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积雪终将消融，而我的心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开春许久，苏姑娘还裹着冬天的棉衣多少有点不合适，所以我买了点布匹给她裁了两套衣裳。
可能是一整个冬天都裹在臃肿棉衣里面，苏姑娘没有散发出太大的魅力。
不过现在不一样，虽然略显简陋，但她身上恰到好处的曲线都能隔着轻便的衣裳体现出来。我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和一位这样漂亮的仙子住在同一屋檐下那么久。
“先生的手艺不错，衣裳很合身呢。”
能得到她的赞赏也不枉我手上被扎了几个洞。
“哼哼~先生看的太入迷了。”
她捂起半边脸羞涩的笑了笑，我也发现看了她好久。只能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那个，我先出去一会。”
我无法直视她乌梅般的眸子，心里怦怦直跳。所以我跑到门外希望这一阵阵冷风等让我冷静一点。
门前的这块空地是苏姑娘清理出来的，她总说我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非常无聊，所以想养点鸡鸭鹅或者种种菜。一可以打发时间，二可以补贴家用。
补贴家用……
难道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过得像一家人了。
苏姑娘勤快、贴心，长得也很俊。能娶她的人肯定很幸福。
我也想娶她，但是我感觉我配不上她。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点，苏姑娘不可能跟着我一辈子……
“平丘，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苏姑娘也跟了出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我名字。
“要是你愿意晚上休息的时候愿意和我更贴近一点，倒也不至于这样苦了自己。”
反正自打答应她住下之后，我就跟她说了晚上休息时虽然共用一张床，但是还是避免接触比较好。长时间侧身睡觉确实容易腰酸背痛。
“没事，这种小问题活动活动就好了。”
很快鸡买来了，菜也种下了，本来只能依稀听见林间的几声鸟叫，这下家里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苏姑娘看着长大的鸡和菜苗会露出开心的笑，而我看着她也会感到舒心。
天气渐暖，我会时不时打点野味改善生活。再加上母鸡下的鸡蛋，吃不完的还可以去卖。日子一天天滋润起来，我和苏姑娘的脸上也多了些油水。
可能是伙食改善的缘故，苏姑娘变得更加动人。
之前答应过她我再考虑考虑，至于现在，我已经舍不得她走了。
而相较之下，我更难适应每天和她同床共枕。我感觉自己已经快按耐不住了。
“苏姑娘，要不明天我还是去置办一套床具吧。”
钱是够了，林子那么大想打张床还是很简单的。
“为什么，这套不是还可以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床睡比较好。”
这天晚上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不想用什么换季了也该换被子的理由，直白点好。
“为什么，我都说我不介意了，咱们的钱应该花在更有用的地方。”
她说“咱们”，的确这份钱里面也有她的功劳。
她是不介意，但是我呢——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我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个男人。
“这不是商讨，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多说了。”
说完我就背对着她躺下，因为我知道说多了她肯定能劝动我。
没错，我心意已决。
但是也就一小会，我的背后感觉到一阵温热。
苏姑娘把她柔软的身子贴在了我的后背，一只手缓缓搭在我的肩上。她的额头抵着我的后勃颈，一呼一吸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苏姑娘，不是说好了尽量避免……”
“平丘，莫非有什么难言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感觉大脑空白。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还有她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
“不妨说出来，我会想办法为你排忧解闷。”
我很想冲到屋外冷静冷静，但她温柔的嗓音已经让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终于，我一直坚守的那根线绷断了。我转过身去把她压在身下。
“平丘……你弄疼我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面前，朦胧之中她侧向一边的脸庞微微泛红。
她明明对我那么好，我却想对她苟且。
“平丘，你想通了？”
她把头转了回来，举起手拖住我的脸。
“苏姑娘，你能把我打晕吗。”
我知道她的力气不小，想敲晕我应该没啥问题。但她的手却划过脸颊直至耳根。
“穆常想知道平丘对我有何感。”
我对苏姑娘的感？
贴心，俊俏，勤快……遥不可及……
“……”
太多了，根本说不完。
“那么平丘，你爱我吗……”
我们的眼睛中倒映着彼此，她的眼神看不见任何害怕和迟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期待。
这份心意既然抛出，那就没有再收回的必要了。
“……爱……当然爱……”
微微泛红的眼眶里闪烁着点点晶莹，那是她发自内心的喜悦。
那双手已经攀到了我的后脑，正在拉近我们彼此的距离。
她支起身子，双唇贴合在了一起。
“……穆常也爱着平丘……”
或许想没想通已经不重要了，那些浮云就随她去吧。
“对不起。”
我不再支撑着身体，紧紧拥抱了上去。
……
次日，鸡鸣三声。醒来，怀里揽着的是熟睡的苏姑娘。
昨夜，恰似一场大梦，却又无比真切。
不知何时开始我们都爱上了彼此，我的一意孤行肯定让她苦恼过许久。但昨晚的契机让我们都有了交换彼此心意的机会。
我承认我有些鲁莽，未成夫妻先行夫妻之事，这点我有愧与她，所以我觉得回头一定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享受着片刻闲暇。
早间光芒漏到房内，除去了那层朦胧，我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欣赏她的美。她的美更加真切，更令人着迷。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她红润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嗯？”
我动静不是很大，她却缓缓睁开眼发出慵懒的哼哼声，随后抱紧了我。
即使有过一夜风雨，但她的触感还是让我无法自拔。
“苏姑娘……”
她将脸埋向我胸膛的更深处，鼻尖划过我的心头。
“难道现在还叫姑娘吗？”
也许她醒的比我更早。
“娘——娘子？”
“夫君真是急切，本来还想睡个好觉的。”
唯有这点我不相信。她的话语带着些许埋怨，但更多的是嘲弄。
“娘子若不嫌弃……”
“良辰难得，怎会嫌弃你呢~”
娘子今天一天都在床上躺着，我也难得有机会体验一下与鸡鸭果菜相伴的感觉。
我与她商量了成婚的事情，她却说“无需操劳，有你我二人即可”。
我反正是说不过她，只好认同她的观点。
毕竟我们都无亲故，也无熟人。思来索去的确没有可请之人，最后则是挑了一个吉日完成了我们的婚事。
一坛高粱酒、一间小木房，难得包一次的饺子，还有年前灌的腊肠。
这就是我们简单的婚礼。
“一拜天地——”
我们拜天地。
“二拜高堂——”
我们再拜天地，衣食父母。
“夫妻对拜——”
我们相拜，我听见了她轻微的笑声。
我揭开了她的红盖头，看着她因为害羞而张红的脸。
“娘子还要入洞房吗？”
“夫君想吗？”
无需多言……
有时候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