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此笃信,自己的计划就能成功?"
艾德里奇听到了不该出现在此的声音,他猛地回头,试图找到声音的来处。
"是谁?"他虽然经常幻听,但他很确信一点,有什么东西,正在不知何处窥探他。
为此,已经化作如此状态的他,鲜有的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声音的语调略微上扬,似乎带着点别样的兴致。
"给我出来。"艾德里奇自然是无法忍受自己如此这副模样还要被人在暗中戏耍,他将力量暴发出来,周围的时空明显出现了裂隙。
"诶哟,脾气还是这样坏。和当初的你简直一模一样,果然我只是……"
"你在说什么胡话?"艾德里奇打断了不知名的来者的自言自语。
"呵,只是一个几近疯狂之人的喃语罢了,不必在意。你的算盘很好,借助她们的手帮你收集火种。但你是否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被自以为的工具反杀呢?"
"她绝无可能干涉到我这种层次的存在,绝对。"
"凡事皆有可能,以我所知来看,你输的方式甚至有不可数的可能性。"
"藏在暗处说这些挑衅之词,算什么本事?"
"若是我真的现身,这个故事可就不方便继续推进了。所以,你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吧。"那声音好像叹了口气。
"你!"在艾德里奇感受到气急败坏的刹那,他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他死亡的瞬间,一个无法辨析面容的少女,用一把仪式杖直接洞穿了他的核心。之后……
他的意识陷入了迟滞,他无法理解眼前之物是什么。梦,还是……预言?
"你在想什么呢,这不过是个故事罢了。无需在意太多,不过我想,你大概会因此对面对的那些小家伙们有些防备?"
"……"
"算了,这次的短暂见面就到此为止吧。下次见面,我将前来见证你的终末。"
艾德里奇向虚空中一抓,他并未捕捉到任何属于生命的痕迹。那声音的出现没有任何前兆,也没有任何痕迹。
它的离去也是如此,那样突兀。只留下了一个近乎是谜的画面。
"艾德里奇……倒是有些不同了。"银发的身影拨弄指尖的金丝,将视线收回眼前,"在这无尽的岁月里,还从未有一个[我]能够取得艾德里奇的那毕生所求之物。你会给我一个惊喜吗?艾瑟莉娅。"她闭上了双眼,目视只会加快她被消磨的速度。漫长的时间足以洗涤一切,若是抵达那个尽头,意识也将不复存在。她得延缓这个过程,直到有人能够彻底将自己毁灭。
“按你所说,圣殿遭到被称为轮回者的组织袭击了?那些人类居然封锁了这道消息。”艾瑟莉娅几人在返回苍穹之城后,立刻就冲到办公桌前找到了克罗诺斯。对于这个消息,他倒是不意外,只不过已经如此地步了,竟然还不向外界扩散消息。
“权宜之计罢了,火种的存在,不应向世俗共享。”维瑟普斯打了个哈欠。
“他们想隐瞒的事情,远不止火种。”艾瑟莉娅在前不久曾返回过一次人族的王都-时间紊乱,愈发严重了,“那颗埋在未来的种子,即将抵达萌芽的时间节点。而轮回者,更是完全脱离掌控的变量。”
“要出兵吗?”克罗诺斯拿不定主意。
“静观其变吧,贸然出手只会导致进一步的混乱。”
“我会在前方随时关注情况的,这点不必担心。若是事态真的失控,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传回来的。”艾瑟莉娅说到这,突然皱起眉,“不过,父亲,您真的还能够插手吗?”
“……”克罗诺斯欲言又止,顿了一下然后才再度开口,“若是事态严重恶化,就会满足条件了。”
“好吧,希望不会有那个时候。”
这场临时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简单来说,也只是艾瑟莉娅对克罗诺斯的一个情报汇报罢了。不过克罗诺斯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向人类发去了质询。
回信来的很快,但内容,正如一开始所料。
“并未有确凿证据表明有此等规模的恶性事件于我族境内发生。”
“王都及我国全境,时序流转如常,日月更迭有序,并无任何阁下所言之异状。”
“呵,该尽的礼数都已经到位了,之后我做什么,也怪不了我。”克罗诺斯把信封随手往后一扔,好像那就是不知道拿来的一张废纸。
夜空之中,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在未触发任何警戒的情况下,造访了苍穹之城。
在感受到来者之后,克罗诺斯一瞬间消失在了座位上,再出现时,已是在苍穹之城的上空。
“伊格尼斯?你不是已经……”克罗诺斯见到眼前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克罗诺斯,有些事情,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用耳朵听到的呢?”
“啧,所以,你在隐匿于世这么久之后,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
“你的女儿,艾瑟莉娅。”
“你想要干什么?”克罗诺斯变得警觉。
“她很特别,不是吗?你和她的女儿,果真是相当不凡。”
“我们之间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
“那我就直说了,在这世界之外,隐藏着一位超乎想象的敌人。”伊格尼斯抬头看向星空,“她已经盯上了我们,尤其是你的女儿。”
“敌人?是火种……”
“不,不是你们现在所知的任何人。”伊格尼斯打断了克罗诺斯的猜测,“或者说,你早就认识她了。”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
“仅仅是提及,都可能被其察觉,这是不必要的。”
“所以,什么都不能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还是这样一根筋,也不知道塞莱斯特那家伙到底喜欢你什么。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即使是轮回者背后的家伙,也不是那个东西的对手。”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场永无止息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