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姐,这是几?”我伸出几根手指,在安雅的面前晃了晃,安雅迷迷糊糊地看向我。
“是十!”
“一只手怎么可能能摆出来十的呢?”安雅恐怕不只是喝多了,还喝的不少。
对此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其他喝的稍微少一点,没那么摇摇晃晃的帮忙抬他们两个进来。
“太感谢你们了。”我去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热水,顺便去冰箱里找找有没有牛奶什么的,让他们稍微喝点,明天好不会那么难受。
上辈子醉宿的时候,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的,胃疼嘴巴干。
我没有保姆阿姨的手机号,当然我也没有手机,几只小东西老老实实的坐在茶几上排成一排,看着我在那忙碌。
要是有保姆阿姨的手机号,还能问问有没有醒酒的药,要不然他们两个醒的时候可有的受的。
“你好,我是UNSC部队,他们以后的同事,北方真叶,我来自十一区,很高兴认识你。”那帮我抬着安雅进来的女孩跟我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千云梦,我也不知道我来自那……”
北方帮我扛着安雅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安雅趴在床上,就黏在了上面。
我帮着他们将这两位酒蒙子都安顿好以后,端着一次性杯子,将热好的牛奶分发给他们。
“帮大忙了!”三十多岁的大叔一口气就喝干净了一大杯牛奶。
“还要再来一杯吗?”我轻声问。
“那就再来一杯吧。”大叔点了点头,我又跟他重新倒满。
大叔接连喝了三杯才停下,义豪云天的猛揉我的头:“卫词风这小子艳福不浅啊,跟两个美女同居,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外面有人欺负你,你也来找我!”
“嗯。”我看着大叔在客厅随便找了张纸,谁都劝不动的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还在末尾提上了自己的大名:龚晓飞。
看着这群人一点也不靠谱的人,我对这个地球的未来充满了悲哀。
靠着这群人,真的能击退异星入侵吗?
陆陆续续的,防卫队的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一个个的摇摇晃晃的又都重新走回车里。
北方真叶冲着我挥了挥手,带着一车人,继续前往下一站。
她大概很晚才能回家休息吧。
我回到屋里,正想关门睡觉,又想起还有两个正在床上躺着的醉鬼还需要照顾。
看了看睡觉还算是老实的卫词风,我决定先去看看睡相一向不是很好的安雅。
安雅果然没好好睡觉,不只是蹬被子,还在胡言乱语,我打算先把安雅扒干净,然后给她粗略的先洗洗再说。
我正找着过去那个我抬她的熟悉位置角度的时候,安雅一下子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死死的盯着我。
老实说我有点被她吓到了,大半夜的和被夺了舍一样,不过很快,她就死死的将我挣脱开来,在我迷惑的视线当中,坐在床头愣着。
紧接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蒙了。
安雅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还没采取任何行动,安雅就又给自己赏了几个更响的耳光。漂亮的脸蛋在安雅毫不留情的对自己左右开弓下,变得通红,很快就肿了起来。
“安雅你在干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能再接着让她继续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我冲上去抓住了她的手,握紧了她的手腕。
“洛钰,是你吗?”熟悉的抓握位置让被酒精麻痹干净的大脑清醒了大约一丁点,起码她不再奋力挣扎着再尝试伤害自己了。
“我不是……”既然早已下定决心,此刻便不再会心软,尽管此刻的心脏散发着阵阵的刺痛感……
“我是云梦啊,安雅姐姐,你稍微清醒一点。”我试图唤醒一个醉汉的理智,我也被安雅传染了,醉的不轻。
她根本没有在乎我说什么,带着一身的酒气就铺了上来,压在我身上,带着哽咽的哭腔,埋在我胸口,哭的像个被抢走了玩具的支离破碎的小孩:“洛钰,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了,我一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我那天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该好好听你说话的……”
“我不是跟你生气,我只是对工作不满,我只是上班不开心,遇到了好多事情,又憋在心里不敢跟你说。”
“我怕你听到,也会一起不开心。”安雅的泪水,滴在我胸口,我轻轻地抬起安雅的头,伸手抹去她的泪痕。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过了,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我明天就请假,我不想再做什么工作了,我想和你好好地待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这样抱着你。”
“我想躺在你怀里,陪你一起看电影,看肥皂剧,一起吐槽烂片,喝可乐,吃薯片零食。”
“我以后都会好好的锻炼身体的,这次,我一定能跟你一起,手拉着手,跑得很快很快,逃得远远的。”
“所以,别用那样的语气,再推我走了,别用那样的笑容,再看着我了。”
“我想吃你捏的肉丸子,想跟你一起联机打游戏,就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我想和你要个孩子,我们一起带着她去看乌尤尼盐沼,去看你一直想看,但从来没启程去过的,那海天一色的天空之镜。”
“我现在不忙了,我闲下来了。”
“所以,告诉我,那是一场梦,好吗?求你了。”安雅的语气,几近哀求。
我没法放任这样的安雅不管。
我也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我解释不明白。
况且,我的前路,全是荆棘,生与死,就像一道随时可能跨过的门,它就矗立在那里。
这次我侥幸活下来了,安雅会开心,会高兴,下次呢?
假若我真的离开了,她是否仍旧会抱着我依旧会回来的空幻梦想,在等待当中空度余生呢?
这太残忍了。一次就够了……
但当下,我依旧选择,给安雅一个好梦。我轻声在趴在我身上的安雅耳旁:“我还在,我们先去洗澡好吗?”
“嗯。”安雅变得很乖,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听话的做什么,像个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