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querade对于自己被突然征召这事没有抗拒。她交代给自己的魔术团成员们一项任务,就是护送难民登上船只,免遭罪人组织的荼毒。
“这个世界的秩序在逐渐崩坏,我愿意为延缓这份毁灭而竭尽所能。”她十分诚挚地说。
驻扎港城的大部分魔法少女都和市民们待在一起,要知道现在罪人们还在到处流窜,制造各种血腥事件,枯瘦者的数量也远远超越了一座城市该有的魔物密度,如果不管不顾,这座城市肯定会沦为人间炼狱。
赤焰净化军已然成为了抗争的主力。她们分为各支行动小组,配备有防护服,喷火枪,重型机枪和各种火属性魔法兵器。槲种在空气中飞扬,她们用喷火器予以点燃,形成一道道蔚为壮观的火龙卷。
夜晚是最难熬的一段时光。这座特大城市的大部分基础设施业已停摆,除了政府大楼外大部分地区都陷入漆黑中,许多平民和战斗人员都在黑暗中被悄悄地夺去了生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魔物“槲种”在黑暗中的活性大大降低了。
三位最强魔法少女聚在一间战斗指挥室中。sea-voke有着一头深蓝近绿的头发和翡翠色的眼眸,这使得她很容易被辨认,她平和地告诉我这是因为藻类共生而形成的。她出生在一个靠捕鱼为生的小岛部族中。在她成为魔法少女,且获得了将身体流体化的能力后,自然而然被当地当作圣女来崇拜。
red lance,皮肤棕黑,双眸异常犀利的她出生在西亚与东欧交界的是非之地,她的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有陈年旧月的疤痕,因为在各种生与死的战斗中摸爬滚打过来。她坦言:“我先是加入军队,与恐怖分子作战,后来加入魔法组织,与罪人之流殊死相搏,早已不再奢望什么平静的生活了。”
也许是因为她真的是在死人堆里成长起来的,她的周围总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她开口给人的感觉也像是一台老旧的唱片机。
当然,这几人中给我感受最诡异的是masquerade,每当我与她对视时,总是感觉她正抽丝剥茧地分析着我的灵魂,然后释放出叵测的恶意。她似乎罹患着某种表演型人格的病症,最擅长出言不逊,刁钻而又狠辣地戳中他人痛点,然后把自己的无礼言辞归结为玩笑。
我已经忍受了她对我胆小,迂腐的性格以及矮小的形象的嘲弄。她对其他两位魔法少女也十分不敬,插嘴,揶揄,甚至损毁是常有的事情。
“哈哈,你说的和水藻共生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要和一条鱼并肩作战吧!”她面露对sea-voke身上微弱鱼腥味的厌恶。
“我不是鱼。”sea-voke很克制很冷静地回答。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普通人正常相处呢,也许你该去当海豚家族的族长。”masquerade依然喋喋不休。
她又转而编排起red lance:“我看你也算不上什么传奇,只是一个可悲的战争疯子罢了。”
red lance有些生气地说:“我为自己的性命和全人类的正义而战,你又为什么而战呢?”
“我才不需要和恐怖分子战斗。你战斗,是为了活着,可是等你活下来了,却又去战斗了。你和你的族人无比迷信,又十分愚蠢而不自知,受苦受难还不都是咎由自取吗?”
“你这爱狂信,扒窃,抢劫**的地方来的人就应该彻底与热武器绝缘。你对自己的战斗生涯很自豪吗,不,我觉得那完全不值一提!”masquerade说着十分严重的话语,毫不避讳对red lance的恶意。
red lance怒不可遏,召唤出烈火长枪,朝着masquerade的肩膀戳去。
masquerade自然轻松躲过,还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如果不是魔法组织的背书,我真以为她是个“罪人”呢。
red lance大吼道:“我杀了你!”并且提高了移动速度,作为战斗型魔法少女,她只要稍不注意,就可能导致整座建筑坍塌破碎。我害怕地蹲下身体抱住脑袋,一旁的sea-voke似乎也有劝架的意味。
但是我们都没能成功阻止red lance,她手握长枪,刺穿了masquerade的躯干中心,烈火甚至把刺穿处周围的衣服燎得焦黑。masquerade的状态十分可怕,脸色惨白,却依然保持着疯狂不减的笑容:“是战斗的信念支撑着你,还是你被愤怒的罪业冲昏了头脑呢?”
我急得跳脚:“这时候还刷什么嘴皮子功夫啊,masquerade,快看看自己的伤情吧!”只是一个瞬间,masquerade就全身着火,逐渐焦黑卷曲,最后变成灰烬。我立刻看向red lance,但她神情同样很惊讶:“那不是我干的。”
正说着,火焰跃动起来,一双优雅的长腿突破外焰,给了反应不及的red lance重重一击。涅槃重生的masquerade似乎仍未满足,又连打数拳,red lance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只是如此吗,倒也合理,弱者终究只是弱者,重要的事业必须用强者担当。”她踱着步,来回扫视,豪爽地大笑起来,动作幅度极其夸张,仿佛在进行一场宏伟的剧演。
“我,masquerade,仅仅伫立就已经是舞台上最华丽的存在了。既然我是世间最特别最闪耀的存在,由我来编排全部演出,让你们这些小丑演完自己的戏份,然后作为女主角的我来华丽登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