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喜欢给男人抱着... ...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熟吧。”
“血浓于水,即便你走了那么多年,你的所有东西我依然留着,我在等你...没有一天不是在等你回来。”
当听到对方的回答时耶芙娅默默的松了口气,原来那个会时而想念对方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但如今的他还不到那个时候...起码她对自己还不清楚该以两个人中哪个的方式活着面对对方。
“血浓于水的前提是我还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液... ...我还是得强调一下,我早就不是那个卡兰了,我有新的名字,我所讨厌的名字——耶芙娅。”
“你讨厌为什么还用着?!”
“你害怕怪物吗哥哥。”
卡兰看着对方不解的眼神缓缓问道,或许对方会讨厌已经不是人的自己。
“我不怕,我作为千神教的教主见过的也不少。”
听到这,耶芙娅身体开始冒出黑色烟雾,尾巴从睡衣里伸出,包裹身体,扭曲膨胀,血污于身体流出,炽天使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一下子低了很多的男人,但是对方比想象中的平静。
“恐怖猎手... ...我曾经骑过,也算是我的仆从之一。”
“是炽天使种恐怖猎手,人类创造出的猎手,我没有真正猎手那般能够在黑暗中扭曲成任何样子的强大身体,因为我的血是漆黑不断发臭的,充满他人怨恨的,哥——你讨厌什么样的人?”
“伤害你的人,尤其是那个狗杂种!你想必与我一样讨厌那些人。”
猎手的瞳孔眨了眨,那本该非常粗犷的嗓音被压的很低。
“对,我讨厌的就是那些人——但是哥哥,我已经是那些人了,我以前靠着酗酒度过每一天,我在醉后就以虐待他人为乐... ...我拐卖孩童,而且是和当年我年龄相仿的,我没有什么罪恶感,因为我现在是加害者...我最讨厌的是让我活到现在的老师,但是我现在——正与其高度重合着,我是个不知悔改的恶人,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觉得我是你想要的那个卡兰吗。”
她的身体盘在秋彻的身边,希望对方能够厌恶自己如今的样子,对方胸口起伏,深呼吸着,似乎在接受着什么,他摸着自己脸上那道疤,又摸了摸下方空荡荡的眼框。
“妹妹——无论是哪个世界你都是如此,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如若有哪个世界的我能保护住你,那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取走我的眼睛,留下这道伤疤。”
对方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把所有错误归结在了自己身上。
“你如今是什么对我而言不重要... ...我不在乎你流着什么样的血液,所谓家人就是可以无条件接纳你的人,我不希望你也同其它的我们一样错过。”
虽然很不对劲,但是这话说的却是让耶芙娅心里暖暖的。
“真是的...说不动你,我要出去透透气。”
对方的接受只能让耶芙娅拿出自己傲娇的底层设定了,不过更多的是为了另外一个打算。
... ...
“特彻斯,你该把其它世界这些词汇去掉的,撒托露尔都告诉我了,你对凡人的口癖就是世界。”
居民楼天台上,存在之冕与受效之冕重新出现,虽然手感觉在融化,但她还是拿出了赎罪人。
“不——你冷静一下。”
对方气场瞬间变了回来,没有刚才那个那么宏大那么悲情。
“哥——忍一下就好,你妹只要不故意折磨,我能让你毫无痛觉的死去,然后活过来。”
对方摆手,并往后退。
“不是那样的,我们现在本来就有两个我自己的灵魂,一个22岁一个32岁,刚才那个是32岁的。”
耶芙娅一怔,自己哥也玩双生这套?他俩这命运过分相似了吧,虽然冠冕互相牵引,但种种像巧合,也像是刻意雕琢出来的故事。
“是的... ...我们在这次特彻斯的侵占身体后选择了共存在,我来自未来,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怪物,没有魔法——但是那个世界的我们依旧像之前那样站在了两边,这道伤疤和这颗眼睛便是那个你在一个雨天制造的,直到特彻斯为了激发我的王冠我才看清楚了我们的命运。”
耶芙娅愣神,倒不是多震撼于那么多自己与对方,而是这个哥哥好像有些...神棍。
“我们原来... ...每个世界都是如此吗?”
她叹了口气,她不在乎其它的自己,她看到了在大海上追捕默兰海雅的自己被吞下,然后哥哥将海妖刺穿,那个当上大巫女的自己即便是个伪善小人,但在死前还是让自己哥哥成为了那个变革的家伙,猎龙的自己将最终的龙王厄盖斯的头颅做成了哥哥的坟墓。
“但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不用在那样了。”
她拿出烟,不断的用打火机去打火,但是用了那么久的打火机终是没法点燃了... ...但对方伸来了一只几乎全新的打火机。
“用我的——”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借着火点燃了烟,她没能想到重逢后对方第一次帮自己是...点烟。
“你看上去也是会抽的样子。”
他把那包烟递去,这算是她重逢后第一次给对方东西。
“抽... ...无论是哪个世界活着压力都很大,以前睡不着就会背着老妈偷偷出来抽,后来杀的人越多抽的也就越多,虽然医生说身体不好了,但我还是会抽,好在在死前没有抽出太大毛病。”
“我也抽...但我不担心我身体不好,我也杀了好多人,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 ...这东西也许哪天能够代替酒精,让脑袋舒服一点。”
二人靠在护栏上吞云吐雾,从本来聊着其它世界这般深远的话题变成了二人的日常。
“你去过中国吗?”
“没有,那怎么样——发展中国家应该过的比较难吧。”
“不——中国晚上最危险的可能是夜宵,时不时就会攻击我的钱包,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我很喜欢一句话,美国人并不爱国,他们爱的是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我在那里没有找到我爱的生活方式,但我在中国找到了,所以我爱那里,回去我带你去逛逛——去过了你小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夜生活。”
耶芙娅放下烟,对方真的...真的很想带自己回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