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并非祂发出的,是阿拉斯本能驱使自己表达的,那众魂的牧羊人是沉默的,但是羊群只要看到其作为便会明白自己该往哪去。
“在进入深海时就把眼睛给遮住,外边稀疏弱小的灵魂对你而言可能没什么,但是深海的每一寸皆是这个世界最为恐怖存在的灵魂,直视每一寸不可言述之海都足以使尔等消亡,那是最低只接受无垢的地方,是世界上最纯粹的那一部分灵魂。”
“行... ...”
阿拉斯闭上了廷达罗斯的视角,那超级视野在这地方真的废神,全都是恐怖存在,若不是为了安全他绝对不会用,那种能看清一定范围所有东西的视角没被逼疯只能说明他够强,换做普通的巫师肯定会轻易的被这些令人憎恶不安的脸给吓死。
... ...
没有过多久薇卡希尔就醒了过来,如果换其它人那样的消耗可能得睡个一星期。
“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们现在...是在那里...阿拉斯。”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在牧羊人的船上 ,相当安全。”
薇卡希尔脑子不太清醒,等定下神来时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整个人愣了一下,不过相比之下她更在乎的是自己和阿拉斯这暧昧的姿势,如若影之魂有心跳,她的耳边无疑会有那声音,而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更是彻底击败她的防线,纯情老婆婆默默的烧开了水。
“影儿...影儿你别哭...我啊我啊永远在你身边,温暖的火堆边我们成双成对,太阳底下我们并对前行,孤独与我们没有关系... ...”
从阿拉斯怀里下来的薇卡希尔知道这首歌,不知道是否可以,她跟了上去。
“月光之下我和你,孤独追不上你和我,我们、我们追月亮,月亮、月亮,遥不可及,追啊追啊下了山。”
阿拉斯在听歌之于注意到了那些巨大的、无法匹敌的、仅仅只是冷漠的停下来就无法让人忽视,想去逃走的存在,它们从深海中逃逸而出,而那深海并不像是深海,它宛若高山一样,而且是活的,不断的跃起落下,它们愤怒... ...阿拉斯刚想提醒薇卡希尔把眼睛给捂住,但下一刻他看到牧羊人出手了,牧羊人的手中出现锁链,这是拴着这整个大海的链条,仅是轻轻的一拽,整片大海的雾被扯下,显然祂不想让歌声停下,大海的迷雾化作了云海将那些高大无比的灵魂海浪给压了下去,阿拉斯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那天空是巨大生物的网,无与伦比的、直通天地的、让人无力的想自杀的恐怖存在们占据了那一切,那只巨大的冷蛛与这些相比害死还是太小了一些,而它们没能挡下的是那太阳,一颗能看清楚日珥的银色火球,虽然说是太阳,但是根本没有在发光。
“影儿影儿你在那,我找不到你,黑暗里我们被孤独追上,影儿影儿你在那...我们相约在黎明相见。”
“... ...”
在唱完后的薇卡希尔安静了很久才颤抖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您是怎么知道这首歌...为什么要唱起来。”
“这是你的妹妹让我留给世界两件东西,而这正是她给你的一件东西。”
“我的妹妹难道... ...”
薇卡希尔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并没有,你的妹妹亦存在,亦不存在,如果还算的话她就在你的眼前。”
那瘦削的手抓着兜帽,在摘下的瞬间有两三米的高大身影变矮了一大截,那个背影让薇卡希儿整个人颤抖了起来,甚至连气都喘不匀了,阿拉斯去扶薇卡希尔但是竟然被推开,看着那身影阿拉斯也猜到了些端倪。
“薇兰度...是你吗?”
“我是牧羊人...不是薇兰度。”
“你夺舍了她?!”
“不,不是我夺舍她,而是她愿意成为我,我帮她完成了愿望,她便成为了我,成为了奈亚拉托提普,放心...我没有欺骗她,我并非梅菲斯特,她乐意,情愿,并且这也并非是第一位。”
“下一位是卡兰和斯兰特?”
阿拉斯问道。
“对——但他们比较特殊,只会是理解但并非我的异己者,你还记得指引你们的那个预言吗?她是撒托露尔...或者说初代大巫女写的,撒托露尔的人类外形原型正是缇曼罗塔莎·撒托尔,也是祂在成为奈亚拉托提普前的身份——不过我想你最熟悉的应该是黑法老,涅弗纶·卡。”
“不对...不可能,我记得您更为古老...时间对不上的... ...”
薇卡希尔不接受,即便知道为什么时间对不上。
“神就算是化身的诞生也是超脱常理,这是既定也是抉择,自成为那一刻她便不只存在于那一刻,你很清楚这个道理的。”
薇卡希尔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又或者是庆祝,只能去抱着阿拉斯不知道怎么办的当一只鸵鸟去逃避,而阿拉斯也只能抱着对方摸头安慰,海妖跃出水面,牧羊人仅是烦躁的注视便让其消失,那在远处是一根根似是神话中支撑天地的黑色柱子。
“我们要到了,精神与现实的亡者之城‘耶里蒙萨斯’独属于我们千神教幻梦境般的世界。”
“Hi~三位有想我吗?”
撒托露尔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几人身后,祂的手中拿着一个结婚用的白纱,盖在薇卡希尔头上感觉不合适后直接丢到了海里。
“你怎么在这里?!”
阿拉斯是真不想看到这瘟神。
“我在任何地方都——不奇怪,因为我是奈亚拉托提普啊~”
“不管怎么样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吧,我懒的和你弯弯绕绕了。”
“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弯弯绕绕当谜语人吗?哎——我最喜欢的教主没了,你被辞退了阿拉斯。”
“... ...”
阿拉斯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神明化身,撒托露尔这么多戏。
“好了,好了,你早就不干了,我是来接你的,毕竟等下没有我你们肯定没法理解那些能够震碎三观的东西,我已经开始想看你俩的表情了~你期待吗薇兰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