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犬

作者:日上笠 更新时间:2025/7/1 0:28:43 字数:19943

“真意外啊!你居然没有迟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偶遇到畑凌。相见的第一句她就这么说道。

“这句话我如数奉还给你。”昨天只是我第一次上学加第一次迟到。

“我又不是天天迟到。”

“那昨天呢?”

“昨天只是意外,一不小心赖床了。”

“那我昨天也是意外。”

“你也赖床了?”

“是啊!”

“琼子也是?”

“她要是早起了,我也会被她硬拉着起床的。”

“我以为琼子是一辈子都不会赖床的人呢。”

“你的这种印象真是奇怪。”

“对了,说到琼子,她今天怎么没有陪你一起过来?”

“她呀……一大早就去星宫小姐家里撸猫了。”

“对那只臭猫这么有热情?”

“因为星宫小姐平日里比较忙,没时间照顾它,所以就拜托琼子来帮忙照顾。还有,你没必要对所有的猫咪都抱有敌意吧?”

“可是所有的猫咪都对我抱有敌意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那你一定活得很辛苦。”

这时,一名女生从我们旁边过来,

“早上好,畑凌。”

“早上好。”

那女孩本想继续跟畑凌聊多几句话的,但当我和她的视线对上时,她,

“你们慢慢走,我先走一步了。”带着一丝意味的眼神扬长而去了。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子的。

“畑凌,”我故意停下脚步叫住她,而她向前走了几步后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与她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上,并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也先走一步了。”说完,我打算向前迈一大步把身旁的畑凌甩开,这时——

“欸——急什么呀?离上课还有一大段时间呢。慢慢走过去都行。”她一个突袭,两只手臂缠住了我的右臂。而她的这个举动吸引了周围很多与我们穿着相同校服的人的视线。

一瞬间,我们俩成为somebody。挠人的视线刺激了我的反抗热情。

“要当乌龟你就自己一个人当。我就不奉陪了。”我一把挣脱掉她的枷锁,迅速往前奔跑。

真是乱来。

“等等我嘛——”她见此情景,也迈开步子,在我后面紧追不舍,“你跑那么快干嘛呀?”

“你跑慢点我就不用跑那么快了啊!”我才不想成为校园热搜榜一。

畑凌这家伙一路追我追到教学楼,一开始,我觉得只要回到班上就好了,但后来仔细一想,按照畑凌这人独特的个性,班级所划分出的人际交往界线对她肯定没有约束作用,如此想来,能躲藏的地方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男厕所!

跑到楼梯拐角处时,我一个扭身,顺势拐进男厕所里。

上次畑凌可以硬闯男厕所,那是因为那时周围没有人目击到,这一次,那么多学生在走廊里进进出出的,她肯定不敢肆意妄为。

进到男厕所里,受到习惯的影响,我还是无意识地把自己塞到一个单间里。

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那就把门也关——

“等一下!”一只手抓住了门框。

“等等,你怎么——”

“让个位置给我。”畑凌依旧是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不是,外面是没有人看着你硬闯的吗?”

“如果这就是你的想法的话,那还真是巧了,刚才外面确实是没有一个人。”

她一口气说完后就大口大口地喘气。等她喘完气后,我问她:“这次你又搞什么飞机啊?”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突然跑起来了啊?”

“——我……只是突然间想运动一下而已,那你为什么也跟着我一起跑起来啊?”

“我也是心血来潮,想运动一下。”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呃……”

“难不成你做运动做到男厕所里来了?”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她边说边将校服上的纽扣一一解开。

喂!等等,“那个,畑凌,刚才是我理解错了,请你把纽扣扣回去吧。”虽然我知道她这是做做样子,但心中总有种她会假戏真做的感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说完,她将最下面的那个纽扣扣回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就只扣一个?”

“全部扣回去了话那就太闷了,还有,你不觉得这里有点热吗?”她说完,又悄悄将刚扣回去的纽扣给解开了。

她这副模样要是被其他男生看到了,那帮人绝对会疯狂的。

即便是对于一般女生稍显宽大的衬衫,在她那里,胸腔部位的那块位置还是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既视感,叠加上隐隐约约、高低起伏的身材曲线……

“——远山,你耳朵好红哦。”畑凌忽然间凑过来,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她却越逼越近,最终把我逼退到厕所单间的隔板上。

等等,空气中弥漫着异常的味道,我的鼻子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即便身后传来隔板冰凉的触感,但是——

“你说话就说话,往我耳边吹气干嘛?”耳蜗旁萦绕着畑凌温热的气旋将这股感觉强行压了下去。与此同时,由于畑凌是脚尖往前垫的动作,导致她的身子总会不自知地往我这里倾斜几度。

喂,碰到了啊!

我的胸前感受到一股柔软的“威压”。

“呐——远山,”畑凌的声音这时也变得及其危险,感觉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

“这里有人吗?”突然,一个声音与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切!”畑凌咂咂嘴,然后就从我的身上起开了。

“有。”我朝门外的人回答道。我说完后,我们隔壁的那间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是过来打扫厕所的人吗?”畑凌小声地问道。

“应该是的。”现在的情况就棘手了。

“早会快开始了哦!”

“真佩服你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这样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迟到也是。”

“你不是说自己不是天天迟到的那种人吗?”

“今天也是有点特殊的。”

“本来是不特殊的。”

“话说你那时为什么要跑啊?”

“又回到这个问题上?”

“哎呀,感觉这里有点闷热啊!”她做出想把校服脱下的行为倾向。

都泼水了,还闷热?

“好吧,好吧,我实话实说了,”我用言语制止了她的脱衣行为,“你应该认识路上那个过来跟你打招呼女孩吧?”

“当然知道,同班同学嘛。”

“我想,她是不是对我们俩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误不误解是别人的事情,关你突然跑开什么事?”

“我担心这份误解会扩散开来。”毕竟当时在场的不止有她一个同年级的学生。

“我倒是觉得她没有误解哦!”

“……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你现在该怎么安全出去。”

“只能等早会开始啰,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样子的话,我们俩不都迟到了吗?”

“那说说你的高见。”

“我……还是先做好挨批的准备吧。”我本想说趁着清洁人员进单间清理的空隙,抓住他视野盲区的机会,让畑凌快速溜出去的,但三思后,觉得还是不妥,几秒后,两名男同学进来厕所聊天的声音也印证了我的想法。

“远山,你不觉得两个人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一种莫名的背德快感吗?”

“我现在可是紧张的要死啊!”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是有一点。

最后我和畑凌也是待到早会开始才回到各自的教室里去,事实证明,早起不等于不会迟到。

周二的课程表安排也是十分的不幸,第四节课的体育课恰巧是和A班一起上的。

打从热身操开始,畑凌就一直往我们这里瞄,感觉她在酝酿着什么。

热身操结束后,我原以为她会有什么大动作,没想到她直接跟着她们班一大帮女生进了女更衣室,而我们班的女生也是。

“远山,你还在这里愣着干嘛呢?”一名同班男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还不快点去篮球场占位置?去晚了就只能被太阳晒了。”

“篮球场?”

