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飞升,要是真能成了,那可太棒了!到时候,阿嗝!想改造成啥样就改造成啥样,身体、脑子……都能按老夫心之所想来!怎么了叶子,杜戈尔老姐夫?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叶芙蕾娜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她轻轻但坚定地推开了米莎卡搭在肩膀的手臂,声音冷淡了几分,道:“米莎,你喝多了。这些事情不该在这里讨论的。”
她特意把语调说的郑重其事,眼神顺便扫了一眼周围喧嚣纷闹,但未必没有偷偷的竖起耳朵的其它餐桌。
米莎卡愣了一下,朦胧的醉意似乎让她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叶芙蕾娜的意思。她脸上的好奇和兴奋立刻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又窘迫的面容。
“哦……对!对哦,瞧瞧老夫这大嘴巴!一喝酒就得意忘形,忘了咱们现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抱歉抱歉,老夫自罚一杯!”
说着,米莎卡忙不迭的又从酒桌上端起一杯啤酒,仰头就往肚里猛灌。从晚宴开始,她已经连喝了好几杯冰啤酒,表现的活像一个标准的土木工程人。
“喂,米莎卡。不要总是喝酒,吃点菜吧,这里的番茄和蘑菇都很不错。”我劝说到。
由于她刚才的话,气氛有些微妙,我正想把话题引到更加安全的范畴里,不料异变陡生。
咕咕咕——
突然,米莎卡的肚子发出一阵长长的抗议。她脸色一变,刚才还兴高采烈端着酒杯的手快速的垂下,酒杯哐当一声撞在桌上,引来房间里一阵疑惑的目光。
还不等叶芙蕾娜发问,米莎卡就不由自主的捂住小腹,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
“唔……糟糕……有点不对。”
她猛的弯下腰,双手死死按住小腹,整个人的身体像只虾米一样的蜷缩起来,痛苦的呻吟,像是从咬着牙的唇齿间漏出来。
“米莎卡?!”
察觉到不对的叶芙蕾娜立刻扶住米莎卡的肩膀,才让她没从座椅上倒下。
“来人!她情况有点不对,快去叫医生!”
我反应迅速,一声疾呼,瞬间把整个房间里所有人的微醺彻底驱散。
喧闹声戛然而止,工友们立刻聚拢过来,关切万分。
“怎么了?”
“喝高了这是?刚才看她挺疯的,以为没事。”
“不像啊,脸都白了,小姑娘,您没事吧?”
该说不说,我这句话算叫对了。得亏我顺便邀请了驻扎在旧避风港的医疗小组,今晚这里除了我的工友,就是开拓者的医师。瞬间,七八个聪明绝顶的开拓者医师就往米莎卡身边聚拢。
“让开,你们这些搞神经外科的,除了颅骨微创啥也不会。别碍事,手术刀又治不了酒精过敏——”
一位看起来年近半百,外貌硬核的老奶奶,用比我还粗壮的胳膊拨开人群,瞬间挤到了米莎卡身边。从一副司空见惯的眼神来看,大概认识米莎卡。
“我是内科医生,让我来看看。”
说着,硬核老奶奶一手撸起米莎卡的背心,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肚子上。一边拿出听诊器,有模有样的诊断起来。看起来十分专业。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几分钟,在米莎卡的呻吟中,叶芙蕾娜走上前,问。
“大夫?她怎么样?有没有事。”
老奶奶示意先别问,她在米莎卡冰凉的肚子上摸了又摸,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都叫你别把自己当男人糟蹋,你非要。就刚刚开始疼的?之前有什么感觉?”医生语速很快,带着专业的冷静。
“就、就刚刚突然……之前没感觉。”米莎卡虚弱地回答。
老内科医生眉头一皱,低声问了几个不便展示的涉及女性私密的问题。米莎卡脸涨的通红,断断续续的一一回答。
老医生听完松了口气,转向我和叶芙蕾娜:“放心,没啥大事。痛经了。”
“啊?”叶芙蕾娜瞬间会意,不过我身为男人,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医生补充:“这娃从来就没注意过自己生理期,本来时间就差不多了,还空腹灌那么多冰镇啤酒。这下好了,/*@受刺激,开始大量分泌前/*@素,&*()里的血管痉挛性收缩,发急性痛经了,可够她受几天的了。”
“哦……天呐,抱歉,失陪一下。我送她去楼上休息!”我说。
这下糟了,把邮差重要的客人放倒了,但愿他别怪罪。
五分钟后,我把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的米莎卡抱上酒馆二楼,姑且让她躺下。按硬核老奶奶的安排,叶芙蕾娜去准备热毛巾和热水袋,打算先热敷一下。
“有……止疼药吗?给我来一片?”躺在床上的米莎卡显得狼狈不堪,双手紧紧捂着小腹,脸色看起来仿佛有科幻漫画里的异形在从肚子里往外钻。

“药都拿来给汉莎那边送来的伤员了。我身上倒是有一支急救的吗啡,看你这状况,要不要帮你现写处方?”老奶奶道。
这位内科医生诊断轻车熟路,不知为何给我很安心的感觉,不过提到吗啡,我心里一紧。这玩意在工业区不算什么好东西,冈萨雷斯老爹驱逐类固醇帮的时候,就顺便取缔过这玩意的滥用。
听到吗啡两个字,原本蜷缩着的米莎卡猛的一颤,像是被这个词烫到了一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用力摇头,这个动作加剧了她的疼痛,让她又是一阵抽搐。
“不要,绝对……不要吗啡!”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接近恐惧的决绝,令我有些奇怪。
“唉,那这样硬扛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是喝冷饮诱发的。你们今晚帮她热敷一下吧,能缓解疼痛和抽搐,别怕,急性的来的快去的也快,明儿一早就好了。”老奶奶无奈的帮米莎卡擦去额头汗水,站起身就走。
“谢谢您了,大夫。”
送走大夫,叶芙蕾娜也带着一盆热水上了楼。我安抚了她俩几句,觉得还是交给叶芙蕾娜更好,便关好房门,准备下楼。
不料,刚出门,就看见雪莉爱菈靠在门口,脚尖在地上百无聊赖的一跺一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雪莉爱菈,不是叫你……先藏起来吗?”
“达令和叶芙蕾娜倒好,把人家往后厨一安排,连上桌都不让。我都上元首的电视了,收视率100%那种,还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这不是……来了个陌生人吗。”
见小机娘有点生气,我不好意思的道歉。
“达令,听说叶芙蕾娜姐的朋友要‘渡劫’了?”
“呃……抱歉,我听不太懂女性之间的俗语。”我羞愧的说。
“没关系啦,达令早点下决心的话,以后一辈子都不用关心这种事情哦~~~”
我看着雪莉爱菈轻轻捂着自己肚子暗示的手势想了想,一下满头黑线:“喂,你这话有点不妙啊……特意过来,不是就为了调戏我的吧?”
雪莉爱菈把双手一盘,认真的道:“其实是这样,人家就是想跟达令说,我以前渡劫的时候,除了多喝热水这种废话。妈妈会用锅炉给我烧一桶洗澡水,美美泡个热水澡,很快就不痛了。”
这倒是跟刚才医生说的热敷不谋而合。
“烧一桶热水吗……我去看看锅炉有没有停……”
“喂,达令你忘了?这里有温泉啊!”
雪莉爱菈用铁手指弹了我一下,令我茅塞顿开。
“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