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六号、七号、八号撤离!”
中尉声嘶力竭地呼喊,但一切似乎为时已晚。那疑似三号的庞然怪物猛地跨步前行,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将手臂化作寒光凛冽的利刃,刹那间削去八号的左臂,仅留下一道幽灵般的残影。八号驾驶员凄厉的哀号随之响起,机体摇摇欲坠地轰然倒地,激得沙尘四起。
“三号到九号炮手就位,目标三号!”
奥提斯在惊惧之中仍保持着冷静,迅速命令炮手开火,掩护六号、七号、八号撤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几枚炮弹准确地击中三号,六号和七号也准备拖着八号撤退。
然而,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传来,三号从弥漫的硝烟中隐约现身,它那伞状右手率先刺破迷雾,显然是将右手变化成伞状抵挡刚才的猛烈炮击。三号迅速地将右手恢复原状,伸出利爪如猛兽般飞扑向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六号交叉双臂挡在前方,并弹出残缺的尖刺,直刺袭来的利爪。
“真不愧是疯子,你看你现在还能被称作是人吗!”
六号的驾驶员向威尔逊怒吼,似乎因愤怒而失控。
“是你的执念让你变成这样,跟阿卡迪亚无关。”
无关?三号闻言,胸前的眼睛猛然睁开,利爪化作重拳,狠狠地砸向六号的双臂,六号立即脚两侧弹出尖刺插入地面以稳住重心,随即握紧右拳击向三号的头部。三号灵活地歪头躲过攻击,又敏捷地侧身,抬起左脚朝着六号身体一侧重重劈下。
六号的反应完全跟不上三号的迅捷,身体一侧瞬间多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内部令人发指的机械结构暴露无遗,还流出一些不明的绿色液体。六号驾驶员痛苦万分,紧咬的牙关渗出鲜血,一滴、两滴落在双腿之间。
少年无暇顾及这些,赶紧操控六号倒地,避开三号那如长刃般寒光闪闪的长腿。正当他以为躲过一劫时,那道长刃再次劈下。他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臂接下,随后金属碎片如烟花般四溅。
一旁的七号迅速射出绳索,缠住六号的双臂,抓住八号剩余的右手,加足马力远离三号。而三号并未立即追赶,缓缓抬起双手,瞄准七号。在一瞬间,双手如两条毒蛇般诡异地伸长,呈螺旋状不断旋转。此时,只顾着前方撤离的七号和八号还来不及查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七号的躯体已被三号铜色的双手刺穿。在八号驾驶员恐惧的尖叫声中,那双手如鬼魅般穿过八号,将其吞噬殆尽。短短时间内,七号和八号就被这双手化作的针线串连起来。
“卡里尔!维托!”
少年忍痛呼喊,但两人毫无回应,他心中已然有了最坏的预想,而现实似乎正顺应着他的担忧。
“七号和八号完全被贯穿,驾驶员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个士兵向奥提斯报告情况。奥提斯突然心生一计。
“先保护六号赶快回来,我们已经不能再失去一名普赛克原型驾驶员了,”他冷静地说,“至少我们还有一张底牌,就是这些剩下的革命军。”
“你是说把这些革命军当作人质。”汉斯恍然大悟。
“看来你脑子还算灵光,有了这些革命军做人质,他肯定不会轻举妄动,而我们就能……”
“让三号驾驶员劝降。”刚才那个报道情况的士兵兴奋地说道。
“不,我们可以以此更好撤退。我们已不能再损失更多兵力来对付这个怪物了。”
对于奥提斯的话让汉斯深表认同,三号那诡异的绿光已让他们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就连七号和八号的原型驾驶员也丧生于它那如巨蟒般恐怖的手下,仿佛捏碎一只虫子般轻易。而唯一幸存的六号也已损坏得失去战斗能力,其驾驶员似乎也因此心生恐惧,斗志全无。从种种情况来看,联邦军队完全处于不利地位。面对这样一个未知且恐怖的怪物,所谓的联邦精锐部队仿佛早已成了笑柄。
“不要畏惧这场失败,我们终将获胜,虽然不是此刻,”奥提斯平静地说道,他的语调如同静止水缸中的水面般不起波澜。
