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啊！”李光中一怒之下把酒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若不是他们卑鄙无耻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怎么会败？他们怎么能渡过河来呢？！”
旁边的下仆过来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而李光中还在骂个不停。
“虽然这句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是李大人，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莫参说道，“现在齐夷军心大振，保将军下令让各郡固守不出以消磨齐夷军心，我们只需静待时机便可。”
“你觉得我会冒然出击吗？”李光中怒气不减反增，“小子，我告诉你。我虽然官职不高，但也是跟着那位武大人打了十几年仗的，这种道理我会不懂吗？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带兵吗？”
“不不不，大人，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莫参辩解道。
“出去！该干嘛干嘛去！”李光中严厉地说，“要不是看在虎贲令的份上，你根本不配跟我说话。”
听见这句话，莫参如哽在喉，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只得乖乖退下了。
从主帐出来后，莫参回到了自己的小队。列长周程正带着各队训练阵型，见莫参来了，便示意他赶紧入列。
“什么情况？”张千载站在莫参旁边，他好奇地问道。
莫参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得罪了李大人，感觉以后不好过了。”
“啊？”张千载一脸惊讶，“发生什么了？”
“我的问题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专心训练吧。”
周程远远地看见了莫参和张千载在队列里面说话，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练了几次行进急停后，周程下令各队休息。
于是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开，大多都直接盘腿坐下，还有几个把皮甲叠起来垫到头下睡着。
“莫参，过来一下。”周程走到莫参身边说。
莫参站起身来，跟着周程到了右次帐的旁边。
“还好吗？我听说你们小队遇到了齐夷的骑兵部队。”周程问道。
“还好，我们并没有和他们发生战斗。”莫参答，“只是齐夷驭马的技术真的惊到我了。”
“正常，毕竟是从极北之地来的人嘛，据说齐夷都是在马背上生下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周程说。
“那应该只是比喻吧。很难想象人怎么在马背上生孩子。”
“哈哈哈，也对。”周程顿了一下，又问道：“你见过李大人了，他是不是很生气？”
“嗯，是我的错。”莫参略带歉意地说，“我太过于着急了，对待李大人太不礼貌了。”
“或许是这样，但我觉得，更好地应该是那个原因……”周程说，“李大人一直都想要证明自己，可是越这样他就越证明不了自己。”
“哦？”
于是，周程开始慢慢跟莫参叙说李光中的故事……
李光中，字本诚，青州人。他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青州沦陷后来到了京城，参加了军队，从底层小兵开始一步步地努力，终于在十二年前升任怀侍都尉，成为武承乾手下的一名偏将。其人善骑，战时跟随在武承乾车驾旁护卫主帅并随时待命。
索水之役胜利后，大多将士都得到了封赏，李光中也一样，朝廷把赏赐的黄诏都写好了，可是北颜府那一箭，在射伤武承乾的同时也让李光中失去了封赏。
昔日的同僚保忠德已经当上了抚顺将军，而李光中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本以为这次能再立大功，却惨败而归，重获封赏已经不可能了，受罚贬官倒十分有可能。
“所以，李大人如果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请不要往心里去，他其实是一个很快的人，只是官运不好罢了。”周程说。
“当然，本来这也是我自己的错。”莫参说。
“那就好。”周程点点头，“我跟着李大人也很久了，他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是把大家当兄弟一样看待的。好了，赶紧回去吧，该继续训练了。”
“嗯。”
之后又训练了一阵子，很快便到了吃饭的时间。
军中的生活并不轻松，但莫参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即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战场上，他也很享受。
另一边的南沧剑宗，余竹醉提着自己的葫芦从东山门往回走，刚赶走了田槐那些人，现在她的心情很不错。
“师尊师尊！”李翠萝突然着急地跑了过来，“出事了出事了，快来帮帮弟子吧！”
“赤帝庙的？什么事这么着急？”余竹醉好奇地问。
“是灵兽，宗门里的灵兽全犯病了！”李翠萝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弟子刚刚去看的时候灵兽全都口吐白沫！”
“这么严重？快带我过去看看。”
“好，师尊请跟我来。”
李翠萝带着余竹醉来到了她平时养灵兽的地方，果然不管是属啸猿、鸾凤鸟还是八叶龟，个个都翻倒在地，走近一看，全都晕了过去。
“这可真是严重啊。”余竹醉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些灵兽，“不过没事，我来治治就好了。”
“多谢师尊，没有您，弟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翠萝边说边将右手伸进袖子中。
“对啊，必须有我才行。”余竹醉正弯腰查看灵兽的情况时，李翠萝竟掏出了一把短刀朝着余竹醉背后刺去，而余竹醉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她一个转身把李翠萝拿刀的那只手狠狠掐住。
“什么？你是怎么……”那个跟李翠萝一模一样的人十分惊讶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你过来找我的时候。”余竹醉说。
“原来一开始就暴露了吗？”殷瑛显现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问道，“我的伪装明明这么完美，为什么……”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余竹醉缓缓说道，“赤帝庙的弟子如果真有事，那也是找陶千，不可能来找我。而且，养灵兽什么的我从来不知道，可见这个弟子是偷偷养的，既然是偷偷的，那就更肯定不会找我帮忙了。所以我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
余竹醉顺手把殷瑛绑住说：“不过既然都来了，那就和我多聊聊再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