“诶?你不知道的吗?”他表现得很吃惊,“我还以为我们班全部人都知道的呢。好吧,其实是我们班的女生跟A班的女生约好了,在这节体育课上进行篮球友谊赛。畑凌同学也会上场的哦。”

“你是冲着最后一个去的吧?”

“又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的。别说男生了,我们班也有一些女生被畑凌同学的风采给迷倒了。”

“到时候别给对方的人加油就行。”

“你放心,大是大非我还是拿的清的。”

比赛前,双方的队伍代表在中场互相握手,以示友好。A班派出的代表是畑凌,所以在握手环节时欢呼声就没有停过,而她在握完手后还特意往我们班的位置招手,而这一举动更是“卷起千堆雪”。

随后,在体育老师将球高高抛起的时刻,比赛正式开始。

嘛,对于我这种只懂得最基本的篮球规矩的门外汉来说,观看陌生的赛事还是会有种新鲜感的,再加上她们这场的对抗确实是很激烈,更加为这场比赛的观赏性添分了,看得出,双方的队友都没有懈怠。

“啊——”突然,意外发生了。

畑凌拿到球权后,突破到禁区内,打算来个后仰跳投时,我们班的一名队员此时也正好跃到她面前打算盖帽,后面就是两个人撞到了一起,而畑凌由于后脚跟没有站稳,整个人被摔到了地上。

“没事吧?”那名撞到她的队员见状,立马跟到她旁边,伸出一只手,准备将她拉起。

“谢谢。”畑凌握住那只手,刚准备起身,却又坐下下去。“好像崴脚了。”

听到这,A班那边立马跑出两名女生,其中一人将畑凌背去校医室了,另外一个紧跟着。

“替补上!”A班的一名队员喊话道。很快,比赛继续。

真不愧是A班,团队意识和临场反应就是强。

比赛结束后,我趁A班的人看望完畑凌的空隙,溜进校医室里。

“你没事吧?”

“只是脚踝扭伤,还行吧。”

“看着就不像有事人的样子。”畑凌惬意地躺在漆白色的病床上,其神色就像是把身下的床位当成沙滩椅,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度假。

“怎么能怎么说呢?崴脚的时候可是很痛苦的。”

“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诶诶——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啊?”

“我让校医跟班主任请了下午的假。”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中午就回家了?”

“是的,只不过,我父母有点忙,不能过来接我,所以需要一个人背我回去。”

“哦~,所以谁是那个幸运儿呢?”我边说边往门口边靠。

“是啊,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究竟是谁呢?”

“哎呀,好难猜啊!”我正打算关门溜走的时候,校医正好从外面进来。

“你是高一C班的远山风胜同学吗?”校医看着我的脸问道。

“是的。”

“真好,省了我去你们班找你的劲。”

“呃……请问校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A班的畑凌同学脚踝扭伤了,她跟班主任请了下午的假,说是中午让你把她背回家——我找你是通知你这个的。”

“那就有劳你了,风胜君。”在床上坐起的畑凌一脸坏笑道。

靠!早知道当时就果断点,直接摔门走人的。

“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畑凌)

背她回去的路上,由于我一句“感觉我好吃亏。”她就“我背她回去”这件事上我是否吃亏的问题跟我争论了起来。

“我并不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你不觉得我会崴脚这件事其实是有前因后果的吗?”

“你又要开始胡扯了?”

“什么胡扯呀!”她垂落的双腿夹了我腰一下,“要不是你上学前突然乱跑,我也不至于会脚踝扭伤。”

“喂,你这说辞怎么跟今早我听到的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了?”

“你早上在男厕所里不是说,你是自己想运动才跟着我一起跑的吗?”

“你难道不知道运动这种氛围是可以传染的吗?”

“这是你后来加上去的吧?”

“是补充说明。”

再跟她吵下去最终也只是我理亏,所以我切换了话题。“对了,畑凌,还有多久啊?”

“按照你的这个乌龟速度,你就等着下午的课迟到吧。”

“希望你能换位思考一下。”

“再往前走吧,前面一条捷径。”

往前走了约莫100m后,畑凌指着一家市立医院跟我说这是捷径。

“穿过这家医院你就可以少走一圈操场的距离。”

“我还是把你丢在医院里,让专业的护士照顾你吧。”

“你敢?!”

穿着校服,背着JK,横穿医院,真是特别的体验啊!毕竟被医院里的各种各样的陌生人投来好奇的眼光可是一件——不太好的事。

“话说,你不羞耻的吗?”我对背上的畑凌说道。

“羞耻什么?”

“光着脚丫在人多的地方晃来晃去。”

“晃来晃去那是你的问题。”

“搞错问题的重点了吧?”

“即便这件事确实是很羞耻,那不还有你嘛。”

“别把我说成是你的兜底似的。”

“Bad thing除以二,就不是坏事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是开平方了。”我说完,又被她的双腿夹了一下腰。

沿着医院的车用道路一路走,我们经过了一块公告栏,公告栏上贴满了许多颜色不一的便签贴纸。

“为什么医院的公告栏上会有那么多的颜色贴纸呢?”我询问背上的畑凌。

“这块公告栏是这家医院的特色,上面的贴纸写着的是在这家医院去世的病人的临终祈愿。”

“那些愿望不应该是告诉自己的家属吗?贴在这里是为何?”

“愿望是愿望,祈愿是祈愿,二者不一样的。我之前也向这里的护士问过这样的问题,听她们说,有一些病人心里或多或少有点不想让最亲近的人知道的东西,而那些未完成的她们称之为临终祈愿,那些即将病逝的人希望能有陌生人帮助他们完成这个祈愿,所以会在生命结束前的一段时间中找到护士,让她们将具体内容写在这些便签上,让她们把纸张贴在某处显眼的地方。所以医院就特别设立了这块公告栏,用作于此。”

“那会有人帮助他们完成吗?”

“Little,虽然少之又少,但还是会有的。”

“感觉像是社会良心水平的试金石啊!”

“别想太多,这只是公益活动的一部分罢了。”

我本想在公告栏前多驻留一会的,但在畑凌的再三催促下,我还是继续往她家的方向去赶。

在医院里,我还遇到了昨天骑自行车在拐角处差点撞到的那位大叔,他一个人在医院的临终护理楼的一角下,低着头,默默注视着脚下的那朵背靠钢筋混凝土建筑物盛开的无名小花。

“到了。”畑凌指着前方的一栋豪华公寓说道。

进去后,我本想坐电梯的,但畑凌直接一句:“坐什么电梯,我家就在三楼。”让我背着一个100多斤的人爬了三层楼。

真是把我当牛使。

“钥匙在我口袋里,你帮我找找。”

“喂,你就不能下来开门吗?”