“这份耻辱,我铭记于心。”
汉斯命令士兵押解剩下的革命军囚犯,走向三号。尽管汉斯努力在心底鼓足勇气,但面对这高达约八米的庞然大物,他仍不禁冷汗直冒。三号察觉到有人靠近,突然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些如蝼蚁般渺小的人类。
“听着,三号的驾驶员,尊贵的先生,如果你尚存一丝人性,请你放过眼前的普赛克和我军。作为交换,我军也会放过你们革命军,并停止进攻,选择撤退。如果你……”
汉斯的话还未说完,三号便立即做出了回答,它掌控了像鸟喙一样的嘴,发出刺耳而恐怖的咆哮,声波如汹涌的浪潮般将他掀翻在地,他身后的人也随之纷纷倒下。手脚被捆绑的霍里斯摔倒在地,挣扎着上半身立起,仰望着三号,脸上写满忧郁。
“威尔逊……”
汉斯稳住普蓝色的军帽,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惊恐地指着三号,高声喊道:
“快跑,这怪物已经丧失人性了!”
所有联邦士兵狼狈地站起身,四散奔逃,只留下那些像蠕虫般无力挣扎的革命军。三号像一只狂怒的野兽般趴在地上,抬起的前爪投下巨大的阴影,无疑给爪下的革命军带来了无尽的恐惧。正当巨爪即将落下之际,一个女孩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冲上前来,张开双臂挡在革命军前面。
“停下来,威尔逊!”
“艾玛!”
窗台上的院长海格惊呼出声,而站在他身旁的克莱德依旧保持着冷静。艾玛终于喊出了那个她一直想喊的名字,虽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但她只希望能够唤醒失控的威尔逊,仅此而已。
即将落下的巨爪在半空中停住,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收回。三号头顶的绿宝石翻转过来,化作一颗拥有与艾玛相同萤绿色虹膜的巨大眼球。
“是你吗,格瑞?”
艾玛惊讶地问道,眼球虽未发一言,但意思清晰地传递到艾玛的脑海中。
“还真的是你,那能不能跟威尔逊分开?”
格瑞似乎有些疑惑地转动着眼球,但它似乎愿意按艾玛的意思行事。
“现在可不行。”
艾玛担忧地望了望身后,联邦军已经开始撤离。七号和八号的残骸已被送入运输车,六号也在三号未察觉的情况下被装上了车。在长官的指挥下,联邦士兵逐渐撤退,渐渐远去,最终化作地平线上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艾玛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开始吧。”
格瑞的眼球再次翻转回去,恢复成绿宝石。三号身上开始喷出奇异的绿色烟雾,笼罩全身,如同美丽的蛾子将自己包裹在茧中。片刻之后,烟雾化作丝线,层层剥落,缓缓飘散在空气中,那个略显笨拙的“蚕”再次出现在艾玛眼前。
“艾玛!”
正当她感到欣喜时,忽然听到女孩们的呼喊,那些声音充满急切与恐惧,又带着一丝庆幸。是丽娜、简和莉莉三人。在离开之前,艾玛再次看了一眼三号,它似乎完好无损,就像刚刚出厂时一样,令人不可思议。它依旧保持着那副憨憨的模样,不知情的人完全无法将它与刚才那个血腥杀戮的怪物联系起来,仿佛刚才那场血雨腥风与它无关。
“艾玛,”丽娜紧紧拥抱着跑过来的艾玛,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那么危险,你偏偏跑过去什么?受伤了没?”艾玛感觉到丽娜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带着一丝哭腔,她轻声回应道:“我没事啦,只是……”话还未完,艾玛忽然发觉自己的脖子变得湿漉漉的,那并非刚才自己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水,好像是丽娜无声滑落的泪水。
“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吗?”丽娜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与恳求。
“是,是,是,不过你能别抱这么紧吗?”
