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逃离被迫殉情

作者:流水负落花 更新时间:2024/12/26 22:09:58 字数:6391

我疲惫的向后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把手放在额头,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头顶那遥远的天穹,天空好像一张大被子一样紧紧的包围着我,我看着那高高的白云,还有那些盘旋着的……不知名的白色的鸟儿……我不知道,我应该去想什么,我也不想去想任何事情……

就好像,曾经……很久之前……上学时在繁忙的学业中,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窗外的那片碧蓝的蓝天那样……

……

我的故事……并不算很吸引人……

我曾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女科学家,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后来,我遇到了许多困难,我遍体鳞伤,心如死灰,为了筹集实验室经费,以及在学术交流会上积累名望,我想,我必须有所倚靠。

没想到,在母校的企业赞助大会上,衣着暴露,精心打扮,充满着见不得人的心机的我,被一位坐着轮椅的病入膏肓的富家千金看上。

她在角落里,长长的直发垂下如黑色的瀑布,一双眼睛宛如褐色的宝石,她就仿佛一尊石膏线一般,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地凝视着我,然后,动动手指,操纵着电动轮椅来到了我身边。

她很快表明了她的来意,表示听了我的项目的演讲之后,愿意出资10%来赞助我的实验室,并且和我讨论了一些商业利益划分上的细节问题,最后她问我: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赞助我的项目吗?”

我摇了摇头。

……

我在她的床上知道了为什么,讲道理,她很懂得释放自己心中的狂野与压抑,后来,我才明白,她不只是喜欢我的肉体。

……

直到最后,她成了我的独资赞助者。

我也不知道,我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明明女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女人。

但我不愿意去思考那么多,我只知道,有人赞助了我的理想,这位小姑娘,她总是抱着一个硕大的毛绒玩具,她虽年纪轻轻,却是一家庞大集团的实际控制者,她的下属中没人能在她的眼睛下说一句谎话,她的眼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测谎仪,但生命的火烛灭的悄无声息,一年之后,她在她的画室中溘然长逝,留下一副没有画完的向日葵,并在遗嘱中将大部分财产分给了我。

凭借着难以想象的资源,我一跃成了风云人物,虽然被很多人暗中诟病,但我想我的能力能配得上这么多资源,而且,我也从不以冰清玉洁标榜自己。

我的事业发展的很快,如果她还活着,我也觉得我并不比她差,或者说,她生前打下的框架已经是无懈可击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也开始转向幕后专心我的研究。

直到又两年之后的一个早晨,还在睡眼惺忪的我收到了一封陌生的邮件,这封邮件是一个不速之客,里面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尖刀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

“亲爱的,请千万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一个月后,也就是人家的两周年忌日,你呀,就应该赴约殉情了呢,我的好姐姐,别忘了,你曾答应过人家的,不许反悔哦,我呀,会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充满期待地等候着你的呦……”

虽然她生前总是坐着轮椅雕塑一样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充满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但她身上的每一个痣我都知道在哪里,这……确实是她能写出来的东西。

……

熟悉的语气让我恐惧,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的手攥手机攥的指关节发白。

……

“我的好姐姐……”

……

我不堪回首的捂住了额头,缓慢的靠在衣柜上,滑落在地上。

好姐姐,这三个字扎的我眼睛更疼,她总是喜欢这样坏笑着喊我,然后驾驶着轮椅把我逼到衣柜的角落,看着局促不安的我,然后什么也不做就离开去了她那巨大的书房。

唉……

如果她还活着……我不清楚我是否希望她还活着……或许……也许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叹了一口气,瘫软在海滨别墅的椅子上,海风的声音干扰着我的思考。

我确实答应过她,但我骗了她,我根本没打算去陪她玩荒诞可笑的殉情游戏。

虽然,这是她分给我那么多遗产的条件,也是让我去实现理想的条件。

我的理想实现了,但曾经,我看着柔弱、无助的她在我怀中慢慢垂下长长的睫毛、逐渐地没有呼吸,我的心情中五味杂陈,而那时我也早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野心,我激动的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没有看清我这个假百合并且是个臭[]子的真面目。

也许她早就看清了,毕竟她那么聪明,不过这无所谓了,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别扭的,纠缠不清的……感觉……或者说是……

……

爱?

