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里。
在操作台一顿操作后,有一个巨大的警告和一个按键浮现在屏幕上。
我点下去了。
然后一阵雪花屏,随后出现了一张不算丑陋却神经质的脸。
“你好啊后来者,你不需要思考我是谁,因为我也忘了我叫什么了。你可以称我最早的称呼「掘墓者」,也可以叫我「大贤者」。
你应该知道飞船是我造的了吧,然后你应该会问:你为什么跟个精神病一样非要研究穿越时空的机器安到量产的飞船里呢?还是每个都配一个。
你真的觉得科琵星的伦理是对的吗?你吸收某个人之后你真的还会以你自己的思考方式来思考吗?你更像被吸收的人还是你自己呢?
承认吧,你不再是你自己,也不是被吸收的人。你成为了一个崭新的人。一个有着不同人格,不同思考方式,也将有不同人生的人。
这时候你总不能一直披着最后一个被吸收者的皮苟活,那不是人生,是牢狱。”
视频里的「大贤者」比了一个拿绳子绞死自己的姿势,又做了个鬼脸。
“这台机器的说明书上写的会永远留在本地是骗人的——虽然客观位置不动,但宇宙里的星球是运动的,你还是自由的,因为飞船确实不会就那样报废。
你可以用新的你去救别的‘你’,那些构成你的‘你’们。”
“祝你好运,孩子。”
他笑着消失在大屏幕上。
检查了一下我飞船里的设备和武器,我目光看向了座椅边的荷包。
“手艺不好,但好歹是我亲手缝的,带着吧。”
虽然我没有资格以这个身份自称,但我给姐姐留的信里的落款填的是“你的弟弟”。
哪怕在改变一切之前的那段消失的时间里,我也不希望她再担心什么。
飞船如同落入了无尽的黑洞一样,我随身携带的笔记也从怀中飞出,在我面前一页一页散开。
上面有很多人的名字:老族长、琳缇、伊文斯、伊茜、肯、琳……
随后一阵震荡,再睁开眼睛,飞船里的东西从空中砸下。
我看了一眼飞船屏幕上倒映出的我的脸:黑发与白发一右一左,脑后还扎了一个丸子,一紫一灰的眼睛注视着这些特征——我现在的外表是琳缇和伊文斯的结合体。
我寻找路线,准备回科琵星一趟。
从一切的开端解决掉一切。
当然,还要确认现在是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