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瞳和李阳两个人最终还是调转了方向，虽然本来是想要看看能否借用调查局的力量对付黄纸鬼，可是现在看来，调查局明显更危险——或许这本来也是袭击调查局的那批人的目的。
黄纸鬼的黄纸搞不好有很重要的用途，如果自己不在调查局范围内，没有冷微梦及其背后家族的协助，无法处理黄纸鬼——那么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换言之，对于幕后黑手来讲，只要冷微梦和灵异调查局无法入手新的黄纸就可以，至于说自己死不死的，其实他们不在意。
李阳需要和叶瞳两个人面对一个毫无疑问的，非常恐怖的厉鬼。
死在荒郊野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在，叶瞳老家附近，山是真的很多，毕竟是盆地边缘，也好翻过许多山，才能够抵达其他的地方，哪怕是现在交通如此便利，你如果坐绿皮火车前往省外，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一天当中大半天都在隧道里面钻。
荒无人烟的地方是真的挺多……如果有什么不幸的人爬山遭遇了他们的厉鬼复苏，那只能说运气不好了。
李阳拿出手机，查看着发过来的资料。
C-01号资料。
“我记得上一次张洁把B-13号资料给我们的时候，手续相当郑重，显然那个保密级别要高很多，当然也有可能是现在情况特殊。”
李阳直接打开了那份文件：“从登记上来看，黄纸鬼应该是S市这边C级当中最要紧的资料了。不过，或许本身因为知道黄纸鬼的人不少，保密级别才不算是很高。”
叶瞳凑在李阳身边，和他贴在一起看。
“灵异级别：C
灵异名称：道鬼。
灵异特征：拥有一个道士的躯体，被认为是古代某个‘天师’驾驭的厉鬼，但并没能真正验证身份，黄纸是灵异的一种体现方式，其灵异力量并非只作用于黄纸上，对应古代的人物，或许是某个以封印术出名的道士。黄纸本身具备‘压制’的力量。”
这个看上去不能算是很正规的文件，当中用了类似于“或许”之类的的词语——这是某个驭鬼使自己总结的……是鬼竹吗？
前面这些情报都还好，但是接着往后看的时候，不管是李阳还是叶瞳，都是表情变得非常凝重。
因为……
“道鬼具备一定程度的智慧，在上一个被盯上的人死亡之后，下一个触碰其灵异力量的人会被盯上，届时，道鬼会出现并与其进行交易。那是永远不可能赚的交易。”
具备一定程度的智慧。
之前李阳就在想，叶瞳这种存在是不是独一无二的，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至于说和对方正儿八经的交流？
别做梦了。
李阳想都不用想，这个所谓的有智慧，绝对和叶瞳之前的状态一样，随随便便的就灵异复苏，然后逮到一个人就开始问“你觉得自己有没有资格活着”。然后不管你回答什么都直接把你弄死。
这个道鬼……或许是强制和人进行交易？
永远不可能赚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够从道鬼那里换取微薄的报酬，乃至于——才能够勉强活下来吗？我是在买命？
“这可真糟糕啊，叶瞳。”
叶瞳也是表情凝重的点头。
毫无疑问的说，叶瞳是非常强大的厉鬼——如果不需要估计李阳的状况，她的灵异全面复苏恐怕很多灵异都能够对抗，和鬼针，鬼竹之类的看起来单纯从机制上就高贵得不像话。
但如果是同样具备智慧……而且，疑似古代的天师……虽然李阳想过在古老的时代如果存在厉鬼和驭鬼使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被人当做是神仙来对待，但是真正看到相关情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背脊发寒。
他之前和叶瞳说得，或许会有人把鬼当做神来膜拜……但现在看来，或许，这样的事情，从古老的时代到现在，一直就存在。
经历过厉鬼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
或许，如今历史上的某些风俗，正是古人被厉鬼袭击之后，总结出来的规律。
那么袭击自己的组织，恐怕……势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大。
实际上，李阳并不是那种眦睚必报的人，不是说你袭击了我，然后我就不顾一切的要弄死你——他优先考虑的是自己如何活下来，如何守护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自己拥有了足够实力之后，才说要不要向对方复仇，自己需要承受什么样的代价。
当然，如果到了需要拼一波的时候他倒也不缺乏直接不要命的勇气。