丽娜闻言,如同触电般猛地收回双手,后退了几步,略显慌乱地弯腰向艾玛道歉,拇指不安地反复摩挲着。
简似乎以打趣的口吻插话道:“好肉麻呀,干嘛这么小题大做?没事不就好了嘛。”她的语气还似乎带着一丝嫌弃。
“对啊对啊,没事就好,可喜可贺。”
莉莉也苦笑着接着简的话,好像还想着拍手庆祝,手都已经伸出来了,但被简一个白眼制止。她们这一举动让艾玛觉得有些好笑,便自顾自地笑出了声。而这时,丽娜才擦干眼泪,与艾玛一同放声大笑。
“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艾玛话音刚落,其余三人便齐声应和,迅速跟着她跑开了。此时,原本作为人质的革命军已然解开束缚,重获自由。
霍里斯正焦急地反复敲击三号的舱门,试图得到威尔逊的回应。周围的人群中,有些人在默默哀悼,仿佛威尔逊已经遭遇不测,甚至有人开始商议如何为他举办葬礼,连悼词都构思好了。
霍里斯见状,怒吼道:“你们这些人别再开玩笑了!难道你们真希望他已经死了吗?”这一声怒吼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只余风声呼啸而过,那凉意似乎穿透了大部分人的心。
舱门内的威尔逊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半睁着眼睛,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虚无缥缈。耳畔不断传来刺耳的耳鸣声,犹如一台故障的收音机。
“艾德……”
在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无比熟悉且亲切的少年脸庞,如此稚嫩,又如此亲切,仿若就在自己的眼前。
“哥哥……”
“艾德,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威尔逊猛地睁开双眼,眼眶已经湿润,他试图伸手过去,去牵住少年的手,却只触摸到一片虚无,那只不过是梦一般的虚影罢了。
“哥哥,不必难过。”艾德的虚影轻轻摇头,宽慰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陪伴着你,你不必感到孤独。”
威尔逊捧着脸,泪如雨下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为了自己的私欲一直利用你,我无颜面对你。”
但艾德微笑着说道:“没关系,哥哥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理解。你一直都是为了大家,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你竭尽全力破坏其他普赛克,是为了解救被困在那里的孩子,并非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复仇。”
“可是我……”
威尔逊抬起头,泪水再次涌出。艾德用他那虚幻的手轻捧威尔逊的脸庞,温柔地微笑道:
“我知道,哥哥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这份温柔就是你存在于这世间的证明。我也知道,有时候温柔未必是好事,但对于你来说却截然不同。你对温柔有着自己的分寸,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能存活下来,并且感染无数人,使他们成为你志同道合的伙伴。我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哥哥。”
“谢谢你,艾德。”
威尔逊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嘴角浮现出久违的一抹释然微笑。
“那么,哥哥,我希望你能活着,并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因为我们的心永远相连,这便是我一份小小的私心,但我真的很感谢普赛克带给我的奇迹,正是这份奇迹让我们能够再次见面。不过,哥哥,我的时间快到了。”
“你要去哪儿,艾德?”