“地板很脏的。”

“回去之后你又不是不能洗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麻烦我就不算是事了吧?”

“哎呀,我是伤员,要体贴伤员的嘛。”

“真受不了你了。”我把身体往墙壁一边倾斜,好让我们两个的重心有个支点,稳定下来后,她说道:“在右边的口袋里。”我艰难地把右手沿着她滑溜溜的大腿往上摸。

“啊~”

“你别乱叫啊!”

“我尽量。”

要不是她这几声,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糟糕。

“畑凌,要是有监控拍到这一幕——”

“——那我就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什么你情我愿,你不应该是解释清楚吗?”

“先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找钥匙要紧。”

“好吧。”

我的手继续往上摸。

“啊啊~”

“喂!”

“抱歉。”

手在空中捣鼓了几下后,终于是摸到了裙摆。

“口袋在往上的地方。”

“你不说我也知道。”

“这么说,难道你——”

“——别想太多了,男生跟女生的校服设计大体上差不多。”

“哦……话说你摸到口袋没,你这样摸来摸去,我真的——啊~好痒。”

“快了。”

不是啊,我记得我校服裤的口袋就在这个位置附近的。

“啊~”

“你——”

“抱歉。”

“……”

应该就在这里的。

捣鼓了老半天,终于是摸到了口袋。结果,

“旺奇应该在家的吧?”她这么说着,然后她叫我靠到门那边去,我利用墙壁弹起,驼着她走到门前,她用力敲了敲门,然后大喊三声“旺奇!”

“话说,旺奇是谁啊?”

“我家养的一条狗。”

随后,她那三声如同咒语般,门被打开了。

旺!

一只柯基犬出现在眼前。

“你家的狗真的会开门啊!”

“别这么震惊,只要训练到位,乌龟都能帮你开门。”

乌龟要怎么一跃半米啊?

“顺带一提,”她接着说道,“我是旺奇的妈妈哦,爸爸妈妈都没有怎么陪他玩过,所以他的训练都是我来负责的哦!”

“是因为被猫讨厌才养狗的吗?”

“错!喜欢狗与被猫讨厌是两回事。”

旺旺!

旺奇欢快地在我双腿旁转来转去。

“看来他很中意你。”

“看着还是蛮可爱的。”

我脱下鞋,换上畑凌家的客用拖鞋,就在我们踏进客厅时,一道不友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猫咪发出的警惕的声音。

“又来了,那只臭猫。”畑凌苦恼地说道,“只要一闻到我的味道,她就会这样瞎乱叫。”

突然,一只肥硕的大猫窜了出来,朝我们这边奔来。就在这时,旺奇挺身而出,朝猫的方向吠了几声,猫转身逃了回去。

“看来你的狗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那当然啦!有其母,必有其子。”

一想到每天畑凌的家里都会发生这样的猫狗大战的情节,那还真是……有趣,作为一个第三者来说。

“那里就是我的卧室。”她指着一个房间。

进去后,一股独属于青春少女芳香的味道流进鼻子里。

“把我放在床上就行了。”

我走到床旁边,背过身,缓慢蹲下,尽量让她软着陆。

“诶——!”

突然,畑凌整个身体往下沉,连带我一起被砸到了柔软的——床垫上?那感觉根本不是床垫吧,软是很软,但是……

“那个,畑凌,你——”

“——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呃……所以你可以把手松开了吗?”我的脖子一直被她的双手给夹住,导致我的后脑勺一直停留在……柔软的“床垫”上。

“嘿咻!”她很干脆地放开了双手,而我也终于能站起身来。

“那我回去了。”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旺奇突然冲进了卧室里,随后在我脚边疯狂打转。

“看来他不舍得你走欸。”

“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过几分钟,应该不大可能关系一下子变得那么要好吧?”

“这谁知道呢?毕竟,狗的眼睛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感觉以后我可以考虑一下养狗了。”

“还用以后考虑吗?现在不就行啦?”

“嗯,什么意思?”

“Il avait besoin d’un père(法语,译为他(旺奇)需要一个父亲)”

“完全听不懂啦!算了,你能不能把他叫走,我看他转来转去的,不累吗?”

“狗的体力比直立两脚兽好很多的。”坐在床上的畑凌朝旺奇拍了拍手,喊了两声他的名字后,旺奇一下子窜到床上,在畑凌身旁趴下,畑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

“没想到你还允许他上你的床。”

“他是我从小带到大,为什么不能上我的床,还有,我每天都帮他全身清洗的,可能他现在比我们两个还要干净。”

“你把他当作亲儿子来对待了吧?”

“不用当作,他就是。”

“那我这次真的走了。”

“一路走好,还有,卧室的门不用关。”我刚走出卧室,她就喊住了我,“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别告诉我是你突然改变主意,想下午回来,顺便让我再“载”你一程。”

“我才不会做出这种恶魔的事情出来的。”

魅魔不就是属于恶魔的范畴之内吗?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把我的室外鞋拿回来,啊,如果看到我的室内鞋还留在校医室的话,那也请你顺便把它放进我的鞋柜里,我的鞋柜的位置你应该找得到的吧?”

“班级之间的鞋柜是放在一起的,A班的鞋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在大门进来的最左边方向。”

“没错。还有,”她倏地露出一脸坏笑。

“还有什么?”接下的话我可以当作耳边风了。

“闻就好了,可千万别留下口水印子,要是明天被我发现鞋上有水渍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如果让我在silent hill与你的鞋二选一的话,还是寂静岭那死鬼地方更适合我。”说罢,我径直离开了她的卧室。

刚来到客厅,忽然,那只猫踏着猫步,晃晃悠悠地来到我旁边,并也开始像旺奇那样在我脚边打转。

“呃……”我回头看向畑凌,发现她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这要怎么解释呢?”我问她。

“这还真是……unbelievable。”

离开畑凌的家里,我本想走楼梯下去的,但一想到畑凌她之前的种种行为,所以我决定还是“奢侈”一回,乘坐电梯下三层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心情舒畅了不少。

再次横穿医院,经过那个特殊的公告栏时,即便内心再三挣扎,但我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抱着“看一会应该不会迟到的吧?”这样的想法,为它驻足。

仔细将公告栏上的便条全部看过一遍后,我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临终祈愿”都是现实主义的,毕竟上面有着不少类似于「想成为亿万富翁」、「想去火星抓蟑螂」、「娶一只伪娘当老婆」等等离谱的内容(这些人面对死亡还真是乐观,居然还留存着心思想出这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出来),乍一看,我觉得最角落位置的「想在夏天过圣诞节」还算正常;其中也不乏一些浪漫的祈愿,如「想在海滩上拍婚纱照」,在这一叠叠的便条之中,我终于是看到了一个正常的内容:「替我照顾一条流浪狗」,签字笔下面附有一串地址。

这人也是心大,不怕被那些不法分子看到这张便条。

说到狗,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畑凌。她作为一名爱狗人士,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条流浪狗最坏的下场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把那张便条从上面撕了下来。

继续沿着来时的路反方向往前走,我在医院的大门第二次遇到了那个大叔。正当我即将与他擦肩而过时,“少年。”他用我可以清晰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他,“嗯……是在叫我吗?”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根烟。“琼子她,还好吗?”

