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挺快啊……
两人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下,望着路上骑兵飞速分散掠过——显然,他们已经开始搜寻她的踪迹了。
“你究竟是谁?现在王国全境戒严,没有各地领主允许任何人不得外出活动。我可从没在村子里见过你。”
“我说我只是来旅游的,你信吗?”
昼看他一脸不信,也懒得解释,转身就要离开,她也是看出来这个少年和那个领主不对付,不然也不会把他拉出来。
“你要去哪?”
“离开这儿啊。这村子就这么点大,我再不走,难道等着被那些士兵找到吗?”
昼瞥了一眼地图。这座小村庄离亚猫王国的王城很近,但规模太小,连个地图标记都没有。既然来都来了,她打算索性去王城看看,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关于娜缇丝的线索。
不过眼下最麻烦的是,整个亚猫王国正处于戒严状态,她对圣兰卡城一无所知,对周边环境更是两眼一抹黑……
“等等!如果你打算去王城的话……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
他这话一出,昼顿时心动了——这不正是睡有人送枕头吗?
“你应该不熟悉周边的路吧?王城附近戒严的士兵只会更多。我可以帮你带路,但条件是:你必须带我一起走,并在路上保证我的安全。”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我父亲曾经是王城的外墙侍卫……我知道一条能混进去的小路。”
……
昼盯着他看了一下,想到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索性答应。
“成交。”
……
坦斯城,冒险家公会三楼,一间宽敞的会客厅内。
“哟,劳文,好久不见。”
一位灰色长发、气质文质彬彬的中年男性法师坐在茶桌旁,桌上放着两杯仍冒着热气的茶杯。
“阿方索会长,人带到了。”
侍女说完,躬身一礼,悄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劳文独自面对公会会长阿方索。
“不用拘束,坐吧。”
阿方索微微抬头,又取出一个茶杯,将刚沏好的茶倒入杯中,推至劳文面前。
“听说最近精灵之森发生了魔兽集体失踪的事件,还有几个狩猎小队也下落不明。会长您找我来,是想了解我们遭遇魔兽的经过?”
“不是他,是我。”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劳文身后响起。他瞳孔骤缩,猛地想回头,却见声音的主人已从他身侧走过,自然落座于茶桌另一侧。
来人身材高大,身披灰黑色甲胄,看似厚重,实际行动间却异常轻捷。就连关节处的甲片摩擦也未曾发出一丝声响。
——这个人,刚才就一直站在门边,自己竟完全没有察觉。若是对方心存杀意,恐怕他早已人头落地。
“别紧张,这位是来自王都的渡鸦骑士团成员,直接隶属于皇室。”
阿方索会长伸手向劳文介绍道。对上那位渡鸦骑士头盔上眼睛冰冷的孔洞。
“接下来所询问的事,希望你如实回答。”
劳文单膝跪地,额间渗出冷汗。
“我一定知无不言。”
……
“好了,起来吧,又不是来抓你的,紧张什么?”阿方索语气轻松,原本紧绷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些。他倚在桌边,目光落在劳文身上。
“先说说看,你们在精灵之森里除了魔兽,还遇到了什么危险?”
听他这么一问,劳文微微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对方并不清楚实际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想了解情况。
“狩猎完魔兽之后,我们被一个很强的弓箭手袭击了,”劳文声音低沉,“对方起码有五阶实力,想要抢夺那只魔兽的魔石。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渡鸦骑士身体略微前倾,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如果真是五阶,你们应该没机会逃脱才对。”
劳文犹豫片刻,眼神有些飘忽,最终还是将昼出手救下众人的事说了出来。至于卡恩,他则刻意略过不提。
“那个叫昼的女孩,现在人在哪里?”渡鸦骑士追问道。
“她没有跟我们回城,应该还在精灵之森……”劳文低声回答。
“个子不高,但有一头显眼的白色长发,容貌也很出众……”阿方索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眉头微蹙,“我怎么感觉,几个月前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人?”
片刻沉默后,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外传,管好你手下的人。这个月一切照常,但不准离开坦斯城。”
“明白。”听他这么说,劳文总算松了口气,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退下楼去。
等他走后,一旁的渡鸦骑士从阴影中走出,转向阿方索问道,声音低沉而平稳:“你怎么看?”
阿方索缓缓端起茶杯,吹了吹表面氤氲的热气,眼神变得忌惮:“说实话,如果只是五阶弓箭手,即便是涉及相关占卜预言能力的职业,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干扰。”
“当时现场一定有什么远超五阶的存在干扰了我的法术,我几乎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看到。”
他顿了顿,“白发……难道是凛冬山脉那边的人……劳文我了解,”语气肯定,“人没问题,但他肯定隐瞒了一些事。”
“随他吧,这不重要。”渡鸦骑士站起身来,“亚猫王国所作的事,已经是对帝国的公然挑衅。”
阿方索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斜眼问道:
“陛下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向亚猫族宣战?”
“亚猫王国近期发生了重大变故。为了帝国的安全,我们必须有合适的理由介入。”
“这可不关我事,这次占卜算是把欠你的人情还了,再有事找你们渡鸦骑士团自己的魔法师去,请便吧。”
阿方索起身,话语间透露着准备赶人的意味。
“叨扰了。”
……
“呼,这家的酒不错……嗝~”
威尔曼拉着卡恩和达斯奇从酒馆里走出来,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你小子酒量不错嘛。”达斯奇拍了拍卡恩的肩膀,笑着说道。
比起略显醉意的两人,卡恩显得十分淡定。他以前常陪师父喝酒——他老人家水壶里从来只装酒,这点酒量,根本不算什么。
“光喝酒多没意思,西街还有家新开的餐馆,要不要去尝尝?”
“那还等什么?走着。”
米达和迪奥一个不喝酒,另一个有事先回去了,只能说,他们没这个口福。
“走这边,近一点。”威尔曼看了看四周,拉着两人拐进一条行人较少的巷子。
二人身后不远处,一位一直尾随着他们的毡帽男子手伸如大衣内侧,眼中闪过一抹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