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寅没有想到他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又又一次见到司雨若,他本来以为皇甫歇着急与自己会面会说些什么重大事情,结果皇甫歇前脚刚迈进太子府上,后脚就跟进来一个司雨若,吓得向寅立马藏了起来,让一名小太监代他传话。
“嗯?不在吗?亏我还带了这么大的一个礼物来呢?”皇甫歇探着脑袋朝书房望去。
小太监拦住了皇甫歇,回答道:“皇甫大人,请注意形象,而且主子的确不在。”
“是吗?”皇甫歇半信半疑地说。
皇甫歇有预感,向寅是在故意躲着,也不知道是少年青春期的羞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在作崇,但无论是哪种,都无法阻挡皇甫歇。
“那么你就这样跟你家主子说:‘有些东西,错过了可是一辈子。’听见了吗?”皇甫歇说,“我们就不进去了,如果你家主子回心转意,就到门口来叫我,我们在那里等着。”
小太监点了点头,随后飞快地跑了回去跟向寅回复,向寅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地在皇甫歇还未走几步的时候出来把他叫住了。
“我就知道!殿下……”皇甫歇还未说完,向寅便狠狠瞪了他一眼使其闭嘴了。
“公子……?”司雨若没想到居然会是向寅,皇甫歇通过哄骗司母的方式把司雨若叫了过来,而司雨若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这个再次见到向寅。
向寅尴尬了,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避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但作为太子,平民百姓无一不对自己奴颜婢膝,他害怕司雨若也会变成那样。
“请听我说……其实……”向寅刚想解释,司雨若却将他打断了。
“好久不见。”司雨若说道。
“呃……嗯,好久不见。”向寅十分拘谨地点了点头。
皇甫歇早已感受到这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于是他自觉地离开,给二人留出了一个独处空间。
过去的时间很长,但在二人眼中却又十分短暂,皇甫歇不知道两个年轻人都聊了些什么,只看见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皇甫歇派人送司雨若回去了,因为司雨若在他计划中的部分已经完成,接下来是他发挥的时候了。
“殿下,意下如何啊?”皇甫歇试探性地问道。
“意下如何什么?”向寅装傻反问道。
“啧啧啧,可怜臣一片好心,如此郎才女貌,若不能终成眷属,那真是让人惋惜啊!”
“皇甫歇,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向寅严肃地警告着。
“不不不,殿下没有理解现在的状况。”皇甫歇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臣听闻不久前罗家便将这姑娘送与了殿下,这件事传播的速度可是很快啊。那这不,臣不是又把她带来了吗?”
“你想说什么?”
“臣想说的是,今后肯定还会有许多心怀不轨的人找上那位姑娘,比起将她一个人放在城外,不如带在身边安全,所以殿下可考虑好了?”
“我一直都考虑着呢,不过你这话可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心怀不轨了。”
“臣即便心怀不轨,那也比南派好,殿下不信任臣,可不能不信任皇甫家啊。”
皇甫歇这句话说得在理,如果皇甫家被扳倒,那么这大魏可就彻底是那些士族的天下了。
“那么就说给我听听吧,你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殿下若成功与司姑娘喜结连理,别忘了臣的努力就可以了。”
向寅自然是想和司雨若结婚的,但是他在父皇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现在有人愿意支持这门婚事并且此人不与南派有所牵连,那肯定是极好的。
“现在前线局势紧张,待一切平静下来后,择个良辰吉日再说,这件事情我交给你去办。”向寅说。
见向寅点头了,皇甫歇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向祎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不过无论是生气、高兴还是无奈也好,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据说人在临死前会有一个回光返照的现象,这天早上的向祎突然可以起身活动了,仿佛一点儿事也没有。
优旦寸步不离向祎,从白天到晚上,他一直陪伴在向祎身边,甚至向祎就寝的时候他就守在门外。
“呼,陛下看样子真的好转了。”优旦松了一口气说,“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
日落西山,第二天又从东边升起,优旦估算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叫向祎,结果他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陛下!”优旦老泪纵横地跪在向祎床边。
这位大魏的第二代君王,已于床榻上安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