“你怎么知道——”

“我是他的父亲。还有,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这是第三次见面。”

“这是我的名片。”他从衣服胸上的小口袋上掏出一张名片给我,他的名字是赤原长虹。

“大叔,你的姓氏怎么……”

“琼子是她母亲的姓氏。”

“这……这样啊。”

“我家的女儿,性格和行为是不是很古怪?”

“古怪说不上,但就是和正常有所偏离。”

“哈哈哈,那不就是和我的意思一样吗?”

“对了,大叔,你和琼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啊!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其实,”大叔呼出一口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赤原长虹

我和京花翔子——琼子的母亲,是在国中(相当于国内的初中)时认识的,那时我们俩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们真正相恋是在高中。

翔子的双亲对待高中时期的男女关系持开放态度(个人臆测,是他们相信翔子能够自己把握得好度),这一点则与我的父母相反,要命的是,我的父母他们的“感官”十分灵敏,在我和翔子刚开始热恋期的时候他们俩就已经察觉到了,所以他们二人对翔子的态度并不算好(当时翔子是学校里排得上号的美人,虽然我没有问他们二人,但我觉得应该是他们俩认为是翔子先勾引我的),导致后来即便翔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二老仍然不认可她。

翔子她这个人有许多吸引人的地方,不单纯只是出彩的外貌与其热心善良的本质,其特别的性格与感性使得她在同龄女生中出类拔萃,如果要一一细讲的话……说实话,我自己也讲不清楚,但要是拿个类似的人物类比的话,她应该是属于“凉宫春日”那种类型的女生(虽说大叔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去了解年轻人喜欢的东西,ACGN的领域我还是有所涉猎的),这一点很好地遗传给了琼子。

注:ACGN是指日本二次元的四大领域,A——animation(动漫)、C——comic(漫画)、G——game(游戏)、N——novel(小说,大多是指轻小说)

因为翔子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女性,为了配得上她,我在学业上非常努力,最后也是和她一起考上了早稻田大学。

上了大学,摆脱了父母的监视,我和翔子总算是迎来了充裕的二人时空,只不过大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花雪月,为了将来的生活,我不得不学会去适应这个社会。

与翔子恋爱的同时,我也在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最后在大学毕业后很快就拿到了一份大企业的offer。

要说最怀恋的还是刚出来工作的那段时间,工作上,boss赏识我的工作态度和能力,愿意给我更多的机会让我展示自己;恋爱上,翔子与我的关系更进一步,而她也成为了一名幼师,听她说,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不过,我的人生,并非只有美好,也有遗憾的时候。

在我事业的上升期,翔子她怀孕了,我很懊恼错过了陪伴她最脆弱的那段时间,其实我的boss很善解人意,他相信我的能力,觉得多照顾老婆要紧,“工作的事情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再说,你放心,公司很看重你。”他这么对我说过,但是翔子她说让我专心工作,她的事情我不用担心。可能我素来对翔子都是言听计从的,所以现在留下了悔根。

奇迹的是,那段时间,婆媳关系竟然大有改善(可能是想抱孙了),平日里对待翔子尖酸刻薄的妈妈开始细心照顾翔子。还真是……呵呵。

很快,在这家市立医院里,琼子平安地出生了。

琼子的出生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大事,只可惜,她是个先天哑巴。

得知此事后,全家人都哑口无言。尽管谁都没有说些什么,但翔子却还是很自责,对孩子和我们。

恰好那段时间正是我最忙的日子,我有时会几个月回不了家。

或许,那其实是我在自我逃避,逃避自己的女儿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时至今日,我还在反省那时的自己,现在想来,让琼子跟她母亲一个姓氏是最正确的决定,毕竟我一直在父亲的职位上失职。

琼子的童年生活我并没有过多参与,但想必一定是非常辛苦的,因为她天生与众不同。

好在多年的幼师经历让翔子她能够应付像琼子这样的特殊儿童。琼子并没有上过学,她大多时间是陪翔子度过的,翔子一个人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是,翔子教会了她写字——这是我和琼子交流的关键。

要是日子就这样过下去那也挺好,只可惜……翔子三年前被确诊为肝癌。

在生命旅途的终章,她开始让琼子陪她一起接触生活中更多的人,据我所知,三年前,在这家医院里,几乎每一个护士都认识她,她还和那些与她一样身患绝症的病人组建了一个小团体,每天她们都会在力所能及的活动范围内到处溜达,用玩乐来形容更加贴切。

总之,她并不像常规的绝症病人那样憔悴,反而比之前更加有活力了。

以上是我通过与她相识的护士之口得知的,也就是说,我在这个过程中依旧缺席。

其实,在翔子确诊的时候,我就打算辞掉工作,握着她的手,陪她走到最后一刻。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她这么说道,“只要你能明天过来看望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两年前,我去看望翔子的一次中,她突然说:“我觉得我的时间快到了。”

“……”

“我已经对现在的一切很满足了哦!并不存在后悔什么的。”

“……”

“不过嘛,人总是贪婪的,所以,我最后还有一个小愿望。”

“……你说吧……”

“在说这个之前,我们还是先来聊聊我的葬礼吧。”

“哈?”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嘛,这又不是什么敏感话题。”

“……你想怎么办你的葬礼?”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死后肉体也会跟着灰飞烟灭,所以不需要特别举办,知道我的人都会明白那一天总会到来,所以,你只需要把我简单下葬即可。啊!我能再提多一个要求吗?离开时,我希望能带着一束鸢尾花陪着我。这可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花品了。”

“……嗯……”此时的我,早已泪流满面了。

“终于是说回我的小愿望了。嗯,该怎么说呢?我希望,你可以,忘·了·我。”

“诶?!你、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人一生中有很多种可能的嘛,我走后,你可能会遇到一个同样爱你的女人,要是你觉得你能和她获得幸福的话,那就勇敢去做吧!”她做出棒球手击球的动作。

“那琼子她怎么办?”

“我相信琼子她一定会理解的。”

无论时间的齿轮如何运转,那束鸢尾花永远盛开于我的心间。

最后,我按照约定,敷衍了事般下了葬。

下葬的当天,头顶有一排大雁掠过天空。

“我想,琼子她一定恨透我了。”大叔说完,嘴里的烟被他摁在地面上熄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琼子她会找上你,但琼子就有劳你照顾了。”

“……你难道不想琼子回家吗?”

“我已经有好几个年头没跟她交流过了,或许,在她的心中,我早已不是她的父亲了。”说完,大叔打开了车门,钻进驾驶位,“对了,”他打开车窗,“你们现在高中生都这么早放学的吗?我刚才看到你背着一个女生穿过医院。”

“她只是脚扭伤了,她向老师请了假,我负责把她背回家而已。”

“哦!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哦!”

