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柯丝』商会。
在因为最近赚的不错就得意忘形买的十五米会议桌上首,我抱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趴在上面。
完蛋了!
这下真的完蛋了!
『伽洛思』商会要收购我们,还说什么条件随便开!
虽然我们最近十多天赚得盆满钵满,但碰上『伽洛思』这种老牌的大型商会,我们就只有靠边站的份。
别看我最开始的目标是干大事让『伽洛思』后悔停掉我的尾款,但现在非但没有干大,还让人家找上门来要吃掉我们这块肥肉。
没错,现在的『赛柯丝』可是王城炙手可热的大肥肉。
已经有数十家商会打算从我们手里取得代理贩卖权,试图分一杯羹。
只不过我们也才刚开业没多久,同时这一条赛道恐怕只有我们『赛柯丝』和其他几个小型商会。
并且我们的产品设计和质量几乎是全面碾压。
就算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没必要把手里的蛋糕分出去,至少不是现在。
这个世界的法律还没有涉及“垄断”这一说,所以我们的行为完全是合理合法。
但『赛柯丝』终究是新兴商会。
即便有数十位贵族撑腰,论底蕴,根本没办法与『伽洛思』相比。
『伽洛思』在王城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从最开始的一家珠宝店成为现在的跨行业连锁商会,背后要说没人我是不信的。
我之前也去他们的商铺观摩过,进出的富贵人家官宦子弟不比一般民众少。
我们这边区区几个边缘贵族可能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如果我拒绝了『伽洛思』商会的提案,第二天指定会被牌匾挂得偏左而直接查封。
在我们原先的预案里,『伽洛思』应该会先来谈合作,我们慢慢提条件促成双方合作共赢,给我们创造发育的机会……
谁能知道他们直接上来就撕破脸皮要收购我们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抬起憔悴的脸看向会议桌两旁的其他人。
“诸君,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的合伙人们同样阴沉着脸,沉默着说不出一句话。
等一下,为什么会有一个大叔抱着穿着兔女郎礼服的娃娃在那里面不改色地坐着啊?
这个世界还没有橡胶之类的材料,所以那个非常拟人的等身娃娃只是手艺比较好的布艺娃娃。
但还是不对吧?
为什么他可以一边一脸严肃地想事情一边在娃娃上抓来抓去啊?
话说这个娃娃真的很逼真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先不提这个,这个大叔真的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吗?
这可是关系到『赛柯丝』未来存亡的紧急会议,这个家伙居然这么悠闲。
真的有把商会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吗!
看来作为领头人,我得好好批评一下这群家伙的散漫作风了。
我交叠双手置于鼻梁上,盯着那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大叔,就算你是贵族,但现在这是『赛柯丝』商会,我可要不留情面地指责你了!
“阿思文森同志!”
“在、在!有什么事吗安益先生!”
看来这家伙也问心有愧,不然不会被我一点名就吓得几乎要抱着娃娃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吗?”
“对不起安益先生!我不应该把个人爱好带到工作岗位上来!”
他说着就站起来,态度十分诚恳地向我道歉,不知道为什么,阿思文森先生道歉的时候其他大叔也心虚地做了些小动作,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喂,我好像看到某个大叔的衣领中露出一点眼熟的白色花边,是我的错觉吧?
绝对是我的错觉吧?那是衬衣没错吧?!
我决定把刚才看到的东西从脑子抹掉,再看一次眼睛绝对会瞎掉。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把视线再次转向阿思文森先生,由于气愤而不自觉地眼神严厉了起来。
只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看来只能是我点醒他了。
就在他不断反思自己干了什么而焦急的留下虚汗时。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作为『赛柯丝』的一员居然连这点都做不到,我很失望阿思文森先生。”
会议室内安静得只剩下紧张地吞咽口水的声音,他们全都在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们『赛柯丝』的宗旨就是‘将一切美好都分享出去’,你非但没有做到,反而还光明正大带到商会招摇过市!”
听到我的话,他们纷纷议论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宗旨?”
“既然安益先生说有那就应该是有。”
“准没错!”
“……!”
阿思文森先生听到议论和我的指责,顿时慌张的解释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
——
“卡缇儿布艺店?”
我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并在冒险者证明的地图上标注好位置,决定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一趟。
其他大叔也捏着笔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什么。
不对——!
现在应该是所有人聚在一起讨论更重要事情的时候,等身仿真布偶娃娃什么的……当然也很重要,但还是不对!
这可是事关我们宏伟理想存亡的重要会议!
安益啊安益,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然后我面色一正:
“散会!”
明天吧。
反正现在也讨论不出什么东西。
当初的回答也只是好好考虑一下。
距离最后期限还有几天时间,就算到了时间也可以凭“意见复杂,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多拖几天。
可这终究是缓兵之计。
『伽洛思』那边的耐心迟早会被耗光……
好烦啊!
看着最后一个大叔也急匆匆地离开会议室。
“去看看赛提亚吧。”
现在也没辙,脑子乱乱的,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站起来去会议室一旁房间招呼上蜷在沙发角落睡大觉的格露露。
真羡慕这家伙,什么都不用愁。
我叹了口气。
不久后,我们便来到了治疗院。
这里给人的气氛和最开始已经完全不一样的。
怎么说呢,就算周围的环境没有变,来来往往的病人也就那么几个,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容易让人紧张起来。
推开治疗所的大门,熟门熟路地向赛提亚的病房走过去。
就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赛提亚病房的白色房门“咯吱”一声打了开来。
“这不是安益和格露露嘛,你们也来看赛提亚大人吗?”
维兰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