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本炼丹书里的,”小柳见白雷的表情,确信自己猜的没错,“雷哥,是你们那的文字么?”
“夹在炼丹书里的?是什么炼——”
“你认识罗姨的字?”朱鹮惊讶出声,“你也是外乡人?”
“罗姨?!罗姨的字?!外乡人?!她叫什么!?她在哪?!”
“好像叫……罗瑟娅……吧?”朱鹮皱眉,“她名字好怪——”
“罗瑟娅?!”白雷再次注意到朱鹮发音的异样,“是‘罗,瑟,娅’,对么?”他改了音调问。
“嗯!”朱鹮瞪大眼,“就是这么念的!你是——”
“她现在在哪?!”白雷本能地想要站起身,想要伸手抓住朱鹮的双肩想要仔细询问,不想残废的双腿难以支撑他同样残废的身体,“啪!”地一下,整个人狠狠趴到朱鹮身上。
“呀——”朱鹮小柳一齐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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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瑟娅。
罗、瑟、娅、
罗克塔尔、瑟雷斯汀、娅希克丝。
罗克塔尔·娅希克丝。
不,应该是娅希克丝·罗克塔尔。
白雷的母亲。
在白雷八岁时便去世的母亲。
生育养育了白雷的母亲。
非神协会研究员的母亲。
“融合战士计划”的主任。
瑟雷斯汀(白雷)、荻露、艾露、梅露的制造者。
也是……他们的拯救者。
残缺的东方资料,蹩脚的文本翻译,一开始便错漏百出注定失败的“融合计划”。
牺牲了大量无辜幼儿生命的愚蠢计划。
最后一次实验——以自己腹中胎儿(白雷)为基底,融合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儿(荻露、艾露、梅露),创造出“理论上”最成功的“融合”实验。
因为瑟雷斯汀(白雷)出生后的娅希克丝·罗克塔尔的母性觉醒,因为来自东方的樱的母亲——樱雪夫人的古卷破译,这个最初便不可能成功的神经病计划便被终止,因计划诞生的瑟雷斯汀(白雷)和荻露一起,被娅希克丝带回家抚养(艾露梅露被送去精灵界)。
再然后……瑟雷斯汀(白雷)和荻露渐渐长大。
当瑟雷斯汀(白雷)七岁时,他的母亲,娅希克丝·罗克塔尔,突发疾病……
现今,为什么早该去世的母亲,会出现在东方?还留下了这张笔记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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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姨好几年没来过了,”和小柳一起将白雷重新扶回位置上后,朱鹮回答,“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好几年?几年前?”借着刚刚的摔倒,白雷冷静了些,“五年?十年?”
“嗯……四年前吧?”朱鹮回忆道,“我记得在我十三岁生日那天,罗姨她当时摸着我的头说,她儿子比我大三岁。快十六了。”说到这里,朱鹮眼睛一亮,难以置信地盯向白雷,“白雷哥,你……不会就是罗姨的……儿子吧?”
“瑟雷斯汀·罗克塔尔,”白雷说出了自己在西方的名字,“你罗姨提过么?”
“倒过来,”朱鹮纠正,“是罗克塔尔·瑟雷斯汀——罗姨向我解释过她名字的,说罗瑟娅是简称,娅——”
“娅希克丝。”
“对!娅希克丝!对!娅希克丝!”听到这个名字,由怀疑变为确信的朱鹮一脸兴奋地抱住白雷,“哈!白雷哥,原来你真是罗姨的儿子!白雷哥!你真是罗姨的儿子!白雷哥!”
“额……”突然被仅仅小自己一岁的妙龄少女抱住,还又叫又跳,白雷尴尬。
“雷哥他身体不好,”小柳适时过来解围,他一边扯开朱鹮一边说,“你别勒死他。”
“嘻嘻!”朱鹮吐了下舌头。
“咳咳!你和我母亲……你和我娘关系很好?”白雷掩饰尴尬地清清嗓子,问。
若不是关系很好,也不会见到罗姨的儿子那么兴奋了。
“这个当然!”朱鹮很得意,“罗姨是我老师呢,教了超多知识——都是书上看不到的哦!”
“……包括解剖学?”白雷终于明白为什么朱鹮这个小女孩对解剖尸体一点都不抗拒了,也明白她为什么会像老拜看尸体玩具那样看他了。
“嗯!”朱鹮果然自信点头。
无良队医老拜和母亲娅希克丝同是非神协会会员,都对人体生命兴趣浓厚(一个解剖一个研究),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少交流,然后……来东方的娅希克丝,又将老拜的解剖学知识教给了朱鹮——连带教给朱鹮的,还有她自己(也许还有老拜)那作为研究员的糟糕兴趣习惯。
“雷哥你真能确定她的罗姨是你娘?”小柳皱眉,“仅凭名字?”
“还有笔迹,”白雷指指刚刚情急丢在一边的那张纸,“我母亲……我娘……”
“母亲,娘,都可以的,没必要刻意区分。”小柳笑道。
“哦……我母亲的笔迹很特殊:她为了标记记录完结,一定会在末尾价格加重的重点——这是她多年研究员养成的习惯。”说到这里,白雷又想到最初和朱鹮被打断前聊的事,“那个,朱鹮……(叫我鹮妹——朱鹮开心道,)鹮妹,刚刚我们说的那个‘桑柏丸’,应该也是我们那边的发音吧?应该是‘桑柏——’柏轻音拉长——在西方发音里,这个‘桑柏——’意思就是样品。‘丸’在我们那边是‘一’的意思,”说着白雷冲小柳笑道,“原来我们要调查的巫山神丹,就是我母亲的‘样品一号’。”
“哦!原来这个药……”小柳刚想笑着接茬,忽然神色一凛,和白雷一样,瞬间面色凝重。
巫山神丹——桑柏丸——样品一号。
每一颗药丸,都是用人的灵魂(或是生命能量)精炼出来的。
每一颗药丸,都是一条人命。
那,若这个药是白雷母亲,娅希克丝做的……
那白雷的母亲,娅希克丝,究竟杀了多少人?
“朱鹮……鹮妹她说这药是她大伯做的,应该……和我母亲……没多少关系吧?”白雷自己都不相信地尴尬笑了笑,然后,“没道理……”白雷目光又落回到那张纸上,“研究笔记上是‘样品三十四号’,完善版的命精石(巫山神丹)是样品一号,我在西方吃的是还是不完善版,不管是样品几号,但肯定不是一号,这偏差……”
“能详细说说么?”此时曹金富和红菱走了进来,两人均满脸凝重,手中,还拿着几本看起来像是笔记的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