“普通朋友罢了。”

“年轻就是好啊!”说完,他启动汽车,驶离了医院——在医院大门外几米的路旁,他停了下来。

不过我现在无暇顾及他人了,一天迟到两次,得认真想想待会跟老师解释的托词了。

回到学校后,自然是少不了批评的,从教师办公室回来后,就听到同班同学们开始议论今天中午我背畑凌回去的这件事,虽然他们嘴上说着相信我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但我猜,私底下关于我俩的绯闻早就传开了。

放学后,我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才偷溜去校医室里。

果然,畑凌的室内鞋还放在她躺过的床底下。

把她的室内鞋放回到鞋柜,然后把她的室外鞋拿出来的过程,怎么说呢?感觉我好像一个变态,偷摸来到校医室,把女生的鞋子拿走,然后在走廊里还要畏手畏脚地把鞋带到鞋柜,最后还从鞋柜里换了另一双鞋出来。嗯……幸亏没人看到。

从校门口出来后,大老远地就看到琼子在马路对面向我招手。

与她汇合后,她先是左瞧瞧,然后是右望望。

“呃,琼子,你在看什么呢?”

「梦羽呢?」

“她啊……”我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所以你现在是要给她去送鞋?」她看向我手中提着的乐福鞋。

“你要一起过去吗?”

她遗憾地看向身后那家熟悉的咖啡厅,「走吧!」

“琼子!”一见到琼子,畑凌像只里弦之箭般从床上飞向琼子。被她突然抱住的琼子也是一脸不知所措。

“畑凌,你不是崴脚了吗?”

“哎呀!这种小伤,很快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你明天就能回来了?”

“YES!”她对我来个wink

其实吧,我还希望她能在床上多躺几天的。

“你的鞋子我放外面的鞋柜了。”

“那能再一次麻烦你把那双鞋子带过来吗?”

“……行吧。”

我把鞋子拿过来后,她接过来,把手上的鞋子翻来覆去的,甚至还把鞋垫取出来仔细观察,看完鞋垫又看鞋子内部。

「梦羽她在做什么呀?」

“我不想知道。”

「?」

看完后,畑凌失望地说道,“还挺干净的。”

“真不明白你在失望啥?”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先告辞了。」

“拜拜!”

“明天见……”锱铢斟酌后,我还是说出这个告别话。

“必须见。”她在我临走前又对我比了个wink。

“琼子,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处理。”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了今天中午拿走的便签,便想着去一探究竟。

「那你快点回来。」

“嗯。”

与琼子分道扬镳后,我来到那张便条上写的公园,纸上写着那条流浪狗在一处池塘旁边的草丛里。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嘶~难不成我被耍了?

还是再找找吧。

找了半小时,还是一无所获。我正打算原路返回时,正巧遇到了一个熟人。

“星宫小姐!”

“风胜!”

“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我也想说。”

“呃……lady first。”

“你——唉……我刚下班。”

“这家公园里我们公寓那儿还挺远的。”

“今天想绕远路回家嘛。好了,到你了。高中生这么晚不回家,在这里闲逛做什么?”

“我是来找狗的。”

“找狗?你家的狗走丢了?”

“不是我的。”我把便条拿给她,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家市立医院的公告栏的产物。

“那家医院的公告栏很有名吗?”我问她。

“不算有名,只是恰巧我听同事提起过这回事。不过嘛——”她把便条捻在双指上甩了几下,“还真是没想到居然会真的有人去做这种事。”

“总会有人做的。”

“你还挺会挑的,选了个最正常的内容。”

“这可是我万里挑一拣选出来的。”其余大部分便条的内容嘛,呵呵,儒勒看了都自愧不如。

“反正我现在也很闲,需不需要我来帮你一起找?”

“真的吗?”

“呃,别用那种商务的眼神看我,我才不是那种阴险的大人呢。”

“哈哈,抱歉。”

之后我们俩又地毯式搜刮了十分钟。

“真的在这里吗?”她狐疑地把便条翻来翻去。

“地址上是这么说的,帕图斯公园的池塘周围的草丛里,叫帕图斯的公园全市不就只有这一个吗?而这——”我指着身旁几米远的水潭,“是这家公园唯一的池塘。”

“要不,换一种找的方式?”

“你还有什么妙招?”

“……”她有些迟疑,但还是回答说,“你接下来不许笑哦!”

“保证不会笑的。”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真的吗?”

“小孩的话你还不信?”

“好吧!呼——”她把一只手掌覆在心脏的位置,“旺——旺——”然后突然像狗一样叫了几声。

“喂!你不是说好不笑的吗?”

“抱、抱歉,可是、真的、很难、不笑、啊!”

原来是野性的呼唤啊!哈哈哈——

“你——”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能不能、让我、专心、笑笑、你、哈哈哈——”

“这怎么说都得两个吧!”

“行、行,哈哈哈哈哈——”

等我笑爽后,我这才敢直视她的双眸。

嗯,看来她的脸色还是很好的,脸上的红润还没有完全褪去。

“你确定上面的地址没有写错?”她问道。

“有没有写错我不知道,不过,我敢确定,那条流浪狗应该是不在这里,毕竟,你刚才都喊得那么卖力了,没有回应那太说不过去了。”

“喂!”

“呃……三个人情?”

“done!”

她再拿出那张纸条,看了看,她突发奇想,“会不会,上面的帕图斯公园是二十年前的帕图斯公园呢?”

“什么意思?”

“诶——啧啧,小孩就是小孩,人生阅历就是太少了。”

“别把年老拿来炫耀。”

“我才24岁!”

“还是回到正题吧。”

“你现在欠我四个人情了。”

“诶,为啥?”

“你听到了你不该听到的东西。”

“那又不是我逼你说的。”

“我·不·管!”

还挺傲娇的,“那行吧,四个人情。现在你可以说一下刚才的想法了吧?”

“其实,二十年前,这座公园还不叫帕图斯公园,它的原名是清浮公园。”

“清浮公园?这不是另一座公园的名字吗?”

“你所说的那座公园,原名就是帕图斯公园。二十年前的愚人节,不知道市政人员发什么疯,把这两座公园的名字互调了,说是互调,其实就只是把公园大门前门匾上的大字互换了,不过嘛,二十年了,他们这帮人似乎是忘记了这回事,一直都没有换回来。现在仍有许多老一辈的人继续按照之前的名字叫这两座公园。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那我们一直都找错地方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原来的帕图斯公园吧!”

