素不相识的路人故意羞辱程瑷,只是她身上自带一种让他人怜悯的气质,就像乞丐专业户一样的感觉。
“可恶……”程瑷讨厌被人当作乞丐,但现在她不得不劝自己压抑住怒火“算了吧算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神医。”
程瑷从石阶上起来,正准备去内城再找找的时候,她却被不远处聚集成一堆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
突然,人群中响起阵阵掌声,这让程缓更好奇了。
于是程瑷利用自己身形小的优势挤到了人群的前面,而她第一个所看见的,是一个比自己还适合当的乞丐的男人在耍杂技。
估计是见程瑷来了,男人突然把耍杂技的道具收了起来,拱手跟众人说道:“谢谢各位看官老爷捧场,不过今天的节目到此为止了,抱歉,实在抱歉。”说罢,男人便开始收拾东西。
一看不表演了,人群立马就散开了,大家该干嘛干嘛,程瑷也正要走,却被那个男人拦住了。
“姑娘怎么如此着急?”那男人问,“你不是一直在找一个叫陶诚的人吗?”
“陶诚?!你认识他。”程瑷一听顿时激动了。
“算是认识吧。”男人将行囊背起来,然后说道,“在下便是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