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先生，我们需要借助贵校的监控设施调查一桩案件，这是我们的证件，请配合。”
一大两小的奇异组合拿着警察的证件站在校长室的门前，中年发福的校长眯着眼，透过方框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证件。
确认无误后他点了点头，与面前的方天地握了握手。
去往监控室的路上，他们闲聊了起来。
“方警官，你们这次来，是来调查那个姓凌的孩子的吧？”
点了点头，他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唉，他的事我也听说了。那孩子母亲早逝，父亲又有精神病，之前几个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能来学校。这刚回来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他叹息着，似乎感叹命运的不公。
“到了，就是这里。”
停下脚步，站在监控室的门前，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三人说道。
“里面有专门负责的老师，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们进去直接按需求告诉他即可。”
说着，他与方云海握了握手，说了些客套话就离开了。
方云海与抱着妹妹的羽弦结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一同走了进入。
监控室开着灯，即使是周末，学校内的监控都仍然开启着。
与坐在电脑桌前的地中海发型老师握了握手，他们提出了查看监控的需求。
凌黎灵所在的班级是初三七班，因为是十二月四号才到校，所以只需要查看那天与自那之后到今天内容即可。
K市二十一中学没有分尖子班，这也让身为尖子生的方雪能够和许久没有来学校的凌黎灵一班。
地中海发型的老师按照要求将监控调到那一天清晨的七班，忙忙碌碌的教室随即在电脑屏幕中出现。
微微加速，快进的学生在走道流动，很快到了上课，班主任在讲台上进行了一番动作后从外面拽进来了一个孩子。
“暂停一下。”
微微眯着眼睛，她揉搓着怀里有些迷糊的妹妹，开口说道。
画面中的学生们都注视着台上的人，几乎没有例外。
“有什么问题么，羽小姐？”
“没有，继续吧。”
录像继续播放，这次没有加速，画面按照正常的时速流动着。缓缓走下台的少年，在黑板上板书的语文老师。
她仔细观察着，终于发现了一点微妙。
“方先生，令媛事先与死者接触过吗？”
方云海闻言愣了愣，随即认真地回忆了起来。
“我不常在家，对女儿的成长经历不是很了解。”
“但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怎么了吗，羽小姐？”
笑着摇了摇头，羽弦结轻巧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令媛对死者的眼神有些与众不同而已。”
“嗯，小雪一向是个温柔且聪慧的孩子。”
方云海说道，语气中隐隐带着些骄傲。
羽弦结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画面继续播放，后面的上课时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一直到下课，几个别班的学生串班进了教室。
随后对着坐在位置上的凌黎灵一番欺负后扬长而去。
这让站在一旁的地中海老师有些尴尬。
尤其是作为学生家长的方云海满怀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这种情绪使他有些站不住脚了。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说些什么。
“贵校的师生作风很有特色呢。”
女孩轻飘飘的话语传来，画面被快进了，很快又开始上课。一旁的方云海也没有再盯着他看，而是专注于电脑屏幕。
这使他微微松了口气。
羽弦结揉搓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妹妹的脑袋，引起了后者一阵可爱的嘤咛声。
她不是跟别人来讨论校园霸凌的问题的，因此在他刚要说什么辩解时就示意止住了这个话题。
监控中的画面加速递进着，很快来到了中午。
沸腾的学生很快散去了，只留下教室内孤零零的两个身影。
方雪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凌黎灵坐在后面墙角。
监控里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一只手抚上了下巴，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前排的少女。
看着她很快地放下笔，收拾着本子站起身，径直向后排的角落走去。
监控下只能看到少女递出了一颗水果糖送到了少年的嘴边，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想来，应该是笑着的。
抚摸着光滑的下巴，她淡淡地说道。
“方先生，令媛同情心很强啊。”
这话激起了方云海的不满，他眉头紧锁，语气有些激动。
“羽小姐，您是在怀疑我的女儿吗？”
“恕我直言，这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罢了。”
男人有些愤慨的话语激起了怀中女孩的阵阵呓语，可爱地呜咽地两声，她微微睁开蒙着水雾的樱粉色眼睛。
“姐...姐...？”
“没事弦绘，你接着睡。”
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地点了点头。
“唔...嗯...”
又趴了回去。
“方先生。”
女孩的声音小了许多，但不输气势。
“我们不应放弃任何线索，不是吗？”
方云海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随后眉毛一横，果断的说道。
“当然，但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做那种事。”
男人的语气坚定，既是对女儿的信任，也是对自身事业的负责。
......
冬日的阳光并不温暖，沐浴在其中往往只会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通往郊区的公路上，一辆大巴车快速的行驶着。
车厢内人并不多，几个老人在靠窗的座位上安睡。
坐在后排的方雪怀中抱着一个背包。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在无人可见的视野中，黑发的女孩贪恋地依偎在柔软的怀中，芳香的小脑袋伏在柔软的胸脯上，小猫似的微微喘息着。
她在睡觉。
也可能只是在迷恋着梦幻般的温暖，沉溺在温柔乡中不愿离去。
方雪也并不在意。
或者说，女孩越是如此，她越是高兴。
无论出于理性亦或者自身的情感。
后排没有窗户，她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上，闭目思考。
离开家的理由是随同学去玩，得到的回复是早点回来。
目的地离家并不远，公交车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车程罢了。
打开手机，上面的时间是。
十一点四十六分。
这次的目标很简单，当“正义使者”。
当然，还可以有更简单的说法。
为怀中的女孩报仇。
这是她任性的做法，不合理性。
但她就是想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