“等等,你认真的吗?现在已经——”她拿出手机,打开一看,“七点钟了欸!而且那个地方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

“……那明天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星宫小姐八卦了我许多我在学校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班级的氛围、我在班级里的地位、班级里的小情侣、我有没有女朋友、我有没有中意的人、畑凌有没有男朋友、畑凌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及我和畑凌的关系。

关于我自身的问题很好回答,关于畑凌的问题,我只能从我的视角出发回答,畑凌的恋爱关系嘛,我看不到如何迹象,不如说,能和她扯上关系的男性还真是可怜(当然包括我自己),至于我和畑凌的关系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只好找了个我自认为最贴切的词来形容——死党。

“嚯嚯,死党这个词,还真是有点耐人寻味呢。”

“我看你的表情也是蛮耐人寻味的。”

“哼哼。”她开始吹起口哨,“不懂得换位思考啊!少年。”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瞎说的而已。”

“话说刚才一直在聊我的事情,要不你也说说你在高中时的事情吧?”

“你真的要听吗?我高中时的生活很精彩的哦!”

“那先从恋爱关系开始说起吧!”

“恋爱关系啊……”她露出一脸怀恋的表情,嗯,感觉星宫小姐高中时应该挺风流的。

她仰头望天,踌躇了一会后,响然说道,“别说恋人了,我高中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呃……really?”

“Really!24K纯真。我高中时不会像今日的女高中生那样精致地打扮自己,那会我还带着一副典式圆框眼镜,加上身形有点圆滚滚的样子,性格内向,不擅长与人讲话,一遇到别人上来搭话,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的,加上我本身说话又不有趣,整天喜欢宅在家里,与同学们的共同话题基本上是两个平行运动的天体,谁会喜欢跟一个性格阴暗的土气肥婆玩在一起呢?你说是吧?所以,按照班级的种姓制度,我应该是——不在制度之内的,还有——”(PS:贱民不在种姓制度内)

“——等等,别说了。”我叫停了她,“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一开始不是说了吗?24K纯真。”

“别再散发你的负能量了。”

“我的高中生活是不是很光彩夺目?”

“是啊!漆黑到反光了。”

“其实我并不认为我的高中生活是个悲剧哦!”

“嗯?”

“虽然听我这样讲是很悲惨啦,但是,以我天生的I人性格来看,这样度过高中的三年才是最适合我的,不会被其他人打扰,不用为复杂的人际关系所困扰,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认为,这就是圆满。”

“顺带一提,”她继续说道,“我那时还尝试过成为一名轻小说家,不过失败了,原因是缺少灵感源泉。”

“现充般的高中生活,对吧?”

“你还蛮懂的嘛!”

“虽说星宫小姐你是个怪人,但没想到对待生活的态度如此乐观。”

“那是当然!”她兴奋地学起漫画中的JK那样双手插住腰,轻轻抬头仰望星空,“等一下,你刚才说谁是怪人?”

“不知道哦,我瞎说的而已。”

“喂!”

我竖起五根手指,“五个人情,对吗?”

“嗐!算了,本小姐我今天心情好,你之前欠我的四笔人情债就一笔勾销吧。”

“谢恩。”

“呵呵,和你聊天还挺有趣的。”

即将回到公寓时,星宫小姐又把便条拿出来看,“你还别说,这人的字体挺好看的。”

“漆黑的环境下看东西伤眼睛的哦。”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走到一处路灯下方的黄光区域时,她停下脚步,“你也看看。”她把便条递给我。

“这字体好像是老人写的。”我接过来看完后评价道。

“毕竟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市政府的无聊把戏的人基本上都是阿公阿嫲了。还有,能不能别在我讲这种东西的时候盯着我的眼睛?!”

“啊,抱歉。”

“看不到一点诚意。”

距离公寓大门二三十米时,星宫小姐突然拉着我的手停了下来,“风胜,我改变主意了。”她看向我的脸。

“呃……你继续。”

“我们俩现在就前往前帕图斯公园。”

“诶,为啥?”

“我的职业预感发作了。”

“啥玩意儿?”

“就类同女人的第六感。”

“可是琼子还等着我回去呢。”

“那就跟她说一声就好了。”

“可是——”

“——而且我也有事找她。”说完,她拉着我一路朝我所居住的公寓狂奔。

她进去公寓后,精准地找到了我的房门并敲响了大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琼子告诉我的。”

很快,琼子就出来迎接我们俩。琼子刚打开门,星宫小姐很干脆地把一串钥匙强塞到她手上。

“琼子,麻烦你一会去我那儿喂猫。我现在要和风胜出去外面一趟,谢谢啦!”话音刚落,我就被她拉下了楼。留下一脸懵的琼子在原地。

她把我带到一辆酷炫的摩托车前,并递给我一个头盔。“快上来吧!”她已经骑上去了。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骑摩托车。”我把头盔扣在头上,然后骑上后座。

“孤独与摩托是绝配嘛。”说罢,她启动了摩托。

我们迅速抵达目的地后,她就带头一路向公园深处跑去,见状,我也只能紧随其后。

“怎么这么突然?”我问她。

“我猜想,如果便条的笔者是一位老人的话,那他口中所说的流浪狗应该也挺大岁数的,狗跟人一样,年老多发病,老话说得好,治病要趁早,不是吗?”

“没想到你对这件事还挺上心的。”

“职业道德,好吗?”

月光为我们照亮前行的道路,两傍的灿黄路灯为我俩送行。

“到了!”(星宫)

月光照到池塘的水面上发生反射,此时一阵微风拂过耳边,发射面波光粼粼。

“那开始找吧!”我正转身,就被她一把拽了回来。

“到你了。”她说道。

“到我什么?”

“学狗叫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欸——你认真的吗?”

“快点,赶时间呢,我刚才都叫了,现在到你了。”

“嗯……”

“放心,我不会笑你的,真的,我已经是大人了,不会像小孩子那般幼稚了。”

“可你有时候比小孩还幼稚。”

“行啦!快点!”

“OK,OK。”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我也只好乖乖就范。

叫了两声后,她还没来得及笑出声,不远处就传来回应的狗吠声。

“你看,我都说了,这种方法很高效的。”

“你刚才的动作是准备笑我吧?”

“哪有!我才不会这么幼稚呢。”

我们寻声找去,来到了一处低矮的草丛前。

“哎呀!”星宫小姐前脚刚踏进去,就又立马缩了回来。

“怎么了?”

“有荆棘。”她低下身,用手机的闪光灯照着草丛。

“还是我来开路吧,我的裤子厚一点。”

我走在前面,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荆棘,裤子上发出的摩擦声断断续续的。最终,我们俩来到了一处空地上。

“哎哟!”(星宫)

在空地上有一间木制的狗屋,狗屋旁边躺着的就是我们的目标。只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

“看来,星宫小姐你的第六感也不过如此。”流浪狗并非是那种苟延残喘的老狗,而是活力非凡的小狗,“你这是谎报年龄啊!”

“我真的是24岁,好不好!”

“呃……别这么激动嘛,我是在说狗的年龄。”

“哦……抱歉。”

“没、没事。”

“你看,它的腿是不是受伤了?”星宫小姐指着它的左后腿说道。

“我看不清楚,要不你用手机照照?”

