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卡)
“你、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对、对了,这一定是某种比喻对不对?”
莉莉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坐在地上,粉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明明已经解开了这个小魅魔的枷锁,她也不嫌凉——哦,对了,她是刚刚摔在地上的。
不过都这样了她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事,也不知是真的不相信还是不能接受。
我轻轻歪了歪头,用指尖轻轻卷起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把玩,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坏笑:“那自然不是开玩笑喽,虽然证据我不能让你看就是了。”
明明她应该一早就发现吸食不到我身上的精气了,该说是脑子不好还是不愿接受现实呢?
我看着她那副慌乱的模样,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愉悦,像是捉弄了一只不小心闯进陷阱的小猫咪。我站起身,拍了拍手,转身走向窗边,推开半掩的木窗。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撩起我的发丝,也让房间里那股淡淡的魔力气息散去了一些。
“好啦,受了一晚上的刺激,回屋消化消化吧?”
我随意向她挥了挥手,再怎么说都这么晚了,我可不想把一个魅魔留在房间里,虽说她已经是我的使魔了,并且在我们摊牌之前大多都是这样过夜。
莉莉卡终于回过神来,她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撂下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随着她毫无气势的撂下狠话,那个小小的身影灰溜溜地跑出了房间。
嗯~
要说的话突然不叫我“莱卡大人”还真有些让人不习惯。
那一路小跑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间中,哎,冒冒失失的,希望不会吵到其他人。
虽说不会留她太久,但她现在还有用,至少在到魅魔城之前还要和她一同旅行呢。
“真是狼狈啊,莱卡。”
在确认那小魅魔已经回屋之后,我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体内那股被我压抑了许久的躁动开始翻涌,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猛烈地跳动着,热流从胸口蔓延到四肢,将我的脸颊染得一片殷红。
我慢慢走到镜子前,看着镜面中反射出的秀美面庞——果然如此整张脸都已经红透了。
“这可不像你。”
为了压抑住这股躁动,将那股令人厌倦的燥热冷却,我轻咬嘴唇自言自语道:“太丢人了,这么狼狈可不像你啊,莱卡……”
就差了一点,就算是男性,如果真让她刻下纹章就糟糕了。虽说身为男性即使被刻下了她的纹章也不会任她操控,但真若如此,那我就不能留着她了。
“哎,莱卡啊莱卡。”我叹了口气,娇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克莱德·艾斯狄纳啊。被当做女孩养育了十五年,就连你的内心都变成女孩了吗?区区一个只能魅惑女性的魅魔,居然都能让你无法动弹几分钟吗?”
……
啊,还真是……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得像是瓷器,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整齐,完全不像是一个挥舞长剑的勇者该有的手。
看着镜中自己娇羞的表情,从镜面中反射出的那继承自祖母大人无可挑剔的样貌与过于娇小的体型,每次见到别人都会说我和祖母大人年轻时一模一样,无论怎么说都不会让人相信我是个男孩子。但凡外祖母大人多遗传我一些都好,可现在看来除了这头淡金色的长发有些外祖母大人的影响外,就连身高都没有继承下来。
虽说很不想承认,就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出自己作为男孩子的样子——就算我穿上正统的骑士服,看起来也不会是个偷穿老爸衣服的孩子。
太奇怪了,我明明一直没有刻意让自己长成女孩模样的,虽说从小就被当做女孩教育,让我的言行举止都完全符合一个贵族家的大小姐,但这也太夸张了。
就算我表明自己是男孩子估计也没有人相信吧,没关系的,我已经比半年前要高出一点点了,将来肯定能够长到母亲大人那么高的。
身体内的燥热终于冷静下来,镜中可爱的面庞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我轻轻叹了口气,祖母大人的担忧果然没错,我的魅惑抗性太差了。
原本还在思考祖母大人这种准备有没有意义,没想到真的能够骗到一只小魅魔,并且这也证明了我当时的预想没有问题。
不过既然如此,那当初的计划就可以更完善一些了,虽说多少有一些风险,但总比之前预想的那样要安全。
“愿意为了我而背叛魔王吗?有意思。”
虽说我觉得以那小魅魔的脑子还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欺骗我,但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距离魅魔城还有一段距离,她的死期未到,还能再观察一阵。
我活动了下终于停止颤抖的手指——lv124,没想到将高等级的魔物收成眷属居然能有这么多的经验,真是意外之喜,这样一来在王国内耽误几个月的影响小了不少。
如果再把那小魅魔杀掉,又会获得多少经验呢?
虽然我很好奇这件事,但算了,现在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想到这里我闭上了双眼,再次确认了一番——没问题,想要把她留到魅魔城之前是刚刚启程时就决定好的,绝对没有受到魅惑的影响。
我重新盘好了自己的长发,深夜的寒冷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快从旁边的行李中掏出了自己半年多都未使用的睡衣披在身上——哎,为了诱惑这个小魅魔出手,我可是冻了有一阵了。
我匆忙用毛巾擦拭了下脸颊,虽然刚刚已经被莉莉卡净化过了,但被她亲吻之后,口中那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这样王国内的事全都办好了,明天准备好物资就可以上路了。虽然我不认为会用的上,但还是准备出来吧。
这样想着我躺到了床上,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被窝中——对了,我的剑没在身边,这柄备用的剑抱起来不舒服,哎。
无奈只能抱着枕头入睡的我在迷迷糊糊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安心——果然,没有那个令人在意的视线会舒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