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元梦的攻势,格洛丽亚使出浑身解数,然而,即使她拥有“毁灭之道”的力量,也无法改变自己被拖入梦境的事情。
格洛丽亚能够靠自己突破梦境,只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但在元梦全身心进行压制的情况下,无论梦境出现过多少次破损,也能够迅速将其修复。
格洛丽亚逃出梦境的时间,将会因此无限向后延长,而时间越是靠后,格洛丽亚的反抗就会越加乏力,她的身体无法支撑长时间的战斗。
元梦只要能够困住格洛丽亚一段时间就好,梦里的时间跟现实不同,不过一个念头的转动,就能出现好几年的时间跨度。
元梦侵入了格洛丽亚梦境,并引导格洛丽亚开始回忆,一些本人都未曾注意到的细节,都将精确无误地在梦境中显露出来。
梦境开始变化,呈现出格洛丽亚刚刚诞生出意识的时候。
元梦目光一扫,观看着周围的一切,但却不是她想象中一片暗红翻滚着羊水的胎盘,而是停放着许多玻璃罐的银灰色金属舱室,不少玻璃罐都已经破碎,内容物流的遍地都是,但也存在几个完好的玻璃罐子。
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以及在液体中沉浮的女性,她们全身赤 裸,年龄段各不相同,但却长着同样的面容,那是跟元梦一模一样的面容。
虽然她们的培养罐并未破损,但也有不少停止了工作,导致培养罐里的人器官坏死或是根本就没有发育完全,格洛丽亚亦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她却是其中最为幸运的一个。
不仅身体发育到了成年状态,就连心脏也在微微起伏,她还活着。
一名有着粉发双马尾的女孩来到了格洛丽亚的面前,她是莉莉丝塔,同样跟元梦长得一模一样,但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成长。
“没想到这个荒废的设施里还有幸存者,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再过个几百年,你也该枯竭而死。
“既然遇到了我,那就是你的幸运。”
莉莉丝塔出手破坏了培养罐,随着内容物一同流出培养罐的格洛丽亚,缓缓睁开一双充满迷茫的紫色眼睛。
“你是谁?还有我又是……谁?”
“看来在你被传输知识前,相关人员就已经逃离了设施。”莉莉丝塔看向培养罐的下方,上面写着“705”的字样,“你的编号是‘705’,不过以后还是想一个自己独有的名字吧。比如我的名字就叫做‘莉莉丝塔’,编号排在你的前面,所以我是你的姐姐哦。
“如果实在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从现在开始就跟着我吧。本该随着时代陨灭,却又幸存下来的我们,究竟被赋予了怎样的意义,我一直都在寻找着。
“追溯那些本该属于我们的过去,寻找我们的源头和我们存在的意义。”
“我咔咔咔——”
格洛丽亚张开口,声音却突然变得卡顿了起来,就连周围的场景也在发生扭曲,基于格洛丽亚的记忆产生的梦境,似乎出现了致命的错误,无法继续推进下去。
仅一个瞬间,元梦就了解到了原因,并不是格洛丽亚在破坏梦境,她的动作没这么快,而且又不是没法摆平,真正的原因是格洛丽亚的记忆遭到了“毁灭之道”的毁灭。
虽然元梦的梦境,就连格洛丽亚忽视的小细节都能够复现出来,但已经毁灭不存在的记忆,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遭到“毁灭之道”毁灭的事物,是无法复原的,就算重新创造出来,也已经不是之前的东西了。
“毁灭之道”只懂得毁灭,并不能创造,被祂毁灭了的事物,就将不复存在,格洛丽亚使用着这份破格的力量,同时也承受着可怕的代价,不仅身体过往的记忆也将被毁灭,从头到脚,“毁灭之道”不会放过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元梦了解到,自己其实在与时间搏斗,便直接跳过了这一部分,寻找着还算完好的记忆片段。
“如今,我们也算是一个拥有不少成员的组织,我觉得,是时候得为我们的组织取一个名字了。追溯过往,试图找出世界真相,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的组织,就做叫——溯源,你们觉得如何?”圆桌首席,莉莉丝塔如此宣称道。
在座的成员里,除了她和格洛丽亚之外,元梦还看到了几名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更多人面貌,就连他们的座椅都被撕裂,这同样是遭到毁灭变得残破不堪的记忆。
即使变得支离破碎,也要实现的目的,那一定是比起珍贵的记忆还要重要的东西。
元梦想要从她的记忆中翻找出来,但在跳跃了很多次之后,却不得不承认到此为止了。
“就此止步,我不能允许你这种窥探记忆的行为。”
叶空从格洛丽亚的记忆中冒了出来,堵死了元梦后续的操作。
按照元梦的预计,他想要挣脱梦境,还得在花上一点时间,但格洛丽亚自知已经不再是元梦的对手,她最后奋力抵抗的真正意图,是为了破坏关押叶空的梦境。
没有元梦一直维持,“毁灭之道”的力量只需要稍加干涉,就能够制造出不断扩大的缺口。
因此,叶空比原本预计的要更快离开梦境,不过,就算他离开了梦境,也无法将格洛丽亚救下。
无需旁人干涉,她就在“毁灭之道”的力量下化为乌有,结果,元梦还是没搞清楚她们的完整来历。
“格洛丽亚已死,叶空,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酣战之下,并非完整始源的叶空还是败下阵来,但元梦却无法将他彻底杀死。
虽然“记忆始源”并未完整诞生,但也具备了始源境的特性。
始源境基本都是不灭的,除了“毁灭之道”以及云轻鸿的“葬送始源”能够直接灭杀始源境之外,其他始源境想要彻底灭杀另外一名始源境,几乎不可能做到,就算一度杀死也能够在将来复活。
上一个世界的元梦之所以能够消灭“死亡始源”,是因为她用梦境困住了白齐,在无限的时光里,白齐选择了自我消亡,但梦境困不住记忆,她无法用同样的方法让叶空自我消亡。
叶空虽死,但却仍旧活在一些人的记忆里,只不过再也无法干涉现实,而且“记忆始源”并未完整诞生,他想要复活,不知需要花费多长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