“额……不要!我怕它会跟我急眼,突然跑过来咬我。”

“你的职业道德呢?”

“职业道德的前提是保证自身安全!”

“嗯……那你先退到一边吧。我腿脚比较利索,我去试一下它对人的友善度。”

“嗯好,那你小心点。”

呼——没事的,我肯定跑得比伤了一条腿的狗快,如果它生气了,我直接跑路就是了。

慢慢的,慢慢的,我一步一步地靠近它,为了不惊动它,我每一步特意留意脚底下有没有碎枝断木什么的。

就这样,我摸到了离它不到1米的距离,而就在此时,狗也恰好抬起头瞧见了我。

汪!

它突然站起身,尾巴翘起,吐舌,兴奋地朝我吠。

我本想立刻往身后跑的,但看到它的尾巴在转圈,我不退反进,大胆地朝它的脑袋伸出手,而它也准备好被我抚摸。

“别摸它!”身后的星宫小姐大声地喝止住了我,“它身上很脏,你要是敢摸它一下,你就准备走路回去吧!”

“切!”我站起身,“行吧!起码这只狗对人很友好。”

她跟我身前,指着狗屋,“你说,这间‘木屋’是谁给它建的?”

“大概是那张便条的作者吧?”

“我也觉得。可是,为什么要选址于这个布满荆棘的地方呢?”

“我想,大概以前的时候,这个地方还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只不过时境过迁,才慢慢变成现在的荆棘丛生。好了,别说这些过去的东西了,想想怎么处理它的伤口吧?”

“嗯……要做的事情还挺多的。不仅是处理伤口,还有洗澡、喂食。”

“是你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吧?”

“职业病嘛,理解一下。”她俏皮地吐了吐舌,“现在先跟我回去拿点东西过来。”她甩了甩车钥匙,随后转身走向来时路。

“不止一点吧?”我紧跟上去。

回到公寓门前,恰巧看到星宫小姐家里的灯亮着。

“看来是琼子过来喂猫了。”星宫小姐说着,走到门口,喊了声“琼子。”

琼子很快过来开门。进去后,星宫小姐说道,“嗯,看来要来回两趟了。风胜,我的医疗箱在那边的柜子里。”她指给我看,“你去帮我拿一下。”

“哦,好的。”

我去拿医疗箱的同时,星宫小姐拿了个塑料袋去冰箱里装生鸡肉。而琼子一直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我们俩。

「究竟发生了什么?」琼子走过来问我。

“额……这个嘛——”

“——这个等我们回来之后再跟你解释。”星宫小姐接过我的话,“能再麻烦琼子在这里多待一会吗?我们之后还会回来的。”

“嗯。”琼子点了点头。

“多谢啦!”星宫小姐推搡着我走。

第二次回来是在二十分钟后。

“这次要拿什么?”

“身为男性,你就帮我搬一桶水吧!我去拿刷子与香皂。”

“是用来洗澡的吗?”

“不能用池塘里的水吗?”

“不行!”她双手交叉于胸前,“池塘里的水太脏了,会造成伤口感染的。”

把东西拿齐后,我们疾驰赶回。

回到狗屋前,流浪狗仍然乖乖地躺在那儿。

“先帮它简单用水冲洗一下。”她示意我去把水桶搬过来。

星宫小姐带上手套,用手舀起水,再将水浸湿它。她用香皂把除了受伤的腿的其他部位擦了一遍。搞完好,她用水把手套洗了一遍后,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掏出一瓶医用酒精、一捆棉签和一卷绷带。她用医用酒精浸湿棉签,然后用棉签在伤口上缓慢擦拭。

我原以为小狗会因为伤口接触酒精而产生一些应激反应,但它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很平静。可能是它明白我们在为它疗伤吧。

结束后,星宫小姐从塑料袋里抓出一把解冻的生鸡肉撒在它面前。

“乖,真乖。”她温柔地抚摸它的头。

“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它搬家呢?”我提议道,“毕竟这里对它来说太危险了。”

“可是,它会同意吗?狗可是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的。”

“试试嘛,相信万物有灵。”

“既然你说万物有灵,那它应该能听得懂人话。”她再次蹲下身,抚摸着小狗的头,说,“小狗,小狗,你要不要换一个新的地方住呢?”

汪!汪!

它肯定似的叫了两声。

“这算是——答应、吗?”她看着我的脸。

“你别看我,我哪晓得。你不是兽医吗?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那就当它是吧!”

等它吃完后,我们尝试去引导它跟着我们走。一次就成功了。

“我来抱狗,风胜,你去搬狗屋。”

“……”行吧。

为了不让它对环境产生陌生感,新家的选址我们并不想离原来的地方太远。经一阵时间的商讨与寻找后,我们最终敲定把狗屋安置在位于原址东南方向几步路的另一块草堆中,这里隐蔽性好。

“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浅浅说道。

“是啊!还是得帮它找一个真正的家。不过,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话说,风胜,现在都这么晚了,你的作业怎么办啊?”骑摩托的时候,坐在前面的星宫小姐问我。

“谢谢你善意的提醒哦!我也不知道啊!回去能写多少算多少吧。”

“这件事你可以怪我喔。”

“懂了,老师问起我为什么不写作业时,我就拿你当挡箭牌。”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不过……你要是想这样做那也行。”

“这可是你说的哦!”

“反正你的老师也不认识我。”

第三次回到公寓,琼子已在星宫小姐的屋里等候我们多时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之后,我和星宫小姐开始了唱双簧,一唱一和,混乱中带着有条不紊,娓娓将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道来。

我本想避开那家医院的名字的,但没想到星宫小姐一上来就从我在那家医院开始说起。

一听到那家医院的名字,琼子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回去我居住的地方时,已经是9点钟了。琼子将她三个小时前做好的饭菜重新热了一次。

「你和星宫小姐两个人还真是……」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抱歉。”

「不用道歉的,我又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下次好歹跟我说一声也好啊!」

“嗯……”

「明天你能带我去看看那只流浪狗吗?」

“当然可以。”

「谢谢。」

“那个,琼子,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你在我这里待了这么久,你的父亲难道就不担心你吗?”我说完后,琼子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他这个人嘛,可能把我排在了工作的顺位了。」

“父亲节快到了,要不,你抽个时间回家看一下他?”

「这个嘛……」

“还是说,你和你爸闹矛盾了?”

「嗯……有点。不过那是好久之前了。」

“那现在呢?”

「现在……我已经不恨他了,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了。」

“这样啊……”

双方缄默了一阵子后,琼子忽然起身离开椅子。「我先去洗澡了。」

“嗯,碗我来洗。”

凡事都需要一个过渡,文章有过渡段,小说有过渡的章节,人也需要一个过渡期。但是,一个女人例外。没错,那就是畑凌梦羽。

这家伙一回来就生龙活虎的,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海市蜃楼。而我的校园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受伤而发生什么显著的变化,这人依旧每节下课过来对我实行无下限的性骚扰行为。

不过,说到这家伙,就不得不提一下她家里的猫狗大战了,从小被猫讨厌从而养了一只与猫对立的狗,但她的父母也养了一只猫,虽然我没有见证过,但我觉得,喵星人大战汪星人的情节在她家里应该是很常见的。

对于这样的一位爱狗人士,要不,把她和琼子一起捎上?

