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财务自由的单身生活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段,换做一周前的我可能会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然后优哉游哉地每天睡到自然醒。但现在的话……
“师傅!快起床了啦!不是说今天要教人家魔法的吗!”
妮娜一把扯掉了我的被子。
“我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诶嘿嘿~”
妮娜抱着我的被子,一副我不起来就不罢休的样子。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
……
……
“师傅,早安~”
“最近挺早的啊,沃德。”
“毕竟有个人形闹钟嘛。”
在旅馆后院打水洗漱一番后,我来到餐厅。妮娜已经坐在吧台边等我了,老板娘见我们到齐了,端上了今天早餐:牛奶煮的麦片粥配粗粮面包和起司,水煮蛋以及切片的腌制苹果,还有为我准备的兑水蜂蜜酒。不用说,这个菜单是我特别请老板里根大叔安排的。
“今天也是很丰盛呢,我真的可以吃这么多吗?”
“美好的一天是从美味的早餐开始的,你还是长身体的阶段,必须要补充足够的营养哦。”
“人家是考虑师傅的钱包啦!”
“小孩子就别在意这些啦,你现在的小身板太瘦弱了哦。”
“我还小,未来会发育的!”
在没营养的话题中,我们消灭了今天的早餐。果然是有点多了,嗝。
罗门提斯城的西北部有一座大湖,名字好像是叫科莫湖,这里曾经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后来因为魔王复活、魔物大量增加的影响,旅游设施大量报废。虽然这两年来罗门提斯伯爵不断加派人手对这里进行清理,但想要恢复成旅游胜地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总之科莫湖附近是相对安全又人迹稀少的场所,在这里练习魔法正合适。
“妮娜,观察我的动作。”
我的食指散发出光芒,在空气中描绘出了一个类似于“F”的字样,右手一挥,灼热的火焰自符文中放出,划过了平静的湖面,留下一缕白烟。
“好厉害……”
“这就是符文(ruin)魔法。”
符文,也就是卢恩,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种古老神秘的魔法文字。目前已经知道的卢恩字母有27种,它们没有准确的发音,每一个符文单字均蕴含了一个意思,而将它们进行特定的组合就是另一个意思。卢恩作为一种魔法语言,语法相当深奥,没有特定的规律,因此想要学会符文魔法,唯一的方式就是死记硬背。
“学会符文魔法与学习卢恩这门语言不一样,只需要知其然而不需要知其所以然。”
符文魔法与卢恩的关系,用个简单的类比的话,就是蓝星中编程用的B语言和英语的关系。作为上幼儿园兴趣班的编程的初学者,你可能连英语都没有学过,但是只要你掌握特定的单词(字符),你就能编写出一段画圆圈啊、带选项框啊或者自动计算的程序。这是因为编程程序本身就给了你一个运行的框架。
符文魔法相较于其他魔法的特点也与此类似,卢恩字母由高位神创造,只要满足了条件,不管是谁都能够触发。符文魔法的发动本质来自于高位的权能(神)对低位事项(世界)的干涉,因此发动时不会吸收使用者的魔力,而是直接使用散步在空气中的玛娜。对魔力先天性缺乏的妮娜而言,这最方便的魔法使用方式。
以上就是我在用【神授技能】学会【符文魔法】后得到的知识。
当然,说起卢恩这个名词,在地球中也确实存在。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接触到卢恩的时候,我曾为了两边世界的这个相似性感到惊讶:究竟是这个世界的神效仿那个世界的神话创造了卢恩,还是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拥有同一个创世神呢?这个疑惑或许永远无法解答。
“使用符文魔法的要义,就是准确的描绘符文,并且在描绘过程中赋予准确的想象。符文越详细,需要赋予的想象力就越少,但同时描绘符文的时间也就越长,如何取舍,就需要你自己体悟了。”
同样类比英语来解释的话,我刚才划出的符文“F”是“火焰”的简写。我在描绘过程中同时传达了【喷射火焰】、【向前方发射】、【立即发动】的意念。而我若是划出完整的符文“fire”,则只需要指定方位和时间就能释放出同样的喷射火焰。要是我进一步描绘“火球术”的符文“fireball”,那就可以直接发射火球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意念集中在控制火球的数量和方向了。
反正就是写得越详细魔法越精确嘛,对于构成世界运行的这个系统来说,它不在乎你是否水字数,只在乎你描述会不会出现矛盾和错误。
“魔法源自于想象力,妮娜你的魔力资质并不存在问题,那么先来想象如何把符文描绘出来吧。”
“唔唔唔唔……就像在手指上沾上颜料一样吗?啊!”
妮娜话音刚落,手指上就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不愧是喜欢画画的少女,颜料这个比喻真贴切,居然一次就掌握了描绘符文的方法。
“保持这个势头,跟我画。”
我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妮娜有样学样地跟我画了一个“火”符文,不过因为是虚空作画,妮娜画得歪歪斜斜的,所以符文在画好的一刹那“砰”的一声消失了。
“不要气馁,继续练习就好。”
“是!”
妮娜又尝试画了5次“火”符文,最后一次完美地成功了,但因为没有附加发动的想象,符文在闪烁了一下后慢慢地淡去。妮娜为不一样的结果感到欣喜,但很快脚步不稳地倾倒过来,我及时接住了她。看来妮娜现在的魔力量只够画出6次符文。
“来,喝下去。”
我给妮娜准备了大量修正过口味的低级魔力回复药水,妮娜的魔力储量很低,她要是想以魔法作为主要战斗方式,除了尽量修行,也只能常备魔力回复药了。同理,因为妮娜的魔力量很低,所以必要的药水成分可以稀释到大约每100毫升水滴一滴的浓度,所以整体的开销并不算大。只可惜魔力回复药水作为一种药品,即便是稀释到那种程度都苦得要命,为了让妮娜这孩子尽早适应嗑药的日子,我可是与洛可可好好实验了一番。不过我们也不算辛苦,因为用来调味的饮料大部分其实都被洛可可与我喝到了肚子里。
“唔?苹果味的?”
啊,这是用苹果酒反向酿造,分离掉酒精后制成的哦。
“最后一次你成功了,记住那次感觉。”
“是!”
“然后,尝试提升描绘的精度和速度。”
“我明白了!”
妮娜再次开始了练习,这次是6次描绘3次成功。
“葡萄味的!”
6次描绘5次成功。
“柑橘味!”
7次描绘4次成功。
“桃子味!”
6次描绘4次成功。
“又是苹果味!”
6次描绘5次成功。
……
“火焰!”
在给妮娜灌了将近1000毫升药水后,妮娜终于达到了10次描绘9次成功的高准确率,在告诉她进一步想象后,妮娜终于成功发出了火焰魔法。呼啸的火焰划过湖面,把正好蹦出来的一只小青蛙烧成了灰烬。
“师傅!我成功了!我学会魔法了!”
“嗯,真棒,半天就学会了。”
妮娜高兴地抱住了我的腰,我摸了摸她栗色的头发。虽然我认为火焰魔法因为不可控的破坏力和容易造成次生灾害是很难应用的魔法,但我仍然优先教会了妮娜“火”的符文。毕竟如果魔法造成了火焰等灾害,也意味着能准确发现施术者的位置。妮娜是我的弟子,在她学会更多种类符文魔法保护自己之前,就由我来负责善后吧。
“师傅,我的脑袋晕乎乎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在响声……”
“嗯,看来是魔力回复药喝太多了达到极限了……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我背起眼睛转圈妮娜,向罗门提斯城走去。
哎,谁叫我是你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