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不是阿拉斯的学生???”
“我只是加入了千神教,并完成您未完成的任务。”
穆罗嘉里脑子有些混沌,自己的女儿应该是要成为牧使的,但是却加入了千神教。
“我什么任务?”
“您未来会成为了牧命的叛徒,阿拉斯本来是想请您将这个分支与千神教联通并改变,但是您最后没有如他所愿... ...而如今这个担子到了我身上了。”
穆罗嘉里沉默了很久,但最后只蹦出了一句。
“还是被那个臭小子摆了一道...不愧是当今最天才巫师。”
换耶芙娅肯定接受不了,但穆嘉罗里可以接受,他此时已经过百岁了,而且未来的发生已经证实了一切,她没必有急于去否认,年龄带来的沉稳是耶芙娅24岁这个年纪没有的。
“你今年几岁?”
“九岁。”
“什么时候出生的?”
“2012年。”(说明一下时间,《教主》那才2010年,维露还有两年才出生。)
“既然你的老师是我的学生,为什么你还活着?”
“因为...我隐瞒了我的身份。”
“那么... ...你现在杀了几个人?”
“我还没杀过人... ...”
“那你成不了牧使。”
“但这是您教育我的,虽然您在做父亲上确实是个不值得任何人怜悯原谅的禽兽,但是您真心忏悔了,心脏羽毛悬于天平之上,生命是增重的砝码。”
对方听到自己忏悔了立马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但是最后转而是沉默,她低声喃喃道。
“我凭什么忏悔...因为我有女儿了?还是我有了心爱之人...我凭什么忏悔...为什么忏悔。”
她的瞳孔黯淡下来,红色的瞳孔变成和维露一样的灰白色。
“你出去一下吧... ...我需要发泄一下。”
缇埃娜听到这话不由的咬了咬唇,头低了下去。
... ...
雪地上的维露看着自己的手,讲真的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做到改变什么,她是牧命教外的牧羊人,她是这个教会的异端,但是她就是不想和耶芙娅他们一样,但想那么多都是白搭,她再次尝试变身成猎手,而这次并没有变成上一次那种巨大的形态,而是变成了一只正常的炽天使猎手,但大小因为年龄限制比正常的恐怖猎手都小一些,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但同时那微弱的太阳光让她感受到了难受,她感觉自己的皮肤正在干枯,且像是被灼烧,然后不自觉去找着黑暗的地方。
最后她找到了一个昏暗的洞窟,虽然很暗,但是现在在她的眼里宛若白昼,她看到的是... ...尸体,被分尸的尸体,和一大堆“羊”,他们看着维露满是恐惧,但是没有人敢后退,相比于刚才那个洞,这个不是脏...而是血腥,就像耶芙娅的家,腐烂与血液在石头上蔓延,正常人看到应该已经被吓跑了,但维露看着,体会着。
... ...
等再次与穆罗嘉里见面时缇埃娜已经像是个尸体被丢到羊圈里了,而穆罗嘉里看着猎手姿态维露甚是满意,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天才的人。
“你接受千神教的理念真的是浪费你的天赋,维露,牧使是用仇恨堆积出来的。”
“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把仇恨把传下去。”
“因为灵魂恒定,彼消我长——我们的一切基于灵魂,但没人愿意献出灵魂,这个世界没所谓的天堂与地狱,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受苦受难和新的机会开始,谁甘愿把灵魂交给我们像魔药一样当做消耗品用的魂飞魄散,但为了力量...我们便只能这么做,因此灵魂便带上了仇恨,她们便会不断的折磨你,这是每个牧使都明白的道理,残酷的规则,有些痛苦你得亲自感受一下明白。”
她说着伸出手,无数的黑雾在手掌燃起。
“吞下她。”
维露将那牧魂吞下,随后那无止尽的诅咒与谩声骂在耳边响起,盖过了一切,那如同洪水般的恨意在脑海中乱撞,她很快就将其吐了出来,而穆罗嘉里则捡起一口一口的吞回自己的牧圈中。
“这只是一个灵魂,而一个合格的牧使起码体内得有几十个灵魂,而祭司更是得有成百上千个,平时我的体内和耳边是比这更为痛苦的折磨,我已经很久很久无法获得片刻安宁,你觉得你能承受的住吗?我提醒你,刚才那个灵魂甚至并非针对你的恨,否则那些直击内心的谩骂与诅咒只会更加伤人。”
维露头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耶芙娅与父亲喜怒无常的原因,她确实没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无视这些直刺伤口的寒语的,我们并非贤者,所以就成为了享受仇恨的怪物,你如果是异类,那该怎么面对这些灵魂呢?善良的人得不到强大的灵魂,温柔与善良更是对灵魂的偏执毫无作用。”
维露沉默了很久,想要力量就注定有仇恨,而没有力量空有善良难以成为牧使。
“沾染猎物血的屠夫跪在灵魂前道歉,但还是食用其灵魂是一种虚伪的行为,而真正愿意为你献出灵魂的人你又偏偏不想让他们死去,所以... ...你明白了吗,并不牧使充满仇恨,而是充满仇恨的人才能成为牧使。”
“那我... ...成为那个『贤者』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了?”
穆罗嘉里面对这样的回答只是笑了笑。
“维露——世界是残酷的,你没法保证自己永远不变,所有牧使都曾经觉得自己可以守着初心,但没人真的做到,成为贤者只会是前行道路上的负担,而牧使本身就是黑色的贤者,披着白袍的牧使,注定在这黑色世界无法立足,我曾经听一个关于我们教会的故事,牧羊人曾有两个孩子,一个披着黑色长袍,一个披着白色长袍,一个邪恶,一个善良,而故事的最后,白袍被牧羊抛弃在了人间,而黑袍则去寻觅白袍,她发誓,将让白袍变的和她一样,最后去找她们的母亲。”
维露看着那双萎靡的眼睛,她现在算是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完成不了阿拉斯的的计划了,这很难... ...确实像是不可能,但那又如何...她可不懂。
“我没法说服您,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并不期待你能让我看到什么,要证明就先让自己的老师认可这个理念,我不空谈,我相信我会忏悔,但我现在不理解这种行为,我是牧使,从良是我都坟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