“我又要陷入沉睡了。不过,哥哥,你也应该去见见你的伙伴们了,”艾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祝你长命百岁……”
艾德化作无数光点,如星辰般消散在空中,威尔逊则欣慰地笑了。
“这家伙自己都那样了,还叫我长命百岁。”
正当他用手心温柔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时,舱门突然打开了。
“哟,大英雄怎么还哭了?”霍里斯调侃道,“之前三号变成的怪物的爪子差点把我压扁了。”
“抱歉,那时候我好像失去了意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不过你现在能走吗?”霍里斯扶住他的身子关切地问道。“应该没问题。”威尔逊回答。
实际上,他感觉自己不仅能够行走,还异常轻盈。经历那次诡异的合体后,他整个人都变得轻巧了许多,驾驶普赛克时的疼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跃而下。
“这可不像一个快要死的人。”
霍里斯跳下来,用手肘搭在威尔逊的肩膀上,朝着一旁的人说道:“现在还有谁敢说他死了?”话音刚落,他便凑到威尔逊耳边悄悄说:“之前还有人以为你死了,结果开了个玩笑。”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威尔逊笑着推开霍里斯,后者紧接着哈哈大笑。
“无论如何,我们这位英雄奇迹般地复活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尊贵的威尔逊先生?”霍里斯询问道。
“按原定计划转移吧,领袖似乎已经在那边等着我们了。”
威尔逊说完,眼神坚定地抬起头,望着渐渐发黄的天空。他在思考一个与他人说好的约定,但此刻并不是能兑现的时候。
真是幸运啊。这句话似乎不仅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
“该走了,威尔逊。”霍里斯提起一个包裹,背在背上说,“那群懦夫应该已经走远了,折损如此多兵力的他们已经无法再形成之前的包围圈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绕远路吧。不过……”
他把目光停在了修道院,这个略显苍老且破败的建筑上。他并不是在意这座修道院,而是在里面的一个人。
“那个跑来的女孩好像……”霍里斯的双手突然握紧,仿佛随时都会砸下去似的。“可能是我想多了,只是碰巧长得像她罢了……”
革命军在据点里找到还未损坏的运输车,将其开出来,将伤员抬入车内。对于放不下的伤员,他们就背在马背上。经过一段协商后,海格答应了革命军的请求,同意将革命军之前战斗中牺牲的战士安葬在修道院的墓园里,也包括联邦的士兵。
“谢谢了,院长先生。”霍里斯答谢道。
“不用谢,我们其实一直是中立的。”
“那为什么还愿意私藏我们?”海格沉思了一会儿,说:“回报你们的恩情罢了。还有,现在的联邦的确有些错误需要被修正。”
“跟你之前说的话有些矛盾。”
“我其实一直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两人突然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那我走了。”霍里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眼神异常坚定。
“祝你一路顺风,先生……”
六个月后,一位戴着眼镜的少女在弹奏着钢琴,成熟中又透露着名为稚嫩的违和感。
“下面这一段我们用‘啊’来唱出来。有谁要来?”少女用无比欢快的声音问向台下的孩子。
此时,一个男孩率先举起了手,他有着一头美丽的金色卷发。是伊桑,他似乎并没有刚来之前的那样腼腆了。
“好的,伊桑。把刚才那一段唱出来吧。”
他的声音如小鸟一般清脆甜美,又因为刚刚发育,声音又多了一份浑厚。确实是一位可塑的人才。以后在这里当个音乐老师挺不错的。艾玛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心里的自己又猛地摇摇头。
不行,不行,如果留在这里岂不是浪费了,这不是误人子弟?她突然缓过神来,看着自己搭在琴键上的双手。糟糕,刚才走神了。
“唱得太好了,身为老师的我都刚才入迷了。”
伊桑满脸通红地坐回了座位,一直低着头,同桌反复地扯他衣袖都没反应。艾玛微笑着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呢。
“戴了将近一个月了,感觉还真不适合我,况且我还没近视。”
艾玛把眼镜摘下,叠好放在餐桌上。
“我觉得你戴上眼镜才有老师的气质。”莉莉在一旁微笑道。
“我觉得嘛,有点蠢。”简直言不讳地说道。莉莉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话说,你每次说话能好好说嘛。”
“那又怎样,难道让我谎话连篇吗?再说,戴眼镜这馊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吗?你这人满脑子只为了自己。”
“好了,简,这点事就不用吵了,”丽娜背着装满信件的挎包走过来说,“不要介意,莉莉,你也知道简一直都是这么率真。”
“那你说艾玛戴眼镜怎样?”莉莉兴奋地问道。简则是摆出一副像咸鱼般的眼神用手肘碰了碰丽娜,说;“我想听到你最真实的回答。”
“这个嘛?”丽娜尴尬地用食指挠了挠下巴,说,“要真那么说的话,我其实觉得艾玛无论哪个样子都好看。”
“好含糊啊!”简抱怨了这么一句,闷闷不乐地趴在了餐桌上。丽娜也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突然她意识到什么,从挎包里拿出一封雪白的信件。
“对了,艾玛,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好像还挺厚的。”艾玛伸手接过一看,那封信的右上角写着自己的名字和地址,左下角则秀气地写着“威尔逊·斯托克”。
“威,威尔逊!”艾玛惊呼出来。莉莉和简突然围了过来。
“莫非,莫非这是一封……”莉莉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说,“你们之前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对不起,我先回寝室一趟!”
