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个叫小林的普通女孩,她非常勤勉,努力,日复一日地练习跳芭蕾舞,可是她的天赋太差了,简直是个不争气的孩子。
想努力跟上老师的节奏,却总是比别的孩子慢上半拍;面对着镜子作出动作时,脚步也看起来很笨拙。
然而她的父母对她寄予太不切实际的期望,连她的生日都是赠送舞鞋,舞蹈书之类的事物。当她被重压压得喘不过气来,因自己的笨拙而讨厌自己时,她只是一个人窝在角落偷偷抹泪。
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能站到最中央,再怎么练习,也没法像天才们一样做出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动作。
有一天,父母们跑来看小林的舞蹈课演出,他们用苛责的语气问小林:“明明那个小刘比你晚学半年,为什么她是领舞,你只是做伴舞呢,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她努力?”
小林根本没法辩解,因为无论怎么解释,都会遭到更加严厉地批评,难道她要直言是自己没有天赋吗?
她忍住没哭出来,因为她怕红着眼睛的样子被看出来后,会遭到队友们嘲笑。表演开始后,她果然犯了失误,踩错了脚步,如同鸟儿一样向地面直坠去。
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的心碎了,梦也破碎了。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父母没有安慰她,而是叫来了老师,大声苛责她从没有努力学舞,而是浪费自己的时间捣浆糊,作践他们给她上舞蹈课花费的大把钞票。
“我没有……我明明很努力。”她尽力了,明明跳坏那么多舞鞋,磨出过多少水泡,可最有资格说话的她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紧攥着鞋子,在一句又一句批评中忍耐达到极限,小林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她突然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却充满力量:“我已经尽力了!你们知道我每天练到多晚吗?知道我有多累吗?可你们从来只看到我跳得不好,从来不会问我开不开心!”
妈妈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小林会这样顶撞她。她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林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已久的委屈:“我不是小刘,我也不想成为小刘!我喜欢跳舞,但我讨厌你们总是拿我和别人比!你们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能不能让你们脸上有光!”
爸爸的脸色变得铁青,试图打断她:“小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小林冷笑了一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如果真是为了我好,就请你们看看我,听听我在想什么,而不是一直逼我成为你们想要的样子!”
说完,小林转身跑开了,留下父母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她的背影在走廊的尽头渐渐消失,只剩下回荡在空气中的哭声和沉默。
“那孩子肯定会回来的。”爸爸不以为意地和老师和妈妈说道。
小林一路跑到楼下,跑到一个大树底下,因为没有穿鞋,她感觉又疼又累;因为顶撞了父母,她现在感到又恐惧又难受。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很快她又投回那样的循环中,经历漫长的失望与煎熬,她又哭了起来,但是等她这一轮哭好,她竟然看到一个小精灵一直在旁边等候着。
“小林小林,你想要成为魔法少女吗,只要答应的话,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小林陷入了自我怀疑,她没有看过魔法少女的动画因为父母说这是浪费时间的垃圾东西,难道是因为她真的不用功才会有成为魔法少女的幻想出现吗?
她闭眼又睁开,精灵没有消失而是站在她的肩膀上,仍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小林问它。
“对哦,多大,多厉害的都可以!”
于是小林说道:“让我拥有厉害的舞技,我想要爸爸妈妈夸夸我!”
“没问题!”精灵嬉笑起来,就这样小林稀里糊涂地签订了魔法少女契约,也获得了让她人生痛苦的梦寐以求的事物。
她可高兴了,就像是童话中得到“红舞鞋”的女郎,光着脚在地上跳啊跳,跳啊跳,姿态优美到让她如痴如醉,等她想到跑回去找父母时,脚趾间已经都是灰尘与鲜血了。
小林兴奋地跑了回去,迈过层层阶梯,立于教室门口。她愣在原地上,眼泪飞线一样流下,欣喜一扫而空而变成绝望与恐惧。
包括她的父母,老师,天才的领舞,平庸的伴舞,喜欢或讨厌的同学,同学们的家长,无一例外地被铁链贯穿悬吊在天花板上。
在他们的尸体下方,那犯下如此发指的屠杀惨剧的,是一只披着血色长裙,正跳着婀娜舞姿的魔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关上了大门,把一切锁在后面,终于它们不复存在了!
童年结束得是这样快,让小林不得不收拾起了行囊,收起了舞鞋,拿起了武器。虽然与跳舞相关的烦恼不存在了,但她在成长中逐渐接触到更多更难,更痛苦的烦恼。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跳过一次舞,原本的梦想也被抛弃得远远的了,只有童年的白舞鞋仍收纳在武器箱里,作为激发自己战斗下去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