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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幽幽地传来：“小姑娘……”
顾沫沫和林依玖瞬间全身紧绷，警惕地盯着声音的来源——那个躺在碎石堆上的纸扎人。
两人的眼神中充满戒备，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小姑娘能靠近点吗？听听我这个将死之鬼的遗言。”
纸扎人吃力地将头抬起，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沫沫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纸扎人。
这才惊觉纸扎人的脸部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张正常成年男子的面孔。
虽然面色憔悴、苍白，但五官轮廓分明，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疲惫。
“不用害怕，我的怨气正在消散，所以我才能恢复理智，和你们交谈。”
男子神色暗淡。
顾沫沫心中暗自思索，犹豫片刻后，还是小步朝着纸扎人靠近。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时刻警惕着纸扎人的一举一动。
林依玖心中一惊，本能地伸手想要阻止顾沫沫靠近。
她急切地劝阻道：“沫沫，别过去，它很危险！”
顾沫沫朝着林依玖挥了挥手中的黑匣子，示意她放心。
莹莹遁入轮回，能将发条交给她。
顾沫沫想试试纸扎人能不能爆个装备，最好是它手上的枪。
林依玖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纸扎人看着逐渐靠近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对着顾沫沫说道：“如果当年我和孟小莲能顺利生活下去的话，孩子大概也有你这么大了……”
顾沫沫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我分明都快成年了，只是身材娇小些罢了。
林依玖则敏锐地捕捉到了“孟小莲”这个词。
她向前跨出一步，目光犀利地问道：“孟小莲！你是寻宝鼠口中那个动用诅咒仪式的壮汉？”
“看来是那小子告诉你们的。”壮汉轻轻苦笑一声。
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事。
“你为什么要举行仪式引发灾难，你不知道灾难的杀伤力有多大吗？”顾沫沫追问道。
她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毕竟人类升上天空，听说就是因为一场大灾难导致的。
“没，我并不知道仪式会引发灾难，那个人只告诉我这是个能让人被遗忘的诅咒。”
纸扎人沉默了片刻，接着开口说道：“我当初只是单纯想她忘掉曾行。
你不知道小莲在曾行死后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就想跳河殉情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角似乎有泪花闪烁。
那年，壮汉不忍心于小莲如此悲伤。
在神秘人的诱惑下，启动了诅咒仪式。
并劝说村长，自己能让小莲忘掉曾行，希望村长能帮忙给自己和小莲订下婚约。
没想到的是，小莲记忆里没了他，心里却忘不了他。
在那次争吵中，壮汉一气之下暴露了秘密，使得孟小莲得知了真相。
绝望的她，趁着夜色偷偷投河自尽。
等村民们发现将她捞起时，她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说我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纸扎人的语气变得沉重，仿佛在寻求救赎一般，紧紧盯着顾沫沫。
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他太久太久，此刻，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顾沫沫皱起眉头，认真思索了一番，说道：“这个问题，想必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对错与否，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说了算，而是你自己的内心。”
壮汉的出发点或许是不想看到孟小莲伤心难过。
可他的做法却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顾沫沫顿了顿，接着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去纠结对错，意义或许已经不大。
重要的是，你是否明白自己的行为带来了怎样的后果。”
顾沫沫的声音在这空间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在纸扎人的心上。