艾玛拿起信件就往食堂门口冲。丽娜突然满头冒汗,而简却叹了口气,看上去很是无奈。
“看来是真的了……”
艾玛赶紧关上门,抱着信,倚着墙大口喘气。她用衣袖擦干额头上的汗液,缓缓走到自己的床旁坐下。终于来了,她一直都没忘记六个月前,她与威尔逊做出的约定。她慢慢地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抖了抖,直到它张开。她才轻轻地读起信上的内容。
“尊敬的艾玛·格兰特女士,托你的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在你的祝福下活了下来。革命军也已成功转移到一个新的据点,但据点的具体位置很抱歉不能告诉你。没错,现在我活了过来,那我便要兑现之前与你许下的承诺。没错现在的你拥有了一层隐秘但又无比光荣的身份,那就是光荣的邦比拉斯革命军战士。
邦比拉斯,在古语言中是勇气和勇者的意思,所以我们的标志,想必你也看过,便是那不知恐惧在草原上狂奔的脱缰野马。联邦他们一直都称作我们为疯子,因为我们心怀着那无穷的勇气,是它带领摆脱枷锁,披荆斩棘,给我们的敌人带来无尽的癫狂。这种疯便是我们身为勇者的证明。
格兰特女士,我希望你理解我们,或许在将来的不久,你便会融入我们,你才会发现我们的经历是何等的相似。就同你在修道院的那样,我们便是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一起寻找存在的意义,我们都为此共同活着,化作一点火星发光发热,我们都努力地证明着自己活着,聚成一团火去照亮这个世界的黑暗。”
艾玛突然眼眶湿润,长期压抑的东西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释放。但她却很快擦干眼泪,换到下一张信纸。
“作为我们家族新来的妹妹,我有一个任务托付给你,这个任务也只有你能做到。我需要你去阿卡迪亚联邦国共和国参加名为金丝雀之声的歌姬海选比赛,去成为一名歌姬。你也许有大部分东西不知道还有对这个所谓的任务感到奇怪,但没关系,我会和你通信向你解释,甚至直接与你见面。”
对于刚才出现的未知名词,艾玛确实感到困惑,对这个所谓的任务也感到莫名其妙。突然信纸掉出一张质地很硬表面却很光滑的纸,上面花花绿绿的,还绘有一只困在金笼里的金丝雀。金丝雀吗?她回想起以前与玛姬唱的那首歌,里面好像就提到了金丝雀,她突然回想起与玛姬曾经的约定。既然是和歌有关,就说不定真有那首歌的线索。
“参赛许可证你应该看到了,就是印有金丝雀的那个,那玩意我还是托了点关系才搞到的,虽说无论国籍,无论身份都能参加,但一切都有一定的潜规则。日期在十月二十一号,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卡兰特与阿卡迪亚的列车似乎已经开通了,你现在可以在两天内到联邦,票也给你定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准备好行李出发了,到了联邦,我们有专门的线人接你。”
“好了,最后告诉你个小秘密,我的名字其实不叫威尔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