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小女巫把帮派运营的大部分事务甩给旁人，自己不是在捣鼓黑魔法，就是S属性大爆发，沉迷于折磨她和别的奴仆取乐。
而此时凯拉谈及“公事”二字，足以说明事态的重要性。
餐桌旁，萨兰娅不得不振作起来，强迫自己无视在蒙受羞辱的阿奎莉丝，转而去听凯拉的话。
夜百合骑士向她和主人的汇报中，一共有三件大事：塞西莉亚偷偷越狱，城外有魔物出没，以及城市委员会派人找上了她们。
越狱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城外有魔物出现，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维罗早就开始封城限制人口出入，城外零星的魔物对城市造成的影响有限，不至于太紧迫。
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件最要紧的“公事”。
“小娅去处理那个不听话的修女时，我已经见过城市委员会的访客了。”
“他们......居然没有找麻烦吗？”
“找麻烦？哼哼......魔灾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大么。”
凯拉提起裙摆，美玉般苍白莹润的小腿轻轻扭动，裙下露出了一截兽皮卷轴，
“自己拿。”
“唔......”
萨兰娅咽了咽口水，从主人漆黑小巧的腿环上摘下卷轴，解开上面暗红色的系带，把那张厚实的兽皮卷摊平在了桌面上。
「关于共同防范魔灾威胁的临时契约」
她鼻尖微动，嗅着卷轴上沾染的少女体香，把内容通篇读了一遍。
从纸面上来看，城市委员会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通过雇佣的方式，和她们帮会联盟组成临时盟友，报酬是一笔即刻兑现的丰厚现金，还有针对红水帮长达五年的全面税务豁免。
没错，是税务豁免，全面的税务豁免。
契约顺利履行，她们与城市委员会的紧张关系能得到改善，相关的报酬更是能大大充裕她们的资金，红水帮一方面能以最快的速度备齐度灾物资，一方面能进一步快速扩张，真正成为维罗市内最强大、最富有的势力。
假设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她们有想法，架空城市委员会就是分分钟的事。
城市委员会居然宽容她们此前的行为，还准备放任她们一家独大，这哪里是什么雇佣契约，简直就是投降书！
是......是吗？
“不对......”
短暂的欣喜过后，萨兰娅突然绷紧表情，犹豫地在纸张上刮蹭起指尖，
“这不对劲。”
“不对劲？他们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以此拉拢我们，这有什么问题？”
“有这种待遇的肯定不止我们一家......如果他们把这东西给每个势力都发一份，掏空家底散给所有人，那样的话我们不仅没有好处拿，名义上还得被他们指挥着卖命，而且......”
“而且什么？怎么会没有好处，至少大家都有钱拿呀？”
凯拉踮脚站起身，两手扶桌，娇小的身体紧靠着她，此时正歪着脑袋，像仓鼠一样鼓起腮帮，一副不太服气的愠怒模样，
“别看我，继续讲，我不明白......”
半精灵女巫年逾百岁，小姑奶奶虽然在长久的修习生涯中精通了黑魔法，深谙调教之道，却由于常年隐居，欠缺真正重要的政治和外交经验。
这就是为什么，身为前军团长的她要想方设法去弱化、抽空主人的现实权力，现在的她，哪怕依靠那些残忍、堕落，乃至变态的肮脏手段，也要替代凯拉成为主导者，不能放任对方胡搞。
“凯拉，你知道‘通货膨胀’吗？”
见凯拉摇头，萨兰娅叹了口气，
“魔灾临近，维罗封城，商品缺乏，这种情况下委员会让大量钱财流向社会，钱多货少，各势力又急着囤积物资，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物价飞涨？”
“对啊......”
对她们，城市委员会没打算忍气吞声，更没有投降的意思，恰恰相反，这些人快速认清了局势，决定让维罗陷入混乱，公平地戕害所有人。
至于那些人自己？贵族老爷和官员又不是傻子，一定早就备好了存粮。
到时候任凭隆冬严寒，魔灾肆虐，恐惧的市民和穷人在内斗中被魔物猎杀，守着富人平日里视如命根子，现在却成了废物的金钱活活饿死、冻死，有钱人则把大门一关，只在上城区严防死守就行了。
在哨岗高墙的后面，富丽堂皇的别墅厅堂里，老爷们无论是有法子逃出维罗，还是准备终日银趴，在醉生梦死中度过最后的时光，那都跟外面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关系。
“人类......果然是既恶心又狡猾的劣等种族。”
身怀一半的人族血统，半精灵小女巫如是说道。
在契约末尾，一个龙飞凤舞的花体签名赫然耸立：
「哈罗德·维恩希尔」
哈罗德，卢修斯的二哥，“沐浴神光”大澡堂的老板，当时在凯旋皇家旅社，卢修斯带着一众人找上门来，厚颜无耻地向她提出婚约时，这个哈罗德也在对面。
死了一个弟弟，哥哥马上继位，维恩希尔家对城市委员会的控制力仍然保持着原状，而且按照一般逻辑去推测，这个哈罗德对她的印象，肯定不比那个小头控制大头的弟弟好到哪里去。
“哈罗德......主人真觉得他会放我们一马么？”
“小娅，他没有余力管我们，城市委员会有实力没错，但要在覆盖整个城市的暴乱里守住上城区，光是这个就够他们头疼了。”
“是的，所以如果我是他，我会从自家的物资库里拿出一点份额，收买城中的大势力做亲卫，届时在混乱中扶持谁，陷害谁，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萨兰娅面色凝重，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厘清她和主人的处境，
“我们肯定没有被收买的‘殊荣’，恰恰相反，哈罗德正巴不得我们去死呢......那只胖狐狸，一定比卢修斯更谨慎，更难对付。”
“那小娅觉得该怎么办？”
凯拉眨着眼睛，用一对漂亮的赤瞳上下审视着她.
