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示架中陈列着的,是些极为精美的工艺制品。艾瑟莉娅对这种制品的了解不多,不过光凭其对原料的解析来看,这些物件大多价值不菲。
“原谅我不懂这些,不过你这些小东西,用料倒是算得上极为考究。”艾瑟莉娅本想伸手拿起看看,在看到莉莉安摇了摇头后,又将手收了回来。
“老板,这些东西确实算得上精致,不过,对于我们而言恐怕有些无用了。”莉莉安将桌上的展示架推回老板的方向。
“我只是觉得,您二位大抵也不会缺我这能买到的魔法道具才是。”
“能让我那老古董在你这定制物件,你的真实底蕴,远非表面上看如此简单,对吧?”
“哈哈哈,还真是瞒不住两位,来吧。本店确实有售卖些不怎么常见的魔法道具,不过……这些东西,本店并不支持使用科恩支付。”
“哦?你要什么?”
“完成委托,就可以带走你想要的东西。”她有些夸张地比划了一下,然后用着些期待的眼神看着两人。
莉莉安看着艾瑟莉娅,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在简单扫视这些东西之后,艾瑟莉娅朝着莉莉安点了点头。
“那么,阁下需要什么呢?”
“哦?看来二位是答应了吗。我需要生长在时之乱流中的一种特殊植物,它能指引紊乱时空中的空间坐标。”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株已经失去色泽的奇异花朵。
虽然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那种剔透感,艾瑟莉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物是什么。
“恕我拒绝。时之乱流过于危险,而你所寻求之物,采集它更是会带来更大的不稳定性。你拿出来的筹码,还不够我以身涉险。”
“哈哈哈哈,您果真是见识极广,甚至知道这光序花的作用。诚然如您所言,不过……我手中还有一样东西,作为筹码,我想,您大概没法拒绝。”
“什么?”
“在时之乱流中行走的方法。”
“!”艾瑟莉娅一惊,她不禁叹了一声,这个方法是她未来与那个家伙交战的基本依仗。而就目前为止,即使是老师,手中也没有什么稳定的能够穿行于其中的方法-当然,这不影响他老人家当初直接横渡乱流,“看来,您很了解我要什么。”
“哪里哪里,只是觉得二位,可能会用得上。”
“行吧,我们接了。”艾瑟莉娅一手拍在柜台上,掏出一份带有契约魔法的羊皮纸,“签契约吧。”
魔力在纸面上流转,伴随着一阵光束升起,契约成立。
希斯蒂娜(Sistina),这是她的名字。
“那我就先把那个方法交予二位。”
在一番折腾之后,艾瑟莉娅也算是弄明白了所谓行走之法到底是什么。
在时空的乱流之中,时间和空间缺乏稳定的锚点。因此,通常认知中的时间与空间的映射关系都会出现问题。
对于拥有足够体量的个体,本身的庞大存在就足以成为时空的定锚。就无需再借由什么其他办法,就可以自由行走,不畏惧时空的不确定性。
不过,现在的她还没有能稳定行走的体量,所以,她需要一个取巧的方法。
也就是,人为去构建这种锚定。这算得上一个极其复杂是过程,哪怕是大型魔法阵的准备,也很难与之媲美。
不过除却复杂度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其实才是这个方法最大的阻碍。
“拥有神圣力的特殊圣物。”
虽然艾瑟莉娅曾经已经用实践证明过,所谓神圣力与瑟琳娜祂们的神力并无区别。但追究“特殊”二字,恐怕仅凭她自己,还无法完成这个过程。
像是看穿了艾瑟莉娅眼中的思绪,希斯蒂娜开口点破了沉默。
“那件特殊圣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银龙公主。”
“什么?”
“在下言尽于此,剩下的谜底,需要你自己去揭开,才有意义。”
“好吧。那么,再会了。”艾瑟莉娅拉着莉莉安离去,今天本是出来散心,没料到还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需要那个东西对吧,莉娅。”莉莉安指的是行走之法,她虽然只是有所觉察,但她大概已经知道,火种之旅的尽头,恐怕会有一场超乎她想象的恶战。
“嗯。抱歉,没能给你买点什么。”艾瑟莉娅回过头来,才想起来,她本是想给莉莉安买个礼物的。
“这不还早嘛,还有的是时间,走吧!”莉莉安拍了拍艾瑟莉娅的肩膀,然后拉着她继续往闹市区走去。
钟表店中,希斯蒂娜的指尖拨弄着几根若隐若现的金丝。空气中,一种近乎凝实的金色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
“唉,他的学生都来了。他……还在躲着我吗?”
叹气之后,她将一切恢复如初,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钟表的滴答声随着时间如往常般流动。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在商业街上买了些小食,简单应付了下有些抗议的肠胃。
在一番瞎逛之后,两人又走入了一家贩卖首饰的店面。
“请问需要些什么?”负责营业的精灵见到客人来后,抬起头起身恭敬问到。
在历经一番来回之后,艾瑟莉娅挑了一款银手链,上面点缀了一颗不算太小的紫水晶。
“怎么样?”艾瑟莉娅拉起莉莉安的手,给她戴上。
“嗯,很好看,像你的眼睛一样。”莉莉安低头看了看手链,然后又将视线拉回,与艾瑟莉娅对视着。
“那就要这个了。”
在支付了科恩之后,两人从店里走出。艾瑟莉娅总觉得这手链或许对莉莉安来说还是过于朴素。
她牵起起莉莉安的左手,构造的权能发动,那银手链之上,被铭刻了些许带着生命活力的纹路。
“哇哦,现在这个是不是算得上魔法道具了?”莉莉安惊叹了一声。
“嗯,不过没什么实际功能,大概就是可以稍微加快一下你的自愈速度这样。”
“也很好了啦,谢谢!”莉莉安凑上来,在艾瑟莉娅的侧脸亲了一小口。
“啊……”艾瑟莉娅有些没回过神来,然后脸瞬间涨红。
“噗呲。”莉莉安看到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笑了。
此刻,苍穹之城。
“嗯?”西格德鲁的剑发出了一阵鸣颤,“希斯蒂娜老师……这样啊,我知道了。”
“怎么?谁找上来了?”皮西亚敏锐的捕捉到西格德鲁脸上有些不寻常的神色。
“我可能得离开小队一段时间了。”西格德鲁神情有些落寞。
“……去吧。”皮西亚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就突然噎住,“和艾瑟莉娅她有关,对吧?”
“嗯。”
“你从未提起过自己曾经的那段往事,若是还有机会……”皮西亚有些哽咽。
“若是有缘的话,一定会的。”西格德鲁不想看到伊希娅她们难过的样子,趁着只有皮西亚还醒着,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