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非常感谢dxdyd大大的月票,本书不会太监了,认真的,不过数据太差了,所以很抱歉,更新会有点慢
第二天,我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醒的。脑袋像是被灌了铅,沉重而麻木,眼皮也肿得发涩。
昨晚几乎一夜未眠,脑海里反复上演着教室里的公开处刑、汐崩溃逃离的背影,以及冰室雪奈那通冰冷的电话。
“你没有选择。”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缠绕着我。我机械地起床、洗漱,拒绝了妈妈“不等小汐吗?”的询问,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
晨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
上学的路变得无比漫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我刻意低着头,回避着任何可能的目光接触。
走进校门,那种熟悉的、被注视的感觉立刻如同实质般包裹上来。
窃窃私语声像蚊蚋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即使不去细听,也能捕捉到“录音”、“冰室学姐”、“雨宫”之类的碎片词语。我攥紧了书包带,指节泛白,强迫自己无视这一切,径直走向教室。
二年B班的气氛比昨天更加诡异。当我推门进去时,原本还有些声响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各种难以言喻的意味——好奇、同情、鄙夷,甚至还有一丝畏惧?仿佛我是什么携带瘟疫的危险人物。
我的座位,像是一个被隔离的孤岛。周围的同学都下意识地与它保持着距离。我沉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将书包塞进抽屉,动作僵硬。我能感觉到,斜后方的那个位置,是空的。
汐……没有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单纯地不想来学校,不想看到我?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老师走了进来,开始例行讲话。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所有的感官都仿佛被放大,敏锐地捕捉着教室里任何与那件事相关的蛛丝马迹。我能听到前排两个女生压低声音讨论着昨天冰室雪奈的“壮举”,能听到后排男生用暧昧的语气猜测着我和两位女主角的“真实关系”……
每一道目光,每一句低语,都像细小的鞭子,抽打在我早已紧绷的神经上。我死死盯着课本,上面的字迹却模糊扭曲,无法映入脑海。胃里一阵翻搅,恶心感阵阵上涌。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老师的,都瞬间转向门口。
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攫住了我。
进来的依旧是那位学生会干事。他的表情比昨天更加尴尬和紧张,手里拿着的不是便当,也不是音箱,而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印着学生会抬头的正式通知。
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落在了我身上。
“胧月悠同学,”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明显的不情愿,“这是学生会临时会议的通知函,请你……准时出席。”
他快步走过来,将那张单薄却重若千钧的纸放在我的课桌上,然后像是躲避什么瘟疫一样,迅速转身离开。
教室里死寂一片。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白色的通知函上,然后又聚焦到我苍白的脸上。
我盯着那张纸,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视线都开始模糊。我甚至没有勇气立刻打开它。
冰室雪奈……她甚至不愿意再多等几个小时,直接用这种官方的方式,将“传唤”昭告全班。
“咳咳,我们继续。”老师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效果微乎其微。
我颤抖着手,慢慢拿起了那张通知函。纸张很硬,带着冰冷的触感。展开,上面是打印的宋体字,内容与她昨晚电话里说的一致:
「通知:兹定于今日放学后16:30,于学生会办公室召开关于近期校园不实传言及成员行为规范澄清会议。请相关人员胧月悠同学准时出席。 学生会 印」
“相关人员”…… “澄清会议”……
冠冕堂皇的官方辞令下,掩盖的是怎样的一场鸿门宴?
我紧紧攥着这张纸,纸张的边缘割得掌心微微发痛。屈辱感和愤怒再次汹涌而上,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她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公开方式,将我逼到绝境,将我所有的尊严和反抗都碾碎在地吗?
周围的视线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我甚至能听到有人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够了。 真的够了。
我将通知函用力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掌心,仿佛要将它捏碎。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攥着那团废纸,径直冲出了教室!
身后传来老师错愕的呼喊和教室里瞬间爆发的哗然,但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在走廊里狂奔,撞开了几个错愕的同学,不顾一切地冲向一个方向——
不是校门,不是天台。
而是三年级所在的教学楼,是冰室雪奈的教室!
我受够了! 受够了她的掌控! 受够了她的玩弄! 受够了这无休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
我要去找她! 现在!立刻!马上!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清楚! 她到底想怎么样?! 她到底要把我,要把汐,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愤怒和长期压抑的屈辱像火山一样在我体内喷发,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和恐惧。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冰室雪奈! 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