“从这份资料上来看，比较关键的是和道鬼的交易——永远不会赚的交易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发觉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写点B资料能不能写的明白一点啊，案例呢？有没有读过书啊！”
李阳很是不爽的吐槽。
叶瞳摊开手：“人家肯定是要在这方面保密的嘛，毕竟灵异的秘密就是权力，就是生命。这不是可以理解吗？”
“你又懂这个了？”
“别的不说什么，但是工地那些老登对权力的执念我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有些人年龄稍微比你大一点都要彰显自己的权力，更不要说切实的力量和权力了，人的私心是很可怕的东西。这算是我上了几年班唯一的教训。”
这倒是说的有些道理：“你的意思是，写这个文件的人，其实自己也有点想要得到道鬼的力量，或者说，本身被道鬼盯上这件事，也就意味着权力。”
“冷微梦找你的时候，我感觉你随便提条件的呀……要钱， 要权力，要美人……在他们得到黄纸之前，你应该是拥有这样权力的。”
李阳对此倒是很认可：“不过……还是令人感到可悲啊，一边说着灵异可怕，无法杀死的灵异让人绝望，说是驭鬼使是注定死亡的道路，所有人都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却又一方面觉得……我这么痛苦的挣扎着活下来，我理应拥有特权。我想要长久的把握这份特权，又有什么问题呢？这样厉鬼的问题永远没办法解决的，或许只是某个驭鬼使死了，就又要死成千上万的人，才能够有人驾驭某个厉鬼。”
说到这里，他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倒也没资格这么感慨就是了，毕竟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我真是有点双标。”
叶瞳耸了耸肩，她显然对此不是太在意：“大家肯定都双标啊。不双标的人怕是要安一个圣人的名头哦~而且你非要说，你看像圣人对待自己弟子的不同方式，说某某脾气暴躁，所以规劝别人遇到事情要多问问家里人，某某性格犹豫，所以遇到事情要果断的做选择……从广义上来讲，这也是双标吧？不过圣人那个叫因材施教——这个不同的说法，也是双标吧？”
“你再提这个词我都要搞不懂这个词的含义了。”李阳笑了笑，“算了，我们先清点一下东西吧？”
在进入山里之前，李阳倒是购买了不少东西，用摩托托着进入了山里，油箱里面的油还够，不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方，却是不太需要继续使用摩托了，就留在那里，等着把事情处理完之后再骑着出去……
一边整理着在野外露营的东西，李阳一边说。
“叶瞳，虽然现在事情好像很明了，但我还是感觉我们被什么东西算计了，被人预知了未来。而且，我越发确定这个事情。”
“你什么意思？”
“鬼针在我们这里。”
李阳只是说了这个事情：“道鬼如果理解成封印的话，那么鬼针呢？鬼针正好可以‘刺破’……如果说，我们的灵异强度本身不及道鬼，那么唯一可以翻盘的东西就是手里的鬼针，而鬼针是我们两个做得第一个任务，而后，组长把鬼针作为我被袭击的补偿，交给了我。
这太巧了。在我遭遇你的灵异袭击的时候，正好在你的雾气范围里面有鬼手……正好鬼手能够和你的灵异碰撞，让我苟活下来，这已经是我运气好得不能再好了——可如果再来一次，叶瞳。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样的巧合会接连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我是什么天选之子吗？”
“你是说，我们的相遇，是有人在做局？那为什么是你？”
李阳想了想：“按照小说的套路，要么，是我爸妈，其实是什么神秘的驭鬼使，这是他们给我的礼物，或者说想要借用我完成什么理想。另外一种，是未来的我。如果有什么鬼跨越时间的话——还有一种，就是有什么能够预知未来的鬼，预知了我将来可能会背负什么特殊的使命。”
“你们小说家想象力是真的丰富啊！”叶瞳不由得感慨。
“虽然我看你的小说评价是就是一坨，但是这种设定的确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经在什么网文里面看到过。”
“毕竟都是常用套路。按理说这种套路我应该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才对。”
“难绷。”
像是这样有一句没一局的，李阳已经把帐篷搭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