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月下的隐秘治疗
看了会艾莉娅用不了解的手语和信使蝙蝠交流，洛恩担心的盯了会艾莉娅受伤的腰部。
“看起来大概没事，虽然在不断渗血，看起来姿态却没啥影响。”
洛恩自觉无趣，将手上的帆布放下。月光和士兵的交流声仿佛都被短暂隔绝。
帐篷的帆布在夜风中簌簌作响，月光透过缝隙在地面投下细碎银斑。洛恩蜷缩在行军床的角落，银发如月光织就的披风垂落膝头。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的蔷薇烙印，艾莉娅残留的体温仿佛仍灼在皮肤上。远处传来守夜士兵的脚步声，铁靴碾过碎石的响动惊起几只夜枭，嘶哑的啼鸣撕破寂静。
"咔嗒——"
帘幕被掀开的瞬间，洛恩本能地绷紧脊背。艾莉娅灰蓝的身影踉跄着撞入帐篷，银甲上凝结的血痂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她单手扶住木桌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另一只手却死死按着后腰——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连斗篷下摆都染上了锈色。
"你......"洛恩刚起身便被银链扯得一个趔趄。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闭嘴。"艾莉娅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冷汗顺着她苍白的下颌滴落，"去拿止血......"话音未落，她突然向前栽倒。银甲撞击地面的闷响惊飞了帐篷顶的不知名鸟类，洛恩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成竖线。
「机会来了哦～」莉莉丝甜腻的嗓音在意识深处漾开，「扒开铠甲看看？说不定伤口已经化脓了呢。」
洛恩踉跄着扑到艾莉娅身旁，魅魔的夜视能力让她清晰看见对方紧蹙的眉头。精灵指挥官向来苍白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呼吸间逸出的金盏花香混着铁锈味，竟让洛恩想起莉娜高烧时的药炉。
先拖到床上去吧小心感染。
洛恩拖着艾莉娅的两只手臂往床上挪去，“这个锁链真碍事啊。”锁链的一端仍旧被艾莉娅紧紧的攥在手里。
"艾莉娅？"她颤抖着解开对方胸甲的皮带，金属搭扣的冰凉触感惊得指尖一缩。当银甲"哗啦"散落在地时，浸血的衬衣黏在伤口上，随着呼吸起伏如同绽放的血蔷薇。
「用舌尖。」莉莉丝的声音带着恶作剧般的愉悦，「魅魔的唾液不仅能催。情，还能加速愈合哦，越是羞耻的情绪效果越好哦～」
洛恩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别开这种玩笑！"
「或者你想看着她死？」脑海中的女声骤然阴冷，「暗夜精灵的旧伤叠加新伤口，普通草药可救不了。」
“牧师可不只会简单的草药。”
「但是亲密接触可以拿回部分力量哦。」莉莉丝倦怠的声音响起。
血色自艾莉娅的唇瓣褪去，她无意识地蜷起指尖，腕甲上镶嵌的蓝宝石吊坠正泛起警告般的幽光。
洛恩盯着那抹微光，忽然想起马车中精灵提及妹妹时的眼神——与莉娜蜷在星轨仪前倔强的模样重叠成刺目的幻影。
"......混蛋。"她咬牙扯开染血的绷带。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月光下，边缘泛着不断渗出的痕迹。
洛恩的喉间泛起酸涩，魅魔灵力不受控地溢出，将空气染成暧昧的淡粉。她俯身时银发如帘幕垂落，遮住了涨红的脸颊。
第一滴唾液落在伤口的瞬间，艾莉娅在昏迷中发出细碎的呜咽。洛恩触电般僵住，舌尖残留的咸腥混着金盏花香，竟比主位面的浆果酒更醉人。
「继续啊。」莉莉丝轻笑，「想象你在品尝晨露浸透的蔷薇花瓣。」
"闭嘴闭嘴闭嘴！"洛恩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颤抖的唇瓣贴上翻卷的皮肉。魅魔体质将感官无限放大，她甚至能尝到暗夜精灵血脉中流淌的霜雪气息，混着药草苦涩在舌尖化开成蜜糖。
艾莉娅突然弓起身子，滚烫的掌心无意识按住洛恩的后颈。精灵的喘息洒在她耳畔，带着高热病人特有的灼意："母亲......别走......"
「她把你当妈妈了哎～」莉莉丝的笑声几乎掀翻意识海。
洛恩的眼泪"啪嗒"砸在艾莉娅腰际。她发狠般咬破舌尖，任由魅魔之血混着唾液渗入伤口。莹紫光晕自两人相触处荡漾开来，受伤的血肉如退潮般剥落，新生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当最后一处伤痕愈合时，艾莉娅的指尖松开了她的银发。洛恩虚脱般跌坐在地，唇瓣残留的酥麻感直窜脊椎。她盯着精灵恢复血色的睡颜，突然用斗篷蒙住脑袋，在布料下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别停啊，还有伤疤呢？」
“这不就相当于舔舐皮肤了吗？”洛恩用手卷边耳边的头发，试图转换注意力。
「美少女的皮肤留疤可不好看了~何况你都舔个遍了，一会记得拿帕子抹去哦~」暧昧的声音在洛恩脑海里循环。
洛恩深呼一口气，俯身靠近了艾莉娅，黏糊糊的声音一时间填满了帐篷。
晨雾漫过营地时，艾莉娅在陌生的松香中苏醒。她本能地摸向腰间匕首，却触到叠放整齐的银甲——血迹与污渍消失无踪，连皮革束带都散发着甘菊熏香。
就是腰部有点黏黏的，是黏糊状的药草吗。
"您醒了？"随军牧师掀帘而入，药草筐里的影狼苔藓还在滴露，"昨夜有位银发小姐说您在休息......"
艾莉娅的耳尖突然发烫。她扯开衣领检查后腰，光洁的肌肤上连旧疤都淡得近乎消失，唯有精灵吊坠残留着陌生的体温。
"那个银发的魅魔呢？"她哑声问道。
帐篷外的晨光中，魅魔正被士兵们团团围住。炼金术熔铸的银质面具遮住她大半面容，却掩不住赤瞳中流转的星芒。当艾莉娅走近时，恰好听见蜥蜴人副官莉塔的怪叫："小美人！这笼火蜥蜴蛋煎得比厨娘还香！"
洛恩的银发炸成毛团，锅铲"当啷"砸进煎锅："都说了是炼金术合成的应急食品！"
艾莉娅抱臂倚在旗杆旁，看着那抹银白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当洛恩的耳坠不慎勾住炊事帐的锁链时，她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晨风卷着炊烟掠过营地，将未尽的话语与心跳藏进永夜位面永不消散的雾霭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