于是乎,我在放学前的最后一节下课,偷偷摸摸地找到了畑凌,并把她带至天台门口前的楼梯平台上。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把我拉过来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难道是——终于对我有感觉了?”她这……应该是在打趣吧?

“你放学后有没有空?”

“你这是在向我请求——约会?”

……

“如果是约会的话,你介不介意再加一个人?”

“3P?”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是来说正事的。”

“刚才的就不算是正事吗?”

“你觉得是吗?”

“当然是啦!”

“那就当它是吧!咳咳——”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快修正这条错误的道路,“畑凌,其实呢——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呃……”她别过脸去,“没什么,你继续。”

“哦……其实呢,昨天晚上,我和星宫小姐在一家公园里找到了一只流浪狗。”

“流浪狗?!”一听到“狗”,畑凌的情绪立马被调动起来。

“是的,一条流浪狗,呃……这个故事该从何讲起呢?”我开始留意起楼道下面走廊的动静了,学生们吵闹声越来越稀疏,看样子,应该是快上课了。虽说我可以长话短说,但一想到这人也时常当个谜语人,喜欢吊着我的胃口,所以我——

“这事还是放学后再跟你说吧。”说罢,我一跃蹦下楼梯,朝自家教室的方向跑去。

“你说完再跑啊——”她果真在后面追着我。

“快迟到了啊!”

“反正你都迟到这么多次了,多这一次又怎样?”

“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还不都是你害的?”

“这怎么能全赖在我头上呢——?”

我们俩就这样大声嚷嚷地回到了各自的教室里,一坐回座位上,我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靠!好丢人啊!

一放学,畑凌果不其然地堵在了我们班门口。

“远山,你的小女友又过来找你了哦!”一旁的同学开玩笑般地说道。

只是吊了一下胃口,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但一想到她是个爱狗人士,她如今的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像她这个恶魔一样一直吊着别人的胃口,那我就与她别无二致了,所以——

我快速从另外一个门口冲了出去。

“远——山——”畑凌厉鬼般的声音在我背后不绝于耳。

跟畑凌在校园里兜兜绕绕,最后我们两个跑到了校门口。

一看到外面站着琼子的身影,我立即滑到琼子身旁跟畑凌玩起了二人转。

不知道转了几圈,琼子才终于把我们俩隔开了一段距离。

「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私人恩怨罢了。”畑凌不爽地说道。

“这也能扯到恩怨上?好吧,我告诉你吧,……”我将昨天自从与畑凌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复述给了畑凌听,当我提到那家市立医院时,没想到畑凌她居然也知道那块公告栏。

“怎么你也知道那块特殊的板啊?”

“之前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恰好聊到了,所以就知道了。”

“真是神通广大的人脉。”

“不过,二十年前那场市政府的恶趣味把戏的确是我闻所未闻的。”

“所以,畑凌,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我刚才都追了你二十分钟了,不跟着你们一起去那太亏了。”

“想去就直说。”

“要你管!”她给我甩了个眼色,然后小跑到琼子旁边,“你就在前面安心带路,我和琼子走在后面跟着。”

“行吧。”

前往旧帕图斯公园的一路上,畑凌细碎的说话声和琼子笔耕不辍的笔珠摩擦纸面的声音如同树上的蝉,不断地扰动着我的内心。每次正当我回头看向她们俩时,畑凌总会精准捕捉到这个timing,然后朝我摆出一个驱赶的手势,“带好你的路,女生的秘密茶话会男生不要偷听。”

希望畑凌不要向琼子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也不要把我们俩之前发生的事情扭曲得太离谱。仅此而已。

“到了。”走了好一会,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好可爱啊!”畑凌一看到它立刻凑了上去。

见到畑凌,狗子兴奋了汪了两声,随后翘起尾巴,在畑凌的脚边转来转去。

「完全不怕陌生人欸!」

“是啊!”我说道,“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么小就被抛弃了……真的好可怜。」

“之后我会和星宫小姐讨论它之后的归属问题。”

「听说梦羽家里也是养狗的,要不问一下她能不能帮帮忙?」

“我去问问看。”

当我问畑凌这个问题时,她的回答是——

“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相信昨天你也能管中窥豹,家里养了两只宠物就已经要翻天了,更别说再多加一只了。不过,每天放学后过来照顾它这件事我还是能帮上忙的。但是——”她用肘关节轻轻撞了下我的胸部,“你也得给我跟过来。”

“那就先这样吧。”我转头看到正在开心撸狗的琼子,而畑凌也跟着我的视线一同望去。然后,注意到双方视线的焦点目标后,我们俩又将头转回来面向对方,然后,“噗——”x2,双方相视一笑。

“你刚才在看什么呀?”(畑凌)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琼子撸完狗后我们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公园里转悠了一会才离开。

「你和星宫小姐对它有什么安排?」回去的路上,琼子突然问道。

“星宫小姐她是兽医,可能会认识一些开宠物店的人,大概会将它转给这些人。”

「这可靠吗?」

“不知道……但也只能试一下了。”

「希望能为它找到一户好人家。」

“嗯。”

踏入公寓的大门时,恰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寺野先生。

“寺野先生!”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刚放学回来吗?”

“放学后还在外面游荡了一阵。”

“要注意安全啊。哦,还有,琼子,这个还你。”说罢,一只小猫从他肩上出现。寺野先生把那边肩上的手臂伸出,小猫沿着手臂走到手掌上,然后从手掌上一跃而下。

“这是——”

「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早上我在星宫小姐家里撸猫的时候,猫发出叫声时不慎被门外恰巧路过的寺野先生听到了,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写完,琼子还做了个卖弄蠢相的俏皮动作。

“那还真是巧。”

“其实,我禁止住户养宠物的原因是这里的住户大多是繁忙的工作族,白天没什么时间照顾宠物,长时间将宠物放在家中无人管理容易出事,况且,宠物也是需要情绪价值的,缺少主人的陪伴,宠物的精神也会萎靡。”

「这只小猫对寺野先生十分亲近,于是我就拜托寺野先生白天带它多出去遛达。」

“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不会不会,反正我平时也是闲得慌。不过嘛,带着猫玩还是没有带着狗玩有意思,可能我比较偏向狗吧。哈哈!”

……

……

我和琼子两眼对视。

“这样真的好吗?”我小声问琼子。

「要不先问一下?」

“这样麻烦人家不太好吧?你都让他帮你照顾那只猫了。”

「那这次就算在你头上。」

“好歹你也用问号安慰一下我啊!咳咳——寺野先生,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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