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正想装个大的,小小的猪脑高速运转,连预知未来都没空开,结果就是没料到我的突袭,只得靠着变态的反应速度勉强拨开我的剑刃。
然后,便被我一拳砸在了脸上。
“砰!”
击中肉体的柔韧触感自指节传来,爽快的碰撞声爆发。
强烈的冲击之下,伊利亚整个人像喝了秘药一身筋肉的杰瑞击中的汤姆一样飞了出去,在地上弹了几圈后嵌到了墙里。
这货皮糙肉厚,肯定没事。
我没有贸然追击,而是一边欣赏伊利亚粉丝团团员们惊愕万分的铁青脸蛋儿,一边造了个冰杯子溶了点冰水,小口小口地抿起这饮料。
在我考虑要不要干脆再建个遮阳伞,邀请亚当一起来享受下冬日风光的时候,伊利亚把自己从墙里扣了出来,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体。
他满脸怒火,还是老样子只流了点鼻血,和身后节节崩裂的大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唉,我以前的身体也是这样好哟。事到如今也不怎么怀念过去了,但还是希望能够健康一点。
伊利亚抬着剑大步冲来,我抄起冰剑一一招架,一时间乒乒乓乓战作一团。
刀光剑雨密织成网,伊利亚怒吼道:
“何等无耻,竟然偷袭!我早知你缺乏勇者之心,如今连基本的廉耻都放弃了吗?”
哦,好机会。
我趁他说话运气动作稍缓,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钢制的盔甲顿时凹陷变形,他人也提着剑小步退了几步。
我挥了挥剑,道:
“伊利亚,‘偷袭’即‘无耻’只对陌生人成立哟。
“若对方是在好不容易战胜魔王后突然背叛,狠狠把自己捅了个透心凉的仇人,那就算下毒雇凶群殴都非常正当。”
我说的算是很客气了,然而伊利亚反倒红温得更加厉害,一头金发瞬间炸毛。
他随手扣下变形的腹甲扔掉,随后提剑指向我。
该说到底是神眷之人吗,果然圣洁,就算气成这样也可称的上宝相庄严,很有耄耋的风范。
伊利亚怒喝道:
“你这背信弃义之徒,竟还敢拿背叛说事!”
我拿剑柄捶了捶自己的锁骨,也是之前被伊利亚捅穿我的地方。
“意思是我先背叛了你?可我一点印象没有啊。是在何时何地?说说看?”
伊利亚一看就是没料到我的态度如此软糯,顿时噎住,张了张嘴却啥都没说出来。
我趁他一脸便秘骤然加速,两三步冲至他身前,又一拳砸在他的左脸上。
可怜的伊利亚又在地上弹了几圈,完美的嵌入了之前轰出的第一个洞里。耶耶,goal!
呃糟糕太兴奋了,本来想等他酝酿一下的。可是这货中门大开,实在很难忍住。嘛算了,先确保裁决的胜利再取聊私事吧。
眼见偶像两次被打飞,伊利亚的粉丝团演习旗鼓,一个个不再言语,偌大的观众席变得安静。
相对的,我身后的圣女后援团则气势大涨,欢呼声升腾爆发。
“西尔维娅,打得好!”
“漂亮!”
“上啊!就这样一口气把他打死!”
最后一位,你有点嗜血哟。
我一边享受着助威,一边望着在洞中蛄蛹的伊利亚,回顾着接下来的计划。
按照格雷戈给出的规则,“武力”这项的胜利标准非常清晰——将另一方击晕超过5秒即可。
这条规则对我来说其实还算有利。
若要像现代格斗那样在固定时间内比击中对方的点数,我估计会因为体力和魔力的问题率先被拖垮;若要正儿八经玩决斗,打到一方再起不能为止,皮糙肉厚到恶心粪怪的伊利亚更是占据绝对优势。
但只要求击昏5秒的话……我就不必考虑体力和如何重创他的问题,只需要思考如何破他防一次,铆足力气给他来一发大的。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
实际打过后才发现,伊利亚的硬度比一年前还要夸张,我的破坏力则因为换了身体多少有些下降。我刚刚已经用尽全力给他脸上结结实实来了两拳,他却连一点眩晕的迹象都没有。
另外,我之所以能屡屡得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货被我激怒了,头脑发热不开预知。
必须在他冷静下来、小心应对之前,想办法给出更强的输出。想想有什么可利用的,凝滞魔法,冰剑,冰球,伊利亚自己的魔法……
思考之际,伊利亚再次把自己抠了出来,帅气地跃至沙地中央,引得沉寂片刻的粉丝们阵阵欢呼。哎倒是把鼻血擦擦呀。
我朝他装模作样地眨了眨眼,举起刚刚做好的冰杯。
“有点累了?要来喝一杯吗?”
在我的公式化挑衅下,伊利亚公式哈气。
他提起长剑,浑身肌肉虬结,可怕但无用的气势暴涨、猛涨,磅礴的怒意震得身旁的空气扭曲变形。
很好很好,继续失控下去平A吧。这次就用迎击的刺击把你捅个透心凉。
我保持表面的淡定悠闲,不动声色地将右脚稍稍拉后,做好反击的准备。伊利亚完全没察觉,怒喝着就要向我来个猛虎捕食。
“我喝你的——”
“亲爱的伊利亚,请冷静一下。”
一个矫揉造作的男声打断了怒吼,一只手轻轻按上了伊利亚的肩膀。
伊利亚停下动作,望向来人,脸上的愤怒顿时变得迷茫,随后化作些许的惊恐。
“格雷戈,你来做什么?快些回去!裁决由我负责!”
格雷戈微笑着摇摇头,道:
“您是我的挚友啊。您在这沙地中与恶魔浴血拼杀,我也实在不能安居后方,静静观看。”
说至此处,格雷戈昂首挺胸,一脸正气道:
“请让我也参与裁决吧!让我为您赌上性命!”
听见这番壮言,粉丝团们的观众纷纷起身鼓掌。
伊利亚亦是眼露泪光,一脸感动。他的表情实在太夸张,若不是还在裁决,这人怕不是要当场和格雷戈结为义兄弟。
好恶心。
我凝出冰锥投向格雷戈,用音爆打断了这场肉麻到家的做秀。削金断铁的冰锥贴着格雷戈的脖颈掠过,在他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伊利亚怒气冲冲地转过头。
格雷戈虽然被突袭弄得脸色苍白,倒也一步向前,母鸡护小鸡一样拦在了我和伊利亚之间。
“亲爱的杂耍家西尔维娅小姐,您这是何意?按照规则,最多可有三人一起参与裁决,我可没有破例。”
我道:
“亲爱的打击音乐家格雷戈,我非常欢迎您的加入。
“可如此一来,形势就变成了一对二,要如何判定胜负呢?还是击昏伊利亚就算获胜?抑或是要将你们二位一起送入梦乡?”
格雷戈躬身行礼,道:
“您多虑了。我并不会与您正面对峙,踏入场地只是为了向勇者大人传递战略、以及向场观战的广大市民们说一句话而已。
“您要获胜,还是只需击昏勇者大人即可。”
你已经说了很多句吧。
我把冰剑当旺旺碎冰冰晃了晃,道:
“我洗耳恭听。请说吧。”
格雷戈先是朝伊利亚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耳语了一会,随后抬头挺胸,向着观众们张开双臂:
“各位,请看好吧!勇者大人此后将一次都不会被击中,将这邪魔送回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