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才只有这么点吗……”
穆羽倒是也不意外，史天真的心思基本都在他的灵具研究上，倒不如说能有33%已经非常之高了。
“不过好可惜啊，手头没有材料，好想现在就做做看啊。”
史天真看了半天图纸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穆羽见此情形，意料之中地笑了下，“我倒是还有些别的图纸，材料也相对容易获取，就是……”
“什么什么！？”
史天真瞬间就凑到了穆羽的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
穆羽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史天真的吐息，以及她身上的香……呃，器械味。
“用类似的原理，将鸣雷鹿替换成烈焰狼，制成的远程灵具，我叫它『烈焰炮』！”
穆羽很是自豪地说道。
“哦哦哦！听起来不错啊！快给我看！快给我看看！！”
史天真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不能白拿吧。”
穆羽右手拿出了图纸，左手摊开在史天真的面前。
“吼？你想要什么？”
史天真直接问道。
“我也没想要什么，而是想跟你达成合作。”
“合作？”
史天真疑惑地看着穆羽。
“我对灵具的制造有很多想法，但是都处于理论阶段，还有很多相关的技术我没有学会，但是你不一样，你的技术可以说是冠绝整个学院，所以我希望，我给你提供图纸，你来研究和制造，然后我来测试和使用，最后如果能量产的话，收益我们五五分。”
穆羽提供了一个对于史天真来说一本万利的条件，她只需要提供一点技术支持，剩下的什么都不需要做。
史天真很难不心动，收益什么的她倒是不在乎，重要的穆羽那不同凡响的灵感。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没有这么简单吧？”
史天真看向穆羽，认真地问道。
穆羽也很是诚实地耸了耸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学习傀儡技术，如果把傀儡技术应用到灵具领域的话，可能会创造出一片新天地。”
史天真听完穆羽的话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
穆羽看到史天真的反应，心里一凉，想要学别人家的技术，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啊。
史家的傀儡术，天下独此一家，普通的傀儡制作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操纵傀儡。
操纵者将自身的灵力注入进傀儡之中，将其激活，然后将灵力化作丝线，远程操控。
据说，操纵熟练的傀儡师，傀儡本身就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自如。
所以，没有灵力的人是没办法学习傀儡术的，穆羽就算学了也用不了。
不过，史天真在犹豫的，并不是独门秘术能不能外传这件事。
她思考了片刻之后，郑重地看向穆羽，“你跟我来。”
她转身走向房间深处，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架，她在一排书上翻动了一下，书架打开，出现了一个暗门。
“还真是好用的设定啊。”
穆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为什么人们总喜欢把书架做成暗门呢？
史天真带着穆羽进入暗门，这里是通向第五层的楼梯，只有史天真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地方。
两个人一路上到五楼，灯光自动亮起。
这里的画风，与第四层很不一样，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傀儡。
“这些傀儡……”
穆羽仔细看去，这些傀儡，似乎与史家平常使用的傀儡不太一样。
“你看来什么了？”
史天真立刻问道。
“这些傀儡，似乎都装了单独的灵石槽。”
穆羽发现，有一些制作了一半的傀儡，能够看到它们的内部结构，在它们中间有着一个很明显的空缺。
那个空缺的结构，与灵具所使用的灵石槽的结构几乎完全一致。
但是，傀儡师操纵傀儡的时候，直接使用灵力操纵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灵石槽。
那也就是说……
“你的这些傀儡，是为了给没有灵力的人使用的？”
穆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史天真很是欣慰地笑了，然后点了下头，“没错。你刚才说出‘把傀儡技术应用到灵具领域’的时候，我非常的惊讶，因为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听到这话的穆羽也很是意外，“你应该没有理由研究这种东西吧？”
对于史家来说，外传傀儡术属于重罪，是要掉脑袋的。
而她现在研究的凡人能够使用的傀儡，就相当与把史家的傀儡术开源了，所有人都能用。
这是史家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史天真看向穆羽，她的神色有些暗淡，眼神中透露着失落，“我有一个妹妹，她跟你一样，没有办法修炼。”
史天真除了那个纨绔的弟弟史天行以外，还有一个叫做史天晴的妹妹。
史天晴虽然是史家的嫡系，但是非常罕见的没有灵力。
她生来便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凡人。
家里人对她呵护有加，所有人都狠照顾她。
尤其是史天真，她很喜欢这个妹妹，处处都想着这个妹妹。
即便如此，生在这样的家族里，也很难不受到影响。
其他的族人在修炼的时候，她只能看着。
其他的族人在学习傀儡术的时候，她只能听着。
哪怕是史天真，也因为逐渐繁忙的修炼与家族事务，越来越少有时间和史天晴玩耍了。
耳濡目染的史天晴不甘心如此，她也尝试着开始学习傀儡术，学习制造灵具。
无法操纵傀儡的史天晴，想到了利用灵具的技术来制作傀儡。
这本是家族明令禁止的，但是溺爱妹妹的史天真选择了帮她隐瞒，同时提供技术支持。
但是，意外发生了。
那天，史天真不在，史天晴自己一个人在进行傀儡拼装。
傀儡拼装完毕，插入灵石后，傀儡暴走了。
傀儡对史天晴发起了攻击，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她，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双腿与左眼。
自那以后，史天晴便一蹶不振，完全失去了对傀儡与灵具的兴趣，甚至是对生活的兴趣。
“我非常的后悔，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她就不会受伤了；如果我的技术再醇熟一些的话，如果我不让她研究灵具的话，如果……”
史天真越说越激动，眼看着情绪就要失控了。
“够了，不要再想了。”
穆羽一把抓住史天真，将她拉了过来，搂进自己的怀里。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有那么大的心里负担。”
穆羽一边安慰着史天真，一边抚摸着她的脑袋。
即便是再强大的圣女，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真的很后悔，真的……”
史天真趴在穆羽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恐怕她一直将这些话压在心底里，没有可以宣泄的地方。
如今有了穆羽这个契机，打开了她内心的开关，将她压抑情绪完全释放了出来。
穆羽就这么任由史天真在自己的怀里哭着。
“所以，自那以后，你就一直在研究如何将傀儡灵具化？”
穆羽一边抚摸着史天真的脑袋，一边找了个话题。
“是……是的，我不甘心，我想将它研究出来，让妹妹她重新获得希望。”
史天真一边啜泣着，一边说道。
“谢谢你愿意将这些分享给我。”
穆羽由衷的感谢史天真，她愿意说出这些，便意味着她选择了相信穆羽。
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外人，他是个突然出现的变量；
或许是因为她从穆羽的身上看到了史天晴的影子；
又或许是因为，她觉得穆羽的天赋可以帮她实现这个梦想。
史天真选择了相信穆羽，打开了心扉。
也就在这时，穆羽的灵根之中，史天真的画像下的契合度，从33%涨到了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