萨兰娅精神一振，她知道索要权力的机会来了。
她的要求不能太露骨，不能让凯拉生疑，更不能激起对方的控制欲。
萨兰娅微微垂下眼帘，浓密修长的睫毛颤了一下，鼓起勇气把身体凑向了凯拉：
“主人，小娅有几个请求......”
“嗯？”
“咕唔......唔~♡”
凯拉挑了挑眉，拢在她腰侧的五指轻轻收紧，弄得她一阵酥麻。萨兰娅顺势发出一声娇嗔，垂头贴近了主人的脸颊。
两位少女睫毛相碰，刮蹭鼻尖，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喘息，互相交换着稀薄、湿润的空气。
“请主人允许我单独出门......”
“我说过不可以。”
“求求......求求主人......小娅想帮您扫除威胁，小娅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更好地侍奉您......”
带着温柔和怜爱，萨兰娅缓缓抬起手臂，指尖轻拂过少女散落肩头的漆黑发丝，接着自然滑落，擦过对方白皙的颈肉。
肌肤碰触的刹那，两人几乎同时僵了一下，她看到凯拉眯起赤红的眼眸，从鼻子里飘出几声咕噜，像只被挠了痒痒的小猫。
凯拉喜欢这样。
“侍奉我啊......那第二个请求呢......？”
没接受也没拒绝，凯拉歪脑袋，主动蹭上她的手掌，引导她继续按揉着脖子和肩膀。
奇异的满足感，混杂着逐步高涨的占有欲，同时燃烧着二人的理性。
照明用的壁挂火把燃尽熄灭，残存的烛光忽明忽暗，气氛在一点点变得恐怖而扭曲，两位少女的娇声谈话并没有改善这一点，无论是话题，语气，还是亲昵的互动，全都让这间会客厅变得更加幽暗，邪恶，令人窒息。
桌下传来可疑的背景音，趴在地上的阿奎莉丝满眼绝望，正一点一点舔舐着供人们落脚踩踏的石地板，耳侧发丝被汗水和糊状的食物残渣黏在了脸颊上。
“为了惩罚协助塞西莉亚逃跑的乌娜，主人收押了她所有的同伴，请主人把那些异族女孩，把塞西莉亚，连同阿奎莉丝一起......交给我来处置，就由小娅替您榨干她们的价值，再把她们训练成专门供您取乐的玩具......”
萨兰娅这句话一出，没等凯拉做什么反应，一边的人鱼少女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带着某种不切实际的期望，少女在狼狈中慢慢抬起了头：
“萨兰娅大人，您这是......”
“不许插嘴，做你的事情。”
“是，遵命，是的，谢谢......我听话......我听您的话......萨兰娅大人......”
重新低下头后，阿奎莉丝像是变成了一个狂热的皈依者，动作更加卖力，甚至把舌下的整块地砖都清理成了油光锃亮的状态。
“嘶溜......阿奎莉丝......愿意被萨兰娅大人命令......嘶溜......”
而皈依者的女神，正是那个躲避着她的视线，摆出了一副冰冷态度的萨兰娅大人。
“嗯......”
享受着按摩，凯拉慵懒地转眼看看阿奎莉丝，又看回近在咫尺的萨兰娅，思索了一会儿后，这位小女巫终于松口了，
“看起来效果不错，你学得很快嘛，小娅......”
“那么——”
“好，我准了，就把她们交给你，你的第一个请求，我也准了。”
“谢谢......谢谢主人！”
萨兰娅道谢，额头却兀的一凉，是凯拉用小手抵住了她的脑门，这个动作很用力，让她原本驯服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了，有点不确定主人想做什么。
“小娅，我......不放心，我要再测试一下。”
“什么？”
“说你是我的。”
“主人？”
“说你需要我......你是我的玩具，是我最忠诚的奴隶，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萨兰娅咽了一下口水，盯着凯拉渐渐转为黑紫色的魔瞳，仿佛得到了指令般，强烈的爱意顿时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放弃挣扎，理智全无，身体和声音同时软濡下来：
“小娅是主人的奴隶，是玩具......小娅永远都不会背叛主人......”
如同一具提线木偶，萨兰娅机械地低下头，想吻主人的手背以示忠诚，可是主人快她一步。
带着冲动，凯拉不由分说地仰头抵近，张开小嘴，对她的下唇进行了一个小鸟衔食。
少女亲吻中。
一吻结束，小女巫用舌尖拭去唇角的银丝，暧昧地钻进了她的怀里。
“谢谢主人接受我的请求。”
“小娅是傻瓜......我，我怎么会拒绝小娅的效忠呢？倒是你，千万别让主人失望哦......”
“主人......”
怀中，凯拉紧紧抓着她，不知怎的，此时的小女巫收敛了欲望，模样很落寞，像极了一个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
“小娅，不要背叛我......我只有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