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你是从哪里拿到它的。"塞莱斯特翻过贝壳,其上表面带着彩色流光的纹路。
"柯莱斯,就是人类王都的那个裁缝,她说拿着这个就可以前往深海。"艾瑟莉娅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由来。
"她啊……那难怪,早年间我和你父亲他从深海回来时带了些许特产,大部分都送给了身边熟识的朋友们。"
"当初海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历史类的书籍对此几乎毫无记载。"这是艾瑟莉娅最在意的事情,既然克罗诺斯没有主动向她提及,此时此刻能询问的对象也只有身为亲历者的母亲了。
"那段过往啊,说实话……我们不记得了。"塞莱斯特的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些头疼,"每当想要回忆那段时间的记忆时,能够触及的甚至不是虚幻的泡影,留在那里的只有似乎从未存在过的虚无。"
"怎么会这样。"艾瑟莉娅手搭到了塞莱斯特的右臂上。
"我和你父亲直到今天也没有弄清楚当初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相关的记载也自始至终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塞莱斯特轻轻地抚摸着艾瑟莉娅的脑袋。
"有什么抹去了所有人的记忆?"
"应该是如此,至于是敌是友,是何人,则是一概无人知晓。"塞莱斯特的眼神迷离,陷入了回忆,"当初再度回过神时,一切已经算得上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与克罗诺斯他考虑到风险选择了离开,只是留下了些东西为他们延续提供些许助力。"
"那我这一趟岂不是很危险。"
"既然那时候的我们成功归来了,今日的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你与我们不同,当初的我们只是为了游历一事在海中驻留,出于同理心才出手救助那些弱势的族群。"
"但你不一样,孩子。你的目的是被埋藏于深海的那枚火种。你终究会要直面深海当前最大的势力,那些蛟龙。"塞莱斯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深海的火种,其权能不会只是海洋这样的东西吧?"
"火种是构筑世界的基石,海洋无法称作法则之一。根据我的猜测,海洋中的火种代表的应该是一种能够操控能量流动的特殊权能。"
"能量流动?洋流之类的都能够算作其的外延吗?"
"在地理上,有许多洋流本身是违背了正常的理论存在的,它们一定有其产生的原因,想要如此大规模地涉及已知的全部海洋,以凡类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的。"塞莱斯特在空中展示了一副大陆学界公认的洋流示意图,"你看这里,努斯港附近就有一处明显的异常点。若是想要寻找线索,可以去这里查看一下情况。"
"妈妈,还有一件事……我联系不上瑟琳娜和莫格莱尼了。"在获得了进一步的线索后,艾瑟莉娅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一点,是必然的结果。祂们对你前期的过度干涉某种意义上导致了太多的错误因果叠加。这会进一步削弱祂们原先足以介入世界的基础。"
"为什么会这样……"艾瑟莉娅的表情似乎是有点失落。
"没什么好在意的,在失去祂们的短暂时间里,世界依旧会照常运转,而你的旅途也不会因此停滞。更何况,祂们并未死去,只是短时间内无法再与你建立联系,仅此而已。"塞莱斯特看艾瑟莉娅这幅模样,有点心疼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不过,两位的力量依旧是几乎无保留地向我敞开呢。"艾瑟莉娅下意识在空中抓握了一下。
"你如今这幅身体,本来也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量,祂们的体量于你而言无疑堪比大海,浩瀚无垠。这点给予算不上什么。"
"也就是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放心用的意思咯?"
"不然呢,不用岂不是白给了。"塞莱斯特的嘴角勾起弧度。
"唉,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啦。"艾瑟莉娅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不多坐会儿吗。"塞莱斯特的挽留带着一点无奈。
"明天就得出发了,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艾瑟莉娅说完这句话后,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再见,我的孩子,祝你一夜好梦。"塞莱斯特在艾瑟莉娅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从身后搂住了她,"若是真的走投无路的话,向星空求助吧。"
"嗯,知道了。"艾瑟莉娅感受到身后温度的消失,同时,她也重新出现在了沙滩上。
冰冷的海风吹的她一激灵,从刚刚的气氛中脱出神来。
对于明日将要踏上的旅途,即使在做了如此准备之后,依旧是一片迷雾。
她有些失落,事情的发展有些算得上超出了她的掌控,这种感觉并不罕见,但最近的她已经习惯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了。
但这是不得不面对的,克服的成长。她终将面对自己无法设想的敌人,若是无法克服这种感觉,首先在战斗之前就会先输给自己。
她想了想,没有选择传送回房间,而是步行回到了酒馆的一楼。
此时虽是深夜,但酒馆依旧在营业,虽说甚至都没有顾客光临就是了。
"来一杯冰的,随便什么都行,谢谢。"艾瑟莉娅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向在柜台后歇息的伙计招呼到。
"嗯……哦,好的,您是早上那位小姐……这么晚居然还没睡吗。"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惊起,看得出来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去海边散散心,海风吹着挺舒服的。"艾瑟莉娅轻飘飘地回答。
"真是雅兴,您的年纪应该还喝不了酒,来点果汁如何?"侍者再度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
"随意。"艾瑟莉娅趴在桌子上,身体明明算不上疲惫,但精神上却有些异样。
她就那样下巴磕在桌面上看着侍者舞动被子混合着一些不知道什么果子榨出来的果汁。
"复合果汁,会好喝吗。"艾瑟莉娅不禁吐槽。
"放心,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混进来的。"
"也好,就当是试试新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