……

一阵风从车窗外猛烈的刮来,我强迫自己清醒下来。

到了公司,干净利落的安排好集团的琐事,看着镜子中的眉头紧锁的自己,我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绝不,永远不……哪怕她杀了我。

我尊重生存,尊重这世界一切的阴暗与丑陋,我从小在污水横行的城中村长大,不屈与顽强让我走到今天,现在我得到了大把资源,我要去继续开辟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崭新的天地和宇宙,我要在丰收的田野上自言自语的狂奔和呐喊,一直加速……加速……就像彗星一样带着火焰飞过夜空,所以我,我……才不会对一个小女生动什么情,更不会……搞什么可笑的殉情游戏。

……

动情,永远是一种不尊重生存的表现。

……

充其量……因为同样是女生,我对她有所怜悯。

……

我这个杂碎,我对得起钱,对得起我忍受过的一切寒冷、黑暗、煎熬、苦难……

……

“对了,帮我找下这封邮件的发件人。”

……

时钟滴答滴答,两个小时过去了,可我的秘书仍然没有找到这封邮件的来源,我渐渐沉不住气,掩盖不住自己的慌张。

我又想起了那个坐在轮椅上,身材娇小,总是沉默闭目的小姑娘,她的城府之深,心机之重,我是知道的,我在她面前仿佛才是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小孩子,即使,她已经故去两年,要以某种方式杀掉我,仍然是轻而易举的。

可我唯一明白的,成长在只有利益二字的环境的她,虽然如此阴沉冷漠,也一直在渴望一份温暖和煦的,暖洋洋的,让人放松的爱情与亲情,我知道怎么关心她,只需要一颗足够真诚的心,就能融化她心中的坚冰,我会逗她笑,也会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一遍又一遍的对她讲述我那悲惨的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窘迫的朝花夕拾。

……

我猛然睁大眼睛,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说了谎,我很关心她,而不是单纯的想利用她。

也许,曾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

担忧她,想要拥她入怀,但理智阻止了我,动情是一种幼稚的表现,何况,她的智商虽然高的可怕,在我眼中只是个柔弱的,渴望爱与温暖的小女孩儿。

外面的世界风风雨雨,我只想看着她宁静的睡颜,可那一天之后,她却垂下了拿着画笔的手,她永远在画着充满希望的画作,蓝天,白云,乡野,田间公路,输电塔和那些站在五线谱一样的电线上的鸟儿……那一排排站立如哨兵一样挺拔的白杨……那些缕缕的炊烟……

就好像,我那遥远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还记得那一天,她不会再醒来了,我怅然若失,她入殓时的样子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也许她一定认为,我在两年后一定会陪着她,去寻找她,所以那时候,鲜花中的棺椁里,她的嘴角才会带着释然的微笑吧,但我不能,我不能就这么荒诞的离开这个世界,我皱着眉头,我还要发出一声呐喊。

就如同现在,我苦恼的想着,明明我现在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人生对我来说从未有过如此强的诱惑力,我怎么会忍心在一个月之后任由她去结束我的生命呢?

坐在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看着抽屉里一支压满子弹的手枪,我暗暗心想,心想自己绝不会坐以待毙。

晚上,我也没有做什么噩梦,也没有任何的良心不安,看着床头柜上她和我的合影,我也没有感到任何害怕,毕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我很对得起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只是闹钟嘀嗒嘀嗒的走着,好像催命符到来之前的钟声,让我心烦意乱。

打开窗户,冷冽的风吹来,涌入毫无防备的鼻子,我呛的流出眼泪,窗外天之既白,海潮滚滚,带着海腥味的凉风阵阵,我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抽了口纤细的女士香烟,我必须保持冷静。

我皱起了眉头,仔细的回顾我这两年的过往。

不谦虚的说,我这个社会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尤其是地方产业扶持和道路修建……

虽说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但就算她的势力和爪牙还藏在暗处,以她生前的性格,也一定不会忍心杀掉这样的我,因为杀掉我的话,会让不少人陷入痛苦与混乱之中……

