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两个因为偷看赛提亚大人的裙底被关进来了?”
铁栅栏外的维兰先生看起来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污蔑!我们只是未遂!”
“神啊,赛提亚大人!请宽恕我们的罪恶!”
即便我极力否定这些不实罪名,但旁边,也就是与我同一间牢房的费德蒙先生缄口不言,甚至双手指头相握抱在胸口念叨着有的没的。
“你旁边这位的态度就差招供了哦安益阁下。”
“啧!”
明明只要我们一起串供就能免于牢狱之灾的!
费德蒙你这家伙!
既然如此,只有——
“是他先提出要看赛提亚裙底的,和我没关系。”
我抬手就指着费德蒙将他的罪状一一陈出。
“什么?等一下!明明——”
“是他看到赛提亚昏迷不醒的样子起了歹念,然后让唯一的知情人,也就是我加入到他邪恶计划中去,都怪我没有抵挡住恶魔低语的诱惑,呜呜……”
没错,我想到的办法就是恶人先告状。
费德蒙先生听到我的话猛然从忏悔中清醒,但已经来不及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最后为了加强情感,我还捂着嘴巴挤出了两点眼泪。
就算再怎么抓着我的领口也没用哦费德蒙先生。
如此声泪俱下的表演,维兰先生应该会相信我吧。
我已经不想再次在看守所守着铁栅栏过日子了。
再不济,应该可以少蹲几天。
就在我满怀期待看向维兰先生的时候,他困惑地敲着下巴,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办。
哦,对了。
要说为什么维兰先生在这里,就得从那位小护士尖叫着引来执法队之后的事情了。
当时我和费德蒙先生被有点眼熟的执法队成员走小路押送向看守所等待处置的路上——
“老大?这不是老大哇?”
房檐的灰尘落下,紧接着就从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银白色的身影倒挂在人家伸出窗户卡在墙壁中间的晾衣杆上。
那个很细的晾衣杆真的不会断吗?
“啊,格露露!你来的正好,帮我给维兰先生带个话,说让他先去治疗院看看赛提亚,然后来看守所看看能不能把我捞出来。”
“虽然不知道老大你怎么比我还常进看守所,但没问题的哇!那我先走了哇。”
随后格露露腰腹用力就翻身上了屋顶,在下面看跟耍杂技一样,只不过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搞得只有我跟个一惊一乍的怪胎一样。
格露露离开后,我和费德蒙先生就被押送到看守所。
时间流逝没多长时间,维兰先生就来到了我们的牢房门口。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怎么说呢,安益你们算得上是珀莱姆境第一人了。”
想了半天的维兰先生只挤出来这一句话,看表情颇为无奈。
“的确,费德蒙先生你要好好改过自新,即便身为虔诚的信徒,这样的行为还是太超过了。”
“我的错?是我的问题吗???”
“不然呢。”
不管在一旁开始怀疑自己的治愈师,我询问维兰赛提亚的状况,那么严重的情况还是蛮吓人的。
虽然现在情况稳住了,但还是挺让人担心的。
“你最好真的有在担心啦。”
维兰先生凑近,用银猫首领的语气以只有我能听清的声音吐槽。
“不过你想的没错,赛提亚大人的情况确实平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状况发生了,但我也不敢说得太满……”
他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是众神行于世间,从神行历0年开始至今七千多年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完全没有任何应对经验。”
原来赛提亚年纪这么大吗?
这不就是萝莉老太婆嘛。
而且这种小概率事件偏偏被我给装上了,真的有点点子背到家了的感觉。
“不过安益你的判断没有任何错误,不应该有更多人知晓赛提亚大人身体出问题的事情,先不提教会怎么想,光社会的恐慌都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信仰坚定的人发起疯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原来的世界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这个真的有神走在大地上的世界。
“那么为了感谢你,我可以将你和这位朋友保释出去还不会有任何形式的记录,只不过……”
“真的吗!”
听到可以不留任何污点就放出去,我倒是无所谓,一旁凌乱的费德蒙先生则眼睛一亮,十分激动地扒着栏杆向维兰再三确认。
看得出来,这对他的行医生涯十分重要,我?我的话当然也稍微有那么一点愧疚感(目移)。
维兰为了让他放心,又点了点头:
“当然,只不过你们得自己做好保密工作,有关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尤其是赛提亚大人有关的,一旦被教会的那群疯子听到,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最轻恐怕都得安一个‘玷污神体罪’直接用焚烧魔法烧成灰。”
我刚开始确实没有明白维兰所说的被教会知道的严重性,但他的后半段让我立马与费德蒙一同点头如捣蒜。
这也太可怕了吧!
以后还是躲着教会的人走好了。
——
“下次不要再来喽。”
看守大叔在背后这么说着。
真没想到我也会有和格露露享受同一个待遇的时候。
我在心中暗自悔恨。
“多谢这位先生帮忙保释,之后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我在治疗院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维兰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就看着费德蒙先生离开了。
感觉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这笔钱的样子,该不会干盗贼团真的很赚钱吧?
没有理会我心中的疑惑,维兰就直接步入正题。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才会让赛提亚大人变成那样?我对这个原因十分好奇。”
他虽然带着笑容,但那双直视我的眼睛完全就是审问的样子。
“你别这样看我啦,我什么都没做,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啦,毕竟这件事情还蛮严重的感觉。”
之后我们边走边说,我将之前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连带着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维兰在一旁听着是不是点点头,又时不时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我说出某个关键词——
“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