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海边一处偏僻的村庄
咸湿的海风拂过维恩的面颊,他抬手将一缕碎发发别到耳后,另一只手紧握着胸前的银色十字架。
夕阳的余晖为他的修女长袍镀上一层金边,远远望去,仿佛一位降临凡间的天使。
"艾琳娜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维恩轻声自语,琥珀色的眼眸扫视着眼前的小渔村。
木制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海湾周围,渔网晾晒在架子上,随着海风轻轻摇曳。
几个渔民正拖着疲惫的步伐从海边归来,鱼篓里装着一天的收获。
看似平静的村庄,却隐隐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维恩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不安。
他调整了一下衣袖,确保它完全遮住了自己手腕上那若隐若现的灵纹。
如今他已是四阶灵醒者,他要借用修女的身份与这里的人交流,自然不能随意透露他同时修炼灵纹的事。
"愿圣光庇佑您,这位姐妹。"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维恩转身,看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正慈祥地望着她。
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枯树皮,但眼睛却明亮如初升的星辰。
"也愿圣光庇佑您。"维恩微微欠身,修女的礼仪无可挑剔。
同时又打量了一下对方 猜测这位老妇人曾经应该也是本地修道院的一位修女。
"我是来自北方修道院的艾米莉,途经贵地,想借宿一晚。"
老妇人眼睛一亮,"原来是圣城的修女!我是这个村子的长老玛莎。最近不太平,能人来访真是女神的恩赐。"她热情地拉住维恩的手,"请务必住在我家,虽然简陋,但总比空荡荡的教堂强。"
维恩注意到老妇人提到"不太平"时眼中闪过的忧虑,但他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点头致谢。
跟随玛莎穿过村庄时,维恩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
有好奇,有敬畏,但更多的是——希望?仿佛她的到来能给这个村庄带来什么转机。
"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玛莎边走边解释,"更别说是上层修道院来的修女了。上次有其他修女来访还是三年前的事。"
维恩轻轻点头,目光却扫过每一处角落,寻找着艾琳娜所说的那种特殊魔兽可能出没的痕迹。
据情报显示,这片海域偶尔会出现一种名为"深海歌者"的魔兽,它们的晶核对灵醒者而言是难得的宝物。
同样,维恩也急需一个合适的魔兽晶来突破下一个境界。
"到了,就是这里。"玛莎推开一栋稍大的木屋门。屋内简朴但整洁,壁炉里的火苗跳动着,驱散了海风带来的湿冷。
维恩刚放下简单的行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玛莎奶奶!玛莎奶奶!"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冲了进来。
她有着阳光晒成小麦色的肌肤,栗色的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上。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是盛满了整个海洋的蓝。
少女看到屋内陌生的修女,猛地刹住脚步,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了羞涩。"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
玛莎笑着招手,"莉娜,过来。这位是艾米莉亚修女,从北方来的。修女,这是我的孙女莉娜,村里最调皮的丫头。"
维恩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莉娜身上散发着一种纯粹的活力,就像清晨第一缕阳光,不受任何污染。
这与维恩所熟悉其他修炼者截然不同,这里更像修炼体系世界中的土著民。
"你好,莉娜。"维恩温和地说,刻意收敛了自己作为灵醒者的气场。
莉娜好奇地打量着维恩,突然眼睛一亮,"您的眼睛真漂亮!像是宝石一样金闪闪的"她毫无顾忌地赞叹道,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脸颊更红了,"啊,对不起,修女大人,我不该这么无礼..."
"没关系,"维恩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笑容如此灿烂,维恩竟感到一阵目眩。
玛莎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莉娜,你这么急跑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差点忘了!"莉娜拍了拍额头,"罗伊大叔说看到有陌生船只靠近海湾,让大家提高警惕!"
玛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血鲨的人又来了?"
维恩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血鲨?"
"一伙海盗,"玛莎沉重地解释,"最近几个月经常骚扰我们村子。抢粮食、抢财物...还..."她的目光扫过莉娜,欲言又止。
维恩立刻明白了——这些海岛还敢抢年轻女孩。
这种事哪怕他都没有做过,这些海盗还真是大胆!
"女神会庇佑无辜者。"维恩轻声。
莉娜似乎没有注意到祖母的忧虑,仍然好奇地观察着维恩。"修女大人,您会留下来多久?我们村子的教堂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如果您能主持一次祈祷,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维恩原本计划只停留一两天,采集到魔兽晶核就离开。但看着莉娜期待的眼神,还有玛莎脸上深深的忧虑,他改变了主意。
"我想...我可以多留几天。"维恩说。
莉娜高兴地拍手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明天带您参观村子!我们虽然小,但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海边有一处礁石区,退潮时能看到各种漂亮的贝壳和海星!还有..."
玛莎笑着打断孙女滔滔不绝的介绍,"好了,莉娜,让修女休息一下吧。天快黑了,你也该回家了。"
莉娜吐了吐舌头,向维恩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明天见,修女大人!"她像一阵风一样跑出了门。
屋内恢复了安静,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玛莎为维恩倒了一杯热茶。
"莉娜是个好孩子,"老妇人突然说,"她父母在一次海难中去世了,是我一手带大的。虽然已经十七岁了,但心性还像个孩子一样纯真。"
维恩接过茶杯,感受着热气拂过脸庞。"她很特别。"这是她能找到的最贴切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