常言道论迹不论心,想绑架我的人不在少数,我做了这么许多事就是我的护身符,我若是一命呜呼,影响是十分恶劣的。

不过,如果要取我性命的是她的话,她可不会管那些,毕竟,她已经死了,她才不会管那些。

她的爱炽热,不顾一切且疯狂,就好像洗澡时没调好水温,温度高了几度的热水撒在背上一样,又好像,绳子一样越捆越紧……

……

死……

死亡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天空中划过了一颗流星。

泪水流进了心脏深处。

……

我曾亲手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熊熊烈火中,一切皆被焚尽。

场馆外面,凋零的花瓣被风吹起来,海浪一样卷了起来。

看着空空荡荡的世界,原来终究是……一场迷离的……幻灭的梦,到头而已……

我说不出话,

……

她那孤单寂寞的灵魂一定伴随着花瓣漂到了很遥远的远方,那个她生前常常对我描述的地方,一个心的归宿的地方,蓝天白云,种着一排排挺拔的白杨,还有金灿灿的田野和不知名的鸟儿。

……

就在夜晚的海风中,又一封不速之客一样的邮件发来:

“亲爱的,这些年你做的很好,你的善良没有因为你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所经历的贫苦与磨难所扭曲污染,但即使是这样,你也应该必须回到我的怀抱,或者,我需要你,重新将你温暖的怀抱给予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我很害怕孤独,亲爱的,让我们合葬一处,葬到我们相约长眠的地方,这样,我们两个就再也不会分开,我们两个人的故事也将会那样,永远、永远、永远地结束了,亲爱的,请不要悲伤和害怕,这便是你的归宿,只是你一直在逃避你真实的想法。”

……

这封邮件让我皱起眉头。

不,我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情。

我知道,我的眼泪早就已经因为生活流干了。

我只关心我自己,哼,我做那些慈善也从未将心比心的考虑过那些底层人,我不会……再流泪了,也不会……再找不到前进的道路了,我会一直前进,前进……不被任何人所阻挡……坚决……坚决不……

第二天,走在路上的我有些恍惚,车钥匙都没拿,也忘了叫我的秘书,穿着女式西装和高跟鞋很不好走路,马路上的噪音敲打着我的耳膜。

这时的我这时才猛然想起来,我好像……已经很多年没留意这个世界的一切,这个世界的花花草草了。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推杯换盏,尔虞我诈,纷纷扰扰,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他妈活这他妈一辈子,究竟他妈有他妈什么他妈的意思……

……

我失魂落魄,像喝大了一样,摇摇晃晃的来到公司大门口,瞥见几个小学生正在过马路。

曾经,年幼时我也无忧无虑过,但后来一切都变了,我被父母抛弃,被变态的养父母虐待,后来我的父母找到了我,我却只想逃避这一切。

若是真有一瓶酒就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呼啸着飞驰而来。

那一瞬间我有些疑惑。

我在疑惑我会怎么做。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究竟是邪恶还是善良,或者两者都不是,那是一种更复杂的东西。

一瞬间,我睁大眼睛,猛的推开了那些孩子,卡车已经蹭到了我的衣服,我闭上眼睛,推开了那只稚嫩的手。

可卡车即将从我身上碾过去的时候,卡车的轮胎忽然轰的一声爆裂了开来,整辆车的车身侧面失速撞在大树上,大树都被装歪,而驾驶室则完全没有受到损伤。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些小孩子,他们惊恐的看着我,我非常害怕,难道我受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伤?

我站起来,摸摸自己的身体,只是一些擦伤……

“没关系,小朋友们,你们去上学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哦,要走在斑马线上啊……”

我摆摆手说道。

“可是姐姐,我们就是走在斑马线上啊……”

一个小朋友哭道。

我苦笑了一下。

我叹了一口气。

因为那时我分明地听见了,一声消音狙击枪的枪响。

我抬起头,看着四周的大楼,一扇扇反着太阳光的玻璃幕墙之间,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此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在小姐的两周年忌日之前,你还不能死……”

……

我的心顿时如坠冰窟,她的爪牙……此刻就在附近。

我掏出我的银行卡,朝着四周的大楼摆了摆,想以此收买她的杀手,结果又是一声沉闷的轻响,我手中的卡正中央,不偏不倚的被打穿了一个洞。

唉,果然是这样嘛……

我沉思着,看着手中卡片的那个洞。

……

下午,我没有去参加股东大会,而是转头去了城市公园,我买了一瓶矿泉水,沉默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手机相册中她的照片。

……

她总是这么别扭,怀疑我对她的爱,她一定不想杀掉我,可又不得不杀掉我,她就是这么扭曲,这份爱也是。

……

其实……她根本不用怀疑这一点……

……

矿泉水瓶被我捏的咔嚓咔嚓的响着,我把水瓶丢进垃圾桶,叹了一口气,托着脑袋,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救我的生命呢?

