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属阶，乃是除恶神阶之外，堕兽之中最高的等级。
作为恶神直接赋予力量的存在，
眷属阶的战斗力绝非寻常血咒阶堕兽所能比拟，每一头眷兽都拥有着至少摧毁数座大城市的力量。属于那种仅靠军队数量难以战胜的对手。必须倚靠数量极少的，归离境战士才能对抗。
幸运的是，
相比于血咒阶堕兽，眷兽阶堕兽的数量少之又少，每一位恶神手下眷属，都不会超过两位数。而其中，白潋玥所掌控的眷属又是三恶神之中最少的，仅有四位。
瑟维玲-塔尔西，
便是其中之一。
……
对于眷兽而言，赐予她们力量的恶神，便是其心中的信仰，是她们誓死守卫的对象，也是绝对服从和尊敬的对象。
然而，
在将眼前恶神少女收入眼帘之后，瑟维玲脸庞之上的笑意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嫌弃。
“在正式上课前。我想先问一下……老大，你这穿得是？什么鬼？”
“我吗？”
被这么一说，白潋玥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并徐徐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衣着。
只见此刻，
地恶神小姐正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灰色上衣，粉色裤子，蓝色大衣，以及一双红色的鞋子……从衣着搭配来看……
enmm，
有点抽象派的风格。
更不用说，衣服大小也严重不合身。
不仅如此，白潋玥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显得相当破烂，就比如那件黑色大衣。原本暖和的布料似乎因岁月的摧残而显得陈旧不堪，褪色的蓝色已经变成了灰暗的色调，布料上布满了裂痕与污渍。棉衣的袖口已经磨破，露出白潋玥纤细的手腕，衣服的下摆也因为长期的摩擦而散开了几处破口……
此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清理庭院，以及轰飞熊熊的缘故，白潋玥的发型也变得相当混乱。
因此，
在瑟维玲眼中，现在的白潋玥就和去垃圾场捡了一堆破烂衣物的乞丐别无二致。
然而，
对于自己的衣着状况，白潋玥却是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白潋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Enmmm，
怎么说呢？
“稍微有点破，但还行就是了？”
“啊？！！！”
听闻这话，瑟维玲眼眸骤然一缩，尾巴和耳朵更是直接炸毛，强烈的不满情绪顿时源源不断从其眼中溢出。
“老大！你在说什么鬼话啊？！这叫有点破？！这叫还行？！这都tm几个洞了啊！而且又破又脏，甚至……好臭啊！！这什么怪味道啊！”
捏着鼻子，瑟维玲忍无可忍地抱怨道。
作为拥有一定洁癖的猫猫，白潋玥身上的一切，明显就是在挑战她的忍耐限度。
“老大，您到底，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怎么会穿这些奇怪的衣服啊？”
“这些吗？”
抬起手，瞥了瞥自己的袖子，白潋玥便摆出了一副回忆思索的表情。
其实，
白潋玥之所以会找这些衣服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没衣服穿。
没错，
就是没衣服。
在吞噬掉莉安娜身体之后，化作人形的白潋玥一开始其实就是赤裸的状态。最早的那件白色连衣裙，也是在凌夕的指引之下，用咒力塑造模拟的产物。
因此，先前白潋玥在和艾黎娅她们交谈时，虽然看起来是处于身着连衣裙的状态，但实际上就是一丝不挂……至多就是让咒力包裹在自己周身而已。
在艾黎娅面前，为了保持形象，白潋玥姑且也就厚着脸皮忍下来了。
但在那之后？
白潋玥可不想光着身体到处跑。
毕竟，
地恶神小姐还是保留着部分人类的羞耻心。
既然恢复了人形，她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什么，覆盖一下身体。