林依玖则有些诧异地看着顾沫沫，眼中满是惊讶与赞赏。
没想到顾沫沫看起来单纯好骗，咳，是年纪轻轻，居然能说出这么内涵的话来。
实际上，顾沫沫打心底认为纸扎人做错了，奈何枪在他手里。
要是话说得太过了，顾沫沫真怕纸扎人狗急跳墙，拉着她们一起垫背。
于是，她才采用了这种委婉的说法。
顾沫沫心里暗自想着：错没错，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
“后果吗？”
恍惚间，纸扎人仿佛看到了那些被自己害死的村民的灵魂，他们正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来，向他索命。
“哈哈哈……我确实错了，错得离谱。”
突然，纸扎人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悔恨。
纸扎人转过头，看向顾沫沫，眼中满是感激：“小姑娘，谢谢你，在我即将灰飞烟灭之际，让我终于有勇气正视自己的过错。”
说完，他将手中的霰弹枪轻轻抛向顾沫沫，动作显得十分无力，“我这一生造下太多罪孽，恐怕难入轮回。
这枪上的怨气早已随着我的消散而离去，就交给你们使用了。”
说完，纸扎人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又带着一丝愧疚：“还有，我既然变成了这般鬼怪模样，小莲她……怕也是凶多吉少。”
“放心吧，我们执法者就是地府派来为你们这些鬼怪超度的。”
顾沫沫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地保证道。
虽然她对所谓的地府并不了解，但这段时间对执法者的身份倒是越用越顺手，说起话来也底气十足。
地府执法者的承诺，与我顾沫沫何干？
纸扎人闭上了眼睛，化作光点消散了。
只留下一句微弱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那我就放心了……”
【试炼目标2：至少消灭5只突破封印的鬼怪，当前消灭数量为4/5】
纸扎人消散后，顾沫沫查看起霰弹枪的信息。
【试炼信息】
【灵弹枪（不可带出）】
【类型：战斗型器物】
【阶级：卓阶】
【效果：汲能弹（根据吸取的能量，来发射子弹）】
【使用次数：1/1】
【备注：本是受怨气加持的枪械，如今人走魂散，枪也时无多日。】
“只能用一次吗？我还幻想靠着这枪来打黑袍人呢。”
顾沫沫满脸遗憾，忍不住嘟囔道。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洗白入三分吧。”
林依玖摊了摊手。
顾沫沫一手拿着令牌，一手拿着灵弹枪，说：“事不宜迟，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令牌的能量注入枪中，狠狠地击穿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等一下，你不会想利用灵弹枪射出激光，来打通我们头顶上的石头吧。”林依玖制止道。
顾沫沫一脸奇怪地看着林依玖，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林依玖捂住脸，“问题可大了，我差点忘记云巅域都在空中，你们没有与地下有关的常识了。”
林依玖直接劝说道：“沫沫你这样做，很容易导致洞穴二次塌方的。”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沫沫你这样做，很容易导致洞穴二次塌方的。
你想想，头顶的通道就算暂时打通了，但我们也会被冲击所带动的岩石再次掩埋的。”
“就算运气好，没有二次塌方。总不能指望我们爬出去，或者让赵心怡他们丢绳子下来吧。
先不说村庄里面找不找得到足够长的绳子，赵心怡他们也不一定在等我们。”
“那怎么办？”
一时间，顾沫沫也犯难了。
她原本以为拿到灵弹枪就万事大吉了，不料还要考虑其他棘手的问题。
不过，快速离开洞穴吗？
顾沫沫忽然想到，纸扎人每次发射激光的时候，它脚下的地面都会因为强大的后坐力而裂开。
“依玖，我们要不要用后坐力来飞出洞穴？”
顾沫沫兴奋地看着林依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凭借灵魂的轻盈，她觉得自己和林依玖说不定真能借着这股后坐力升天，逃离这个困境。
林依玖愣了一下，仔细思考了顾沫沫说的话后，不得不承认顾沫沫的奇思妙想还真多。
“用后坐力飞离洞穴的办法理论上是可行的。”林依玖微微皱眉，“可这枪它只能用一次啊。”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指出了用灵弹枪打开头顶的岩石，就不能再用灵弹枪的后坐力飞离洞穴的问题。
“这你就不懂了吧。”
听到顾沫沫说出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林依玖立刻反应过来。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顾沫沫的黑匣子，疑惑地问道：“偏离护盾这次也用不上吧？”
顾沫沫得意地摇了摇头，提醒道：“这次可不是黑匣子哦。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