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回想着现在的情况。
对于赛提亚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能猜到,应该是之前她要为我作神谕时,昏过去的后遗症。
这个世界的所有力量追根究底肯定都有它们的底层逻辑,但现在都不是我能了解的东西。
赛提亚的情况据她推测,大概与伽洛思他们的谋划有关系。
毕竟那些人的目的居然是弑神。
其他人好像都挺震惊,但我则不知道作什么反应。
毕竟弑神这种事情,他们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
老实说,简直中二度爆表。
不过,我也是个热血青年,怎么说呢,我内心其实觉得这种事情超帅的。
但我觉得我的这种想法不应该让别人知道,起码这个世界是真的把赛提亚他们当神尊敬崇拜,我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更何况是不敬神之类大不敬的话。
我还不想被架在火上烤。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起似乎有个类似于设定集一样的书,我忍着疲倦起身,把杂志塞进床下,又从没放几本书的书架上取下一本积了一层灰的厚厚书籍。
《欧法利翁发展史ⅰ》
看见名字的时候,我的脑袋就痛了起来。
这玩意我之前看过几页,但全都是比历史书还干巴巴的记录。
但就像赛提亚说的,我想了解这个世界就只有看这种书了。
于是熟练的翻过目录,从正文的第一页看起——
“前言,欧法利翁,一心八面,七大种族,诸神护佑……”
然后我就模模糊糊失去了意识。
——
“阿巴阿巴阿巴……”
我晕晕乎乎睁开眼,看到眼前陌生的房间,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
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丝丝凉意,手掌摸过去拉出细细晶莹的丝线。
啊,是我的口水。
原来我睡着了吗?
我最后在干什么来着?
努力回想之下……我似乎躺在床上看书来着。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应该在协会才对。
这个房间砖墙破裂,寂静异常,地面还有些许积水,窗户也没有,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用袖子擦掉口水,撑着地面站起身。
这也太黑了。
只有周围的墙体上有些散发微光的苔藓,才让人能勉强看清楚这个房间的大体构造。
『微光。』
我吟唱简短的咒语,却什么效果都没有,我甚至都没有感到一点魔力流动的迹象。
这让我想起琉恩说过的某个情况——
“世界终焉”没有可供驱使的魔力,外放的魔法无法成形。
我不会又来这里了吧……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早晚会把我自动送回去。
既然这样,那就先找找出去的路,说不定就会碰到琉恩和梅菲西娅,不然的话这鬼地方太危险,不知道会碰到什么麻烦。
毕竟上次来这里发生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谁知道地上的小石子都能变成要人命的怪物。
既然就更得快些找到梅菲西娅他们两个了。
虽然以前看恐怖片的经验告诉我,现在的状态没怎么变化就不要乱跑,但谁也不能保证这里不会有隐藏的隐患,到时候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所以出去看看也许是不上不下的选择。
于是我摸着黑,一点一点扶着墙壁找到了一点不一样的触感。
从墙壁上扣下一些发光的苔藓,借着微弱的光凑上前去,发现这是一扇腐朽的木门。
手掌稍稍用力,刚要尝试推开,本就腐朽不堪的木门就四分五裂,啪嗒啪嗒散落一地。
“这……”
一条向上的台阶出现在我面前。
难道我在地下室里?
我稍微愣了一下,就踩着木门碎屑离开了房间。
石制台阶上依然有点点微光苔藓,让我不至于让踩空摔掉门牙。
台阶不长,只有四五十级左右,不一会,我就看到了出口。
同样的,有一个木门,但早就破裂,外面的风景自然就进入我的视野。
一如记忆中那般死寂的漆黑真让人安心。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这种感觉就像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不管怎么说,已知总比未知强。
扶着破烂的门框走出去,看向周围。
尽是倒塌的建筑,天空还是如同污浊混沌的泥一般,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不适。
这里又是哪里?
说实话,每次到“世界终焉”这边,我都感觉到一股不认路的深深无力感。
这里原先似乎是一个大院子,不知道以前是别墅还是什么的。
从地上建筑碎块上面的装饰来看,这里的主人应该身份不低。
整体的布局比较像奥瑟薇菈家的院子。
看来不管哪里的贵族都有一样的审美,不如说是都请了同一家建筑队才比较合理。
等一下……
我为什么会看得这么清楚?
按以往的记忆来说,“世界终焉”应该漆黑到什么都看不见才对。
就在我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种异常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我决定呆在原地,其实这里还是挺安全的。
就在这里一直等到把我送回去为止吧。
既然决定好了,我就直接找个隐蔽的犄角嘎达就地坐下。
“你很无聊呢安益小哥。”
“呜哇!”
突然有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吓得我原地起跳。
“你什么时候在的!”
“唔……你摸着墙往外走的时候呢。”
“那不就是最开始吗!”
那么早就来了就打个招呼啊……不过看梅菲西娅的氛围似乎乐在其中。
“嘻嘻。”
“不要面无表情的笑啊!”
慌张抬头,就看到梅菲西娅衣着单薄的身影倒挂着看向我,口里作出嬉笑的声音,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简直太诡异了。
虽然是三无美人,但还是请正常一点交流,这样的话我会很感谢的。
尤其是现在像个大蝙蝠一样倒吊着,一对翅膀微微张开的模样,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真的很可怕。
不过她很可爱,就原谅她了。
“嘿咻~”
梅菲西娅跳下来,凑近打量起我。
太、太近了!
梅菲西娅的发丝带着淡淡的幽香掠过我的鼻尖,让我心跳加快。
“安益小哥你都没怎么变呢。”
“我们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可能有太大变化。”
本应该饱含青春恋爱情节的状况被她搞不懂是什么意思的发言完全破坏了。
距离上次来“世界终焉”充其量也就一个循环季左右。
有点搞不懂梅菲西娅的脑回路,这也许可能就是她独有的打招呼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