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卡)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的缝隙、化作点点金斑洒在我的床上,头脑终于清晰的我疲惫地睁开了双眼。尽管体内的痛苦早在夜间就已经消退,但持续使用祛病术的魔力消耗,以及时刻保持伪装而绷紧的神经所积累下的疲惫感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啊,看这个阳光,大概已经错过晨间祷告的时间了,淡淡的悔过在我的心头蔓延开来。
不过大概是没有关系吧,神明大人会原谅他生病的侍女吧,更何况我还是个魅魔,能够坚持这么久不落一次祷告就已经够给面子了,并且我昨天的晚间祷告也完全睡过去了,再少一个也无所谓了。
这样想着我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昨天已经蔫掉的翅膀也稍稍抖动了几下,看起来烧已经完全退了,这样想着的我无意间瞥见了窗边那淡金色的身影。
本应在这个时候还蜷缩在床上的娇小身躯,正侧对着我跪在窗边的简易神龛之前。
我的心头一震,由疲惫所激发出的困意陡然消散,睡眼惺忪的双眼之中的模糊影像立刻清晰起来。和平日那以战士礼仪标准、单膝下跪的祈祷不同,莱卡十分标致地跪在那里,若不是知道她是勇者,我估计会觉得这是哪家的圣女溜进来了。
平时被我放在桌上的简易神龛被摆在窗前,清晨的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我早已过了会把这种景象当做什么神迹的年纪——当然,身为魅魔,角上的疼痛肯定不会让我错判什么神迹——但这份唯美的景色还是让我不禁浮想翩翩。
似乎是觉得平时的装扮对神明不敬,她用披风挡住了自己从黑色连体衣中裸露出的肩膀,并且放下了自己淡金色的长发。平日只能在沐浴之后偶然一见的长发,正如同淡金色的瀑布流淌过她的背脊,勉强能够看到的侧颜正轻闭着双眼,小声背诵着祷告词。
本就娇小的身躯在此刻显得异常柔弱,仿佛是没能习惯长时间的跪礼,她那从披风中露出的脚趾微微蜷缩了几下,惹得我原本因疲惫而消停下来的尾巴也激动起来。
握在胸前的手指娇嫩而又红润,尽管平时都是被保护在护手之下,但完全想象不到那双白皙的手能够持剑战斗;轻柔的声音完全没有战士的威严,那平时凌然的面容也如此的平和,从她口中传出的那滚瓜烂熟的祷告词是如此的动听。
我知道她的父亲是教会的神父,也明白她幼时大概在教会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她这幅样子被称为圣女也不过分,在清晨金色阳光的衬托下,娇小、虔诚的身躯就如同故事中的天使,仿佛传说中那个如同女神降临般的大圣女。
我不禁咽下了口水,尽管从最初我就知道她是贵族家的小姐,但平时无论是装扮还是行为都很难让人想起这件事,即使是浴后放下了自己的长发,她那松懈的样子也不像是接受过贵族教育。
唯有今日,莱卡祈祷的身影和神殿中那些偶尔前来祷告的贵族大小姐重合,第一次让我有了她作为大家闺秀的实感。
想要吃掉。
想要拨开蛋糕的包装,将那诱人的美食咽下肚。
想要咬住那张诉说着圣洁词汇的娇嫩小嘴。
想要让她的眼神中染上不甘与情意。
我从未像今天一样感受到自己魅魔的血液在体内流动,积累了十二年的饥饿感第一次如此强烈。
她在诱惑我。
她绝对在诱惑我。
不真切的想法在被冲昏的头脑中不断浮现,唯有余留下的理智阻止了立刻袭击她的冲动。
“莉娜小姐,早上好。”
在恍惚之间,莱卡已经完成了晨祷,她用披风包裹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是不愿意被人看到这幅样子,她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羞涩,淡金色的长发衬托着她泛红的脸颊,左手在胸前抓着披风的动作也显得如此诱人。
“抱歉,擅自替莉娜小姐做了晨祷和夜祷,但对待神明大人不可怠慢,愿莉娜小姐原谅。”
“没有的事,我才是应该感谢莱卡大人,毕竟怠慢了神明大人是我的失职。”
“毕竟只是昨天才背的祷告词,祷告的样子也是跟着父亲大人有样学样,不知莉娜小姐是否会介意?”
“怎么会,莱卡大人,您刚刚祈祷的样子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位诸神的侍女,神明大人一定会满意的。诸神在上,请为莱卡大人献上祝福。”
我立刻为莱卡献上了祝福,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丝美景。
果不其然,走到自己床边的莱卡立刻束起了平时马尾,明明放下了披风、露出了肩膀上的肌肤,却不再有羞涩的表情。
好想咬上一口。
明明我只是个魅魔,又不是吸血鬼,可在看到她白嫩的后颈时却诱发了这样的想法。
明明面前的莱卡已经恢复了原本那潇洒的模样,可我兴奋的血液却依旧在体内滚动个不停,冒犯而又危险的想法开始涌现。
会被杀掉的,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一定会被杀掉的。
但好想再见到那样的莱卡,好像把莱卡变成那个样子,想要她用那张红润的小嘴亲口说出服软的话,想要把她欺负到露出羞涩的表情。
“莉娜小姐?”
“在、在的!”
我被那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刚刚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莉娜小姐需要再休息一日吗?”
“不必了,莱卡大人,不用再耽搁一日了。哦,对了,莱卡大人,净化。”
我克制住触碰莱卡的欲望,补上了昨晚应做的净化,青绿色的魔力环绕在我们身边,好可惜,如果当初我就借着净化为借口去触摸莱卡就好了。
我借着穿戴头巾的功夫安抚了一下自己刺痛的角,魅魔的血液与魔力灼烧着我,直到我轻闭双眼做出祈祷才压住了内心的冲动。
她也没有急着换上衣服,依旧是穿着那一身黑色的连体衣收拾行李,明明我早就看习惯了她现在的样子,但现在总有一种她在诱惑我的错觉。
“我们赶快上路吧,莱卡大人。”
为了把那诱人的姿态暂时赶出大脑,我连忙换上了修女服,催促着莱卡也赶快穿上自己的外衣。
而她也背上了自己的爱剑,奇怪,莱卡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姿态,心中那股扫兴的感觉却没有出现,血液中滚动的欲望也没有消散。
可恶,这个诱人的小家伙,总有一天要吃掉你。
以莉娜·艾尔——不对!
以莉莉卡之名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