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奕,你...”卓逸晨欲言又止。
“没事,师哥你但说无妨。”
“曾老爷子他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曾奕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开口“爷爷他好着呢,毕竟他可是医治了不少人呐!在那边儿应该过的不错。”
卓逸晨听到一半就有点不想在听下去了,他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思绪万千。
卓逸晨小时候家里很穷,初中一毕业,他就被父母送到镇上曾老爷子那里学习中医,以图日后有个安身立命的手艺。后来曾老爷子看他勤奋上进,是个有大志气的人,就资助他继续求学,直到大学毕业。
大学期间,卓逸晨学的是中医。但考虑到眼下中医前途暗淡,他就通过自学,拿到了中医和西医双学位,后来顺利考上西医临床的研究生。毕业之后,他被分配到临江省人民医院,经过几年打拼,如今已经是消化科的主任医师,在临江省这的卫生界也算小有名气。
这些年来,卓逸晨心里一直都记着曾老爷子的恩情,现在他已经出人头地想着要报答,可是...
“那你之后呢?”卓逸晨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嗯?之后嘛...爷爷走后,我关了诊所,去四处游历了。”曾奕很平淡的回道。
在世人的眼中,医生是要越老才越靠谱的,所以曾老爷子死后,曾奕索性就关了诊所,到外地求学去了。就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
“呼~”卓逸晨长长吐出一口气,想平复心里那复杂的心情。可当转头看见那茶几上的那个木头箱子时,那眼泪瞬间噙满整双眼睛,好似马上就要从眼眶中躺出
记得当年曾老爷子每次出诊,都会背着这个行医箱,如今东西还在,人却已经是阴阳两隔,怎能不叫人感伤啊?
“师弟...咳咳...小奕啊,你应该是来上大学的吧。”卓逸晨赶忙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曾奕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听道卓逸晨的话,曾奕将保温杯放在茶几上,开口“是的。”
“那你跟我来”说着卓逸晨就起身,推开了门。
“哦!等一下师哥”曾奕就将那个木头箱子背了起来。
“没事,箱子就放在那里,待会儿在过来拿。”
“没关系啦!背习惯了,到哪儿都带着”
省人民医院的大楼,九层以下是各科的门诊以及化验科、影像科、血液科这些对外科室,九层以上,则是行政管理部门所在,人事科就设在第十层。
有卓逸晨领着,手续办得很顺利,只是在最后一道关卡时出了点问题。曾奕学的是中医,而医院的中医科规模很小,只有四个大夫。按照医院的规定,每位大夫可以带两名实习生,可现在这四个大夫手里的实习生名额都满了。
"卓主任,要不去找院长说说,再批一个名额?"人事科的人建议。
换作一星期前,卓逸晨肯定毫不犹豫就找张一杰申请去了。可是现在出了省委书记夫人这档子事,张一杰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治疗小组里的这几个大夫。要是卓逸晨现在去说,纯属自找霉头,搞不好张一杰一拍桌子,连曾奕的实习资格都得取消。
"先挂在我的名下吧,回头再说。"
人事科的人就明白了:"行,那就按卓主任说的办!"
虽然医院的规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因为各科室的大夫数目有多有少,手上的实习生名额自然就会有的富裕,有的不足。在总名额不超的前提下,大夫们私底下常搞一些调剂,对此大家心知肚明,但也没人过问。谁还能保证自己学医的亲戚子弟,专业刚好能跟自己对口?以后谁不得求着谁!
办好手续,曾奕领到了一张实习卡,和一件刚刚好符合她身材的白大褂,于是曾奕将原先穿在身上的白大褂退下,穿上那件合身的。
看着曾奕把白大褂穿好,卓逸晨才长长地舒一口气,笑道:"今天你就先跟着我吧。等我跟中医科那边的大夫打好招呼,你再过去。"
"行呗,反正人都来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曾奕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自己一个中医,倒要跟着西医去实习了。
卓逸晨之所以这么做,曾奕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你要问怎么个清楚法的话,她会朝你甜甜的一笑,并且开口说“女孩子的事情少打听。”说完还向你做了个鬼脸。
“哦!对了!你现在十八了吗?”
“过了呀!好像都快十九了!”曾奕回道。
“那好!我先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就给你接风洗尘!”
“谢谢师哥!”曾奕笑着点头。
“诶!这是什么话,谢什么的!我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