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走廊，还未进入酒吧前厅，江钰雁便已听到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像是一锅沸腾的水，不断地翻滚着，涌动着。
‘好多人……’
江钰雁的心跳骤然加速，身体里那股躁动的热流也愈发汹涌，几乎要将他整个身子都点燃。
脖颈上的小铃铛，每一次摆动，都像是在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愈发渴望被更多的人看到，被更多的人……
‘要忍住……’
江钰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过热的脑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完全放飞自我。
至少，在见到白洁之前不能。
终于，女打手带着江钰雁走进酒吧前厅。
一瞬间，江钰雁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无数道目光像利箭一般，从四面八方射来，将他牢牢锁定。
前厅里围着一群人，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色美女应有尽有。
她们或穿着性感的吊带短裙，或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或穿着华丽的晚礼服……
可无一例外，这些女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钰雁身上，充斥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望。
“天呐，这是哪里来的小妖精？”
“这身打扮……也太铯了吧……”
“那腿……那腰……简直绝了！”
“不行了，我快要忍不住了……”
“这小马蚤货，真想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
除了这些女人之外，还有少量男人散落在人群中。他们大多穿着得体，气质清冷。
但此刻，这些男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嫉妒和愤怒，看向江钰雁的眼神中充斥着敌意，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呸！真不要脸！”
“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剑人，就应该浸猪笼！”
江钰雁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本就挂着不正常粉色的脸蛋上又晕染上一层霞红。
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无数人注视，被无数女人意吟的感觉，就仿佛真的有人拿着自己的照片在冲一样。
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被这些女人拥抱，被这些女人占有，被这些女人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然而，他还是强忍着冲动，款款走向被打手们保护的白洁。
此刻，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带着几分憔悴和疲惫，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甚至还有几处破损，露出白皙的肌肤，上面赫然有着数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主人…”江钰雁心疼地注视着那些伤口，想要伸手去触摸，却又怕弄疼了对方。
“你…受伤了？严重吗？”
看到江钰雁到来，白洁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审视着那绯红的俏脸，那双迷离的眸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孩子，明明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却还在担心我……’
白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只要江钰雁在身边，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变得不再可怖。
“抱歉，小乖乖。”原本妩媚的御姐音，此刻已略显嘶哑。
白洁轻轻伸出手，抚摸着江钰雁的脸庞，眼里满是歉意。
“我本想尽快处理完事情的，却没想到……”
她低头注视着身上的伤痕，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中蔓延。
‘我真是个废物！’白洁暗骂自己，‘身为一个大女人，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需要男人来帮忙…’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占有他……’
“主人，您别这么说！”江钰雁连忙安慰道。
经历过前世的牛马辛劳，他非常能理解这种无能为力的自责和愧疚。
“只要您安然无恙，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他握住白洁的手，眼中流淌着无尽的柔情。
“我，我……”
此刻，在地下世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白洁，竟然感动得几乎泪洒当场。
‘这孩子，真是太体贴了……’
可身为恶人，她深知在众人面前绝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于是，白洁只能默默垂首，紧紧回握着那双小手，汲取其中的温暖。
然而，正因为这一刻的低头，她错过了江钰雁眼中悄然涌动的异样邪光。
片刻后，白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缓缓抬起头。
刚刚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冷静，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烁着寒光。她轻轻地松开江钰雁的手，站直了身体，那个在地下世界叱咤风云的毒蛇，又回来了。
“小乖乖，对面的那个女人，很强。”
白洁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经历，眉头微微皱起，嘴角那丝血迹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跟她打了三十个回合，就败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有胜算吗？”
江钰雁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向前迈步。他的每一步都伴随着脖子上小铃铛的轻摇，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响声。
就在他转身背对白洁的那一刻，黑色蕾丝面具之下，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胜算？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荒唐的画面，某些特殊格斗游戏里种种的处决场景……
‘我现在的这身装扮，与人交手，岂不就是……XO格斗？’
男孩嘴角的笑意逐渐扭曲，眼中却满是狂热和期待。
‘要不要……故意输掉呢？’
这个念头，如同种子般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迅速生长壮大。
‘我的战败CG……会是怎样的呢？’
江钰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被糟糕的念头操控着，一步步迈向那不可名状的黑暗深渊。
‘与我对战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江钰雁的脑海中涌现出各式各样的女性形象。
春丽？不知火舞？亦或是玛丽罗斯？
但无论哪一种，都让他小鹿乱撞，心颤不已。
‘希望是个大美女。’他默默祈祷着，脚步也越来越快，已经迫不及待地见到那位女性。
终于，江钰雁来到了人群的最前列。
透过面具上的孔洞，他将目光投向那个让白洁也束手无策的女人。
然而，就在江钰雁看清对方的刹那，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恢复清醒。
这……这不是凤曦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