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之下，她便屁颠屁颠地开始在这座失落都市中寻找衣物……然而因为战火和时间的消磨，大多数衣物都无法被保存下来，少数从物资库里翻出来的衣物，倒是还能穿。
于是乎，
白潋玥也顾不上什么搭配，随便拿了一些‘差不多’大小的衣服就穿了起来。反正对白潋玥而言，能穿就行~
至于味道？
过去天天到晚在战场上搏杀时，白潋玥连那种腐臭都忍受下来了，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异味。
至于头发为什么乱七八糟？脸上为什么有污渍？
enmm，
估计是先前轰碎庭院内垃圾时，被灰尘和脏水溅到了吧？
……
就这样，白潋玥将自己为什么搞成这幅模样的前因后果告知给了瑟维玲。
然后，
“靠！！老大！！您这太tm乱来了！轰垃圾时,能不能用咒力把自己护一下呀，不要搞得那么灰头土脸的行不行啊？！”
“再说了，没合适衣服穿？您就不要穿啊！”
“什么都不穿，还有一种人体艺术的美！”
“我这也能一饱眼福！享受一下这番美丽~”
“结果您这穿完，都成什么样子了啊！”
“再说了，您是恶神呀！又不是人类，干嘛非要学人类穿什么衣服啊！你看凌夕那家伙，平时有穿吗？！”
……
白潋玥：“嗯？？？”
怎么感觉，
这丫头说得内容，有点怪？
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在瑟维玲炮轰一般的连续话语攻击之下，白潋玥也来不及思考太多，只得尴尬地连连摆手。
“冷，冷静一些……”
一时之间，
身为恶神的白潋玥，竟在气势上，被瑟维玲完全压制。
“怎么冷静啊！”
炸毛了的瑟维玲，直接抬手抱头：
“穿衣服也就算了，就不能穿好看点吗？！”
“您可是我们老大啊！得穿点符合您气质的衣服呀！”
“虽然以前就知道您的审美有点离谱，但没想到这么抽象啊！正常人就算乱选，都配不出这个颜色啊！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啊！”
……
最终，
在又一串话语的狂轰滥炸之后，瑟维玲才稍稍冷静了一些。
而我们地恶神小姐，则像是做了坏事的学生一般，尴尬地站在原地，并用手指无奈扣着脸蛋。
“呼……”
注视着这样的白潋玥，瑟维玲尖锐的犬齿不禁咬破了嘴唇。
自家老大好不容易拥有了人类的躯体，还是如此苗条火辣的躯体，脸蛋更是美得倾国倾城。
搞得本就爱美的瑟维玲，自己都有些羡慕了。
结果？
这样的身体，老大却如此不珍惜？穿得邋遢就算了，头发也弄得乱乱的，甚至脸上都沾着灰。
简直，
暴殄天物……
握紧拳头，瑟维玲的脑袋瓜上，不知不觉中浮现出了数个‘井’字。要知道，人类时期的她，就相当看重美丽的事物。
绝不容许美丽的事物被糟蹋，便是瑟维玲的主张。
更不用说，
白潋玥这样子，还将恶神的形象都破坏了。这要是被其他两族的混蛋知道，她们眷族不是得被笑死？！
因此，
越是看着衣着古怪，邋里邋遢的白潋玥，瑟维玲就越是不爽。
“老大，您这，太过分了，居然把自己……弄，弄成这个样子？！”
说着，灰金色的咒力便源源不断从瑟维玲周身溢出，直接将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
“啊？过分？”
可惜，
直到现在，脑子缺根筋的白潋玥还是没理解，自家这位眷属究竟为什么生气？
“enmm，不至于这样吧？我感觉，这样也还行吧？”
“……”
闻言，瑟维玲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还行个头啊！！！老大！你就是个XX！！”
伴随着愤怒的粗口，
在白潋玥错愕不已的注视之下，忍无可忍的瑟维玲直接冲上前，一把撕下了白潋玥那破破烂烂的外套：
“算了，老大，我还是亲自帮您形象改造一下好了！”
“改造？”
“对！！不然您这样，我们地之眷族的脸都给您丢干净了！有两个丢人现眼的后辈就算了，身为老大的您绝对不能再丢脸了！所以现在……给我把这套衣服脱了！立刻！马上！”
“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