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
怎、怎么啦,为什么要用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啊?
难道说神谕是什么普通人听了就得被砍脑袋的东西吗?
那我现在投资修高速公路还来得及吗?(高速公路不允许掉头)
看到我呆呆的样子,维兰先生还是第一次露出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欧法利翁原住民了……”
坏了,我的穿越者身份该不会要被发现了吧……
“赛提亚大人已经好久都没有宣告过一次真正的神谕了,上次还只是以预言的形式帮忙召唤勇者对抗魔王入侵,甚至都不能算神谕。”
召唤勇者?
勇者是被召唤的?
所以那个萝莉控是穿越者?
维兰先生一句话就让我陷入头脑风暴,可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紧接着他叹了口气。
“这么算的话,上次的神谕还得往几百年前排,没想到那之后第一次神谕居然只是给你展现未来的商路如何,简直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知道历史上的每次神谕都与种族危机或者王朝兴衰有关。”
原来赛提亚的神谕这么重要啊。
我还以为这家伙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呢。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只为我一个人宣告,真的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现在因为这种事情惨兮兮地昏死过去,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你现在又说赛提亚大人看不到你的‘试炼’究竟是什么,甚至七窍不停涌出神血,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这种情况更是从来都没有记载,不管是哪一个神明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要不是赛提亚大人现在就躺在治疗院的病房里,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些话。”
他盯着我的眼神像是在发现有趣玩具的孩子。
别这样,我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
“这些事我们之后再说,我现在也对赛提亚大人口中所说的‘试炼’有点兴趣,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遮挡一位神明的视线,而且……”
他把手伸进胸前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镶着绿色石头的精致别针夹在我的领子上。
“这件事与老大你的事业息息相关,既然如此,老大你不妨放手去做,一般的绊脚石就交给我来处理,让我看看这所谓的‘试炼’究竟是什么。”
维兰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竖起大拇指。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让人安心。
或许是那自信的微笑,又或许是那无所畏惧的气质。
但不管怎么样,我有一瞬间被折服了。
“那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赛提亚大人那边我会让信得过的人去照看,你不用太担心,有任何状况我会通知你的。”
他一脚迈入一旁的巷道摆了摆手。
“对了,那个东西最好一直带着,不要取下哦。”
说完这些,维兰先生挺拔的背影就消失在深巷中。
我低头捏起那个别针,上面的宝石晶莹剔透,配以其他金属的纹饰显得格外高贵。
这该不会是维兰先生乱七八糟的人脉送给他的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直接放到我身上,万一我被别有居心的人盯上可怎么办。
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嘛!
我不禁郁闷地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巷道。
他和格露露一样神出鬼没的,想找他人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早知道向首领借一些钱了。
反正接下来半天我都没什么事情,不如去治疗院看看赛提亚到底怎么样了。
就算他说让我放心一点,可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嘛。
一个大活人在眼前吐血跟喷泉一样,今晚我恐怕睡觉都能梦到那场面了。
“老大!这里这里哇!”
来到治疗院门口,我看到格露露百无聊赖地坐在房顶上打着哈欠。
原来维兰说的信得过人就是这家伙喔……
也是,这家伙笨笨的,武力也是没话说,就算看到了什么应该也不会到处说。
这样想的话,这只笨猫的确是值得信赖的人选。
“是维兰先生让你在这里守着吗?”
“是的哇!不过饭点后就要换班了哇。”
这么说还有其他人喽。
这么想着,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也是,这种专业人士怎么可能被我这个菜鸟冒险者看透。
推开有些旧了的木制病房门,白色的床铺上,一头红发的少女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看来已经有人给她换过衣服了。
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躲过了我的视线。
应该是那个大叫着把我们送进去的小护士吧。
“赛提亚大人生病了哇?”
“应该是吧。”
看来维兰先生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跟格露露讲,这样也好。
看赛提亚白净安详的脸颊,仿佛下一瞬间就会睁眼把我按在地上兴师问罪。
格露露和我一起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直到天黑。
赛提亚依旧没有动静。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
“喂,笨猫,去吃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格露露趴在床铺上口水流了一床单。
听到关键字的笨猫一下跳起。
“好哇!吃饭!”
“先把你弄脏的床单处理干净!”
在我的监督下,格露露念着不熟练的咒文把床单清理干净——并没有!
这家伙根本就记错咒语了!
最后还是找的护士小姐使用清洁魔法帮格露露收拾的烂摊子。
在谢过眼神奇怪的护士小姐之后,我们离开了治疗院。
当然,我还是看了一下要和格露露换班的家伙到底在哪。
就算格露露给我指了个方向,由于天色太暗的原因,我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格露露说她最近都得住到协会,白天负责赛提亚的看护工作。
想也知道是维兰先生的要求。
于是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堆小摊的食物,在协会大厅开趴直到深夜。
说起来这算是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这么晚睡觉,毕竟没有手机等娱乐产品的夜晚还是挺无聊的。
上次是熬穿了,所以不算。
咚咚咚!
第二天一早,我在急促的敲门声中被吵醒。
“谁啊!不知道小爷还在睡觉嘛!你以为现在几点啊?”
对于这种不解风情的家伙只有提高攻击性才会老实一点。
一睁眼,我发现我躺在大厅的桌子上,满地都是我和格露露乱丢的各种油腻食物包装。
再一抬眼,就看到格露露抱着柱子十分亲昵地打呼噜。
我记得我迷迷糊糊间把糖水撒到那上面,之后我就睡着了,看来格露露睡着的时候闻到甜水的味道就靠过去了。
但这不重要。
那烦人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我冲上去一把都拉开大门!
“啊啊啊烦死啦!”
“啊,安益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太心急了。”
“啊……”
协会门外的是和我一样志向远大的合伙人大叔们。
平常都是由十分早起的赛提亚接待他们的,我都不知道他们每天来得这么早。
“同志们快请进!”
我马上挂起笑容,把他们迎进了协会大厅。
他们一个个笑容满面,看起来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