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位怎么样的前辈?"皮西亚显然对这受到艾瑟莉娅敬重的不知名前辈感到好奇,"若是有……"
"不必在意这个,他与那些轮回者的状态并不相同。我们是将要前往真正的过去,而非一个时间错乱的节点。"艾瑟莉娅摇了摇头,"他的身份,在历史记载中被省略了。我只知道他自称罗曼,并且受到了友人的禁锢。"
"他被他的友人背叛了?"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伊希娅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抖动。
罗曼,这个名字只存在于一些极为零散的文献记载之中,并在一夜之间记录彻底断绝。
没有人知道他的结局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突然消失。
这背后有许多的阴谋论滋生,不过都随着时间的消散和无形的引导下消亡于茶客的谈资。
她是从塞莱斯特教授那知道的这些事情,似乎教授对此有着不少了解。但她当时只是当作一个故事,浅浅听完,仅此而已。
"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或许我该坦白一些一直没有跟各位说的事情了。"艾瑟莉娅停下了脚步,阻隔了周围的感知介入。
"将罗曼困在图书馆内的存在,目前为止存在于我们所能认知的一切时间内。"
"什么叫一切时间?"不只是伊莉丝她们,即使是以西结和皮西亚也一样无法理解。
"在某种条件下,那个家伙成功超越了当前的时间,成为了超越一切现实的怪物。"
"什么?那我们要怎么与其为敌……"
"不,他现在只是站得高,实际上对现实的干涉能力被世界法则本身限制在一个相当有限的局部。而这种力量则集中具现在他精心挑选的时空节点上。譬如,人族的王城,或是学院的图书馆。"
"所以,他也在收集火种吗?"
"我不知道,我遇到太多敌我立场不明的家伙了。对于这家伙是否在主动收集火种一事上,几乎是还没有任何眉目。"
"你的意思是轮回者与他无关吗?"
"嗯,轮回者绝非由他所培养出的势力,因为那是没有必要的。对于一个超越当前现实的实体,这种层次的玩闹没有实际的意义。"艾瑟莉娅的言语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他们本有对此事不知情的自由与权力,如今却提前知晓了一个可怕的现实-不过他们对此并不在意,冒险本身便是与风险相伴相生,这对他们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我还有一个……算了。还是有机会下次再说吧。"以西结本来想到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但他强制自己放弃对其的好奇-他知道现在不是问那个的时候。
在艾瑟莉娅的话语中,似乎没有把那个超越时间的敌人放到绝对威胁的高处,那么是否意味着……
在这场灾难终了,世界依然暴露在甚至远甚于这时间之敌的威胁之下。
以西结,皮西亚,伊希娅,伊莉丝以及西格德鲁。所有人都互相看着,无论是否意识到这点,这种氛围都延伸了这种近乎恐惧的实质性氛围。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继续,走吧。从这个位置继续向北走,没多远便是学院的图书馆。"
"科瑞德尔的周边不应该设有禁止进入的结界吗?"
"话是如此,不过,我手里可是有操控那个特殊神器的权限的。"艾瑟莉娅手里浮起一块灰白色的水晶,这象征着学院的防御体系的核心-虚空棱镜的控制权限。
站在结界的边缘,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魔力在此处甚至都出现了些许异常的变化,收缩的魔力逐渐化成一股黏滞的流体,能够将时空本身拖入一种迟缓的境地。
这一防护确实相当有用,不过对于艾瑟莉娅而言,只是一扇随意开关的普通门罢了。
在无声无息之下,学院的边界出现了一个小的缺口。随着众人进入,悄然愈合。
"这,您在学院是什么身份?"以西结回头看着已经消失的入口,不由得推了下镜框。
"只是老师而已。这东西听我号令纯粹是因为,它的前任主人是我的母亲塞莱斯特。"说到这里,艾瑟莉娅的眼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在不远处的位置,就是学院的图书馆,不过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并非位于现在的图书馆本身。
"终于到了,这里看着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嘛。"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前,伊莉丝扫了一眼图书馆的外墙。
"去这图书馆背面无人的地方。"艾瑟莉娅用魔法妨碍了在场的其他学生对他们的认知,然后来到图书馆的后门。
图书馆的后门,平日里是没有闲人来往的。因此,这里拥有相当浓密的植物覆盖,灌木,藤蔓以相当野蛮的方式在地面的每一处自由生长。
就连后门的门锁,都已经被锈蚀,看起来已经没法正常使用了。
按理说,学院里不该有这样未被修缮妥当的设施区域才对。
但很显然,在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阻碍其他人发现这里。以至于学院的其他老师学生对此处完全没有任何了解。
"想要进入那个地方,我们需要获取一个媒介。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用于魔法的媒介无法离开这个后门通往的屋子本身。"说着,艾瑟莉娅一脚踢开了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但很快,这扇门就在他们的眼前瞬间恢复。
"这门甚至有自我修复的功能吗?"
"没错,所以我们要冲进去。不过不必担心,持续性的魔法可以减缓它恢复的速度。"艾瑟莉娅再度破坏了这扇木门,然后用冰将其短暂冻结住,"请吧,各位。"
这个房间看起来除了没有任何窗户之外,与普通的炼金术师的工作间相差无几。
只是室内的陈设都已经是相当古旧的样式了,这种装潢已经很久没有在大陆流行了。
艾瑟莉娅从桌上拿起一本笔记,正是她第一次造访时放在那里的《永夜纪元与时间之潮》。
"准备好了吗?"在确认所有人都在场之后,艾瑟莉娅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清脆的声音与白光闪过,他们重进出现在了这个房间之中。
只不过周围那种陈旧无人居住的感觉消失了,很明显,有人在这里长期生活,并且在原先本是一堵墙的地方,有一条通往图书馆内部的楼梯。
"似乎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