我知道以她的手段,我此刻去借助外力寻找庇护恐怕很难,因为她始终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掉我,别的她什么也不会管的,我思前想后,想了许多办法:

也许,到那一天,我可以一直待在拥挤的人流中,她不会想引起这么大的公众事件的吧。

不……这样……可能不行……她是个疯子……

而且她很可能,会在陌生人擦肩而过时,给我一针剧毒氰化物什么的,或者其他办法。

那么……一直待在警局里?

不过,以她的能力和智慧,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但这是目前看到最稳妥的办法了。

也许,我还可以躲在大海上?

只要能熬过她忌日的那一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样也不妥,大海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要么,搞个慈善汇演,在全世界直播?不……她只是想杀掉我而不管其他,我不能主动露面,我应该藏起来……

最后,我只能用最保守的办法,让下面的设计院加紧设计建造了一个无比坚固的建筑,这个建筑由多层钢筋混凝土构成,内嵌我最新研发的复合防爆纤维,强度之高可以抵挡住五公里内的核弹直接爆炸的冲击波,外围用红外摄像头和机器狗和猎犬以及我雇佣的保镖团队布下高科技的层层天罗地网,并且全天候无人机警戒。

这座建筑在一个月内飞快的进行着建造,我信心满满,她的手下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伤到我分毫了,她的手下一定很后悔提前通知我的死期,这一个月我反倒没有收到其他邮件,但我知道她的杀手们不会放弃,我必须保持警惕。

……

那一天越来越近了,我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心想这绝不是我生命的倒计时,其实,我还有一招釜底抽薪,届时我将会在全天分别和各地的留守儿童学校进行视频连线,她的杀手们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这么多孩子面前杀了我,毕竟,我最清楚她的性格,她再怎么疯狂,再怎么不顾一切,也绝不会下那样的命令。

……

她没有否定欲,只会静静的坐着轮椅上或者床头听我发的牢骚,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微微低头叹气,有时也会绷不住被我逗笑,我喜欢看她笑,她的笑比璞玉更加宝贵,其实这家伙有一副集团为其研发的,可以让她自己站起来的高科技动力外骨骼,但自知大限将至的她从来不用。

我不知道她如何看待死亡,她也从未和我谈过这个话题,她的笑,也只不过是那种释然的、无可奈何的微微的苦笑。

她会画画,画蓝天,白云,草地,鲜花和大海,还有蓝天上的白色的鸟儿,飞翔在遥远的天穹中。

她对我的占有欲太强,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忽然从轮椅上摇摇晃晃的……摇摇晃晃的孱弱的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我,对我的耳垂轻轻说:

“你是属于我的……完全……彻底……的属于我,你的身心,你身上每一个原子里面的夸克和电荷都是……”

每当我听到这种话,我就会生气的回过头来,她则恢复了优雅平静的气质,摇摇晃晃的跌坐在椅子上,盖上茶杯的盖子,若无其事的咳嗽两声,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浅浅的微笑。

……

我爱她。

……

我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全部……

……

我终于承认了这一点,我的心已经完全属于她,不会再属于任何人,当我终于在此刻承认了这一点之后,我感到如释重负,就好像我之前一直以为无法放手的某种东西,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不过,我不能死在这个殉情游戏里,我活着还有很多意义,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需要我,我也能做出更多的社会贡献,对,就是这样,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充实和有意义,不会因为她的离世有任何的改变,我受尽了苦难,现在,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些和我曾经一样命运的孩子,那些疲惫不堪的父亲,操劳的两鬓斑白的母亲,地铁上麻木叹气的年轻人,这个世界上的痛苦应该越来越少,而不是越来越多。

……

终于,我重新坚定了信心,皱着眉头喝了口水,从那之后重新投入进了工作中。

“明天……嗯,供应商大会需要出席……”

“质量部年会需要讲话并准备稿子……”

“xx救援队发来器械采购清单……”

“这是残障人士可以入职的工作列表……”

……

时间过的很快,等到她的二周年忌日来临之前,我关上重重防爆大门,闭关一样住进了我的绝对安全的居所。

厚重的大门如同断龙石一样关闭了,这里除了我连一只苍蝇都没有,而外面里三层外三层有很多人和设备保护我,而且,我马上也要和世界各地的孩子们视频通话呢,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着自己。

紧张的等待中,那一天的零点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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