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者，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在名义上侍奉一位至高的主。"诺依塔克斯没有隐瞒。
"至高的主？现在的艾瑟兰居然还有其他神明？"艾瑟莉娅一愣，她本以为其他的神明应当都已经死去或是沉默。
"这一点，恕我不能告知。"
"呵，像那种位格的存在，确实不能提及。"艾瑟莉娅冷哼一声，"所以你见我是为了什么？"
"我与艾琳将会与各位保持表面上的敌对。"
"什么意思？"
"一来，是应付祂的要求。二来，你们需要这个与我等交战的契机来扩大自己的影响。"
"轮回者中还有多少人？"艾瑟莉娅抛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几百，上千？我们之间的直接交谈甚少。"
"好吧。所以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进攻圣殿夺取火种？"
"如您所想。"
"不过……难道那个祂不是随时监听你们的吗？"
"这个世界是在祂的视线之外的存在，时间的乱流足以阻碍祂那洞察的视野。"
"并非做不到，只是不知道。"艾瑟莉娅摇了摇头，"只要这里的讯息暴露出来，就再也不能作为你们在祂视线之外的临时居所了。"
诺依塔克斯对这一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处地点存在的实际意义，就是为了与您在此刻相见相谈。"
"你们杀了太多人。"艾瑟莉娅的视线突然变得冰冷。
"这是祂的命令。"诺依塔克斯没有沉默，很快做出来回应。
"否则你们都会死？"
"没错。"
"……"艾瑟莉娅没有继续质问，她知道自己此刻对此亦是毫无办法。
"通往未来的道路，终究是由尸山血海所填就。无论是自诩正义的英雄，还是行于黑暗中的痴人。"
"无数的尸体铺就那通往明日的坦途。"艾瑟莉娅接上了诺依塔克斯的话，"无法避免，无法忽视。"
"您所具备的可能性，或许远远超出了您本人的想象。"诺依塔克斯继续说到，"你已经从其他的您口中，窥探到一丝这个世界的真相了吧？"
"你指世界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重复这件事？"
"没错，不同于正常的毁灭，新生。我们的世界沉沦于一场过往的幻梦。"
"所以，在一切的尽头，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或许我不会有机会看到那一天了。您的最终宿命，将会是直面那位制造了这个无尽囚笼的囚徒。"
"制造囚笼本身的囚徒吗？"
"这种程度的重复，完全诞生自偶然。某种意义上而言，确实如此。"
"你的那个伙伴，艾琳小姐。她对这些知情吗？"对于诺依塔克斯，她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她对此毫不知情，但还请您放过她。"诺依塔克斯罕有地表现出一点犹豫。
"她是你的爱人？"
"算是吧。"
"啧。也罢，有她在你的伪装才会更加自然。"
"在三日后，我们就会进攻圣殿，去夺取圣殿所持有的那颗火种。"
"你知道那是什么火种吗？"
"元素。除却时间与空间以外的一切元素。您现在已经具备了构造，支配，稳定的火种，没错吧。"
"这种事情你都知道？"
"仅仅是观察您的行动轨迹，只要知晓火种本身存在这个事实，也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好在大部分人对火种这一事物甚至完全不知情，否则麻烦可是不少。"
"其实许多人都对此有所了解，您应该知道，在许多尚且留存于世的古籍里，都有类似物的记载。"
"但即使是火种的持有者，也不会去试图收集全部的火种，对吧？"
"在未被认可与未获得支配的权能前，火种甚至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诺依塔克斯有些无奈，"不然我早就去把火种拿来，再拱手送上了。"
"差不多了，就到这里吧。"艾瑟莉娅挥了挥手，意图结束这段交谈。
"嗯。"诺依塔克斯没有挽留。
然后，艾瑟莉娅就被送出了这个世界。
"您没事吧？"皮西亚几人很快地围了上了，看着相当着急。
"没事。那个女人呢？"艾瑟莉娅问的是艾琳。
"她在与我们交手不久后，就自己退去了。"伊莉丝向空中猛挥几下，"要是再打一会就把她直接拿下了。"
"正义的群殴，噗。"艾瑟莉娅忍不住笑出来，"走吧，回去了。"
"他说了什么？"
"我们交换了些意见，然后……达成了一个小小的合作，仅此而已。"
"您确定要和轮回者合作吗？"以西结有些担心。
"并非和轮回者，仅仅是和他。"艾瑟莉娅指正，"三日后，他们将会进攻圣殿。"
"不是合作了吗？为什么……"伊莉丝的话语先于思考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事情的可能性。
"他们将会为我制造获得圣殿所持有的火种的契机。"艾瑟莉娅没有顾忌在场的两位圣殿人员，直接说了出来。
"您的计划还真是……"以西结合上手里的书，"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你可是圣殿的神职人员，这方便吗？"
"我为我所认识的正义服务。"以西结轻笑一下，"这对圣殿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将三日后进攻的消息传回圣殿吧，其他的暂且不提。"
"您准备在什么时候介入？"
"入侵的那一刻。"
"天降奇兵吗，很符合您的作风。"
"要不……你们还是别对我用敬语了。我耳朵快听出老茧了。"艾瑟莉娅挠了挠头，"算了，先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沙漏只走过一半的时间，因此回去的时限相当宽裕。
只是在这一路上，并未找到先前受希斯蒂娜委托采集的那个光序花。不知为何，这一路上的乱流中有些过于荒芜了。
按理说，乱流的无序本身应该被各种可能性充盈才对。
或许是诺依塔克斯干的？但她立刻又否定了这一猜想，他做不到。
那么会是谁呢？算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不过看来，后面还得为此再专程回来一次。想到这，艾瑟莉娅暗自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