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像在山里，山在村子里。
喜剧演员李伶肚子叫起来，央着村长给顿早餐，村长倒也大方，顺道还留了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
“老婆子，你去做些吃食给城里来的几位垫垫，里面还有大明星，多做点好的。”
“好～”
里屋传来声响，是妇人的声音。
那此前说村里没见着女性的事，随着这声应答不攻自破。
宁静和田欣悦目前并不饿，就算饿了，宁静还有小零食。
她们视线看向宁夏，宁夏已经是撩开门帘走向里屋，冲着村长说一句，“村长爷爷，我也会些料理，就让我帮忙打打下手吧～”
“这要不得，你们是客人。”
“这是应该做的，比起村长爷爷愿意给我们早餐，我们现在去帮帮忙，并不值一提，就让我去吧～”
宁夏微笑点头，于是村长虽然犹豫，但也只是象征性劝了一下。
宁静想要上前，被宁夏摆摆手，“我一个人就好，小静，你和小甜甜去把出去的人叫回来吧！他们说不定肚子也饿了～”
......
宁静听话带着田欣悦出门。
很快就见到了往回走的言情书。
对方是提出调查的话，还是分开行动比较好，并主动离开。
有点像恐怖片中第一个落单的人，但因着有一点智者感觉，又说不定是能活到最后。
简单交流了信息，言情书得到了村长家有饭吃的信息，而宁静她们也知道姚雨凝是在村子边缘，那半山腰屋子位置。
“我还以为他是那种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大少爷形象。”宁静感慨，“人设不符。”
“小静，你想说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吧？”
“果然甜甜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啊！原来这是陷阱吗？！”田欣悦惊讶，“小静，恐怖如斯！”
没有摄像跟着，不用面对镜头，她放开了许多。
途中又说起了姚雨凝，
“我算是比她晚几届的学妹。”田欣悦抱着手，“人家可是我们系的风云人物，据说还与我们学校的‘活传说’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活传说’？”
“嗯，具体我也不清楚，人们都叫‘那个学姐’，无论哪个系缺人需要帮忙，都可以去找‘那个学姐’。”田欣悦叹气，“可惜，我进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毕业了。”
“嗯，我知道，她叫季博达。”宁静一脸肯定点头。
“欸～真的假的？真有女生起这个名字？”田欣悦惊讶。
“嗯，对啊，因为这是假名，但真名是什么我忘了。”摊手。
田欣悦愣了下，意思到自己又被骗了，是好气又好笑。
“小静，真是，不要骗人啊～”
宁静眨眨眼睛，她明明是实话实说。
“以前学校还把人正面例子，我们导师经常给我们讲，出道作还当作案例解析，但后面就不再说了。”
“倒不是她塌房了，而是她的运气真的有些玄学。”
说着，田欣悦嘀咕一句，“我都有点怀疑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她也参加这个综艺？”
“塌房的是别人，倒霉的是凝凝，把错怪到凝凝头上这不好吧？”宁静表示这种看法是不应该，“嗯...这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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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洪水怎么回事，那专家都说了，是耕地开垦多了，水土流失，然后堤坝修的又不好，结果呢，这村里全都怪我头上，我就一猎户，因为我打了蛇，说那蛇是山神，我杀了它，触怒了山神造成这一切。”
“结果就成了我的错，说的那时候，他们蛇肉也没少吃。”
黄酒入肚，男人心里苦啊！
“得亏那时候我年轻气壮，我做猎户也算有点凶性，不然指不定就被强行认下这大锅，那些家伙像对反动势力一样围了我的屋子，要不是我这老伙计在...”他视线又看向墙上那保养不错的猎枪。
随后摇摇头，又喝了口酒。
“总之村里不受待见，我也不待见他们，便在山腰建了屋子，他们也不接近，一来，算是给我弄怕，二来，要真有大蛇报复，怕过来就给我挡了灾。”
“我好好活到了现在，他们也不觉得那大蛇复仇就是鬼话，反而是觉得他们找到那个新山神护佑了人。”
“新山神？”姚雨凝问询。
“就那鬼神婆请来的一个丑不拉几的黑东西，那有神像长这个样子，一看就邪性，但这帮人却一点脑子都没有。”
“......”
杜大爷又说了不少。
比如他们夫妻年纪不小，但孩子没有。
村里人就说是大蛇报复，要他们家断子绝孙。
“一个个过得不好，就光盯着我家那点事，可我家可比他们家好多了，我靠山吃山，手里有活，能养活全家，那帮人没本事，就光在田里哎呦哎呦，老天爷最讨厌这种光囔囔却不动弹的家伙，不然想给你什么，你都接不住。”
杜大爷自豪讲述一个人孤立全村。
只是越往后说，他的情绪逐渐落了下去。
不是因为村里人，是因为孩子。
虽然说着不在意，可没有自己孩子，又总是被村里那帮人这样说，杜大爷内心深处，也偶尔会在想那条蛇是否真就是山神，诅咒他无后。
“那一段时间总是睡不好，芸娘，也是我老伴，她大概也看出来，不知从哪找来一副能生孩子的土方子。”
“我们终于怀上了，可是...医生说高龄产妇，生孩子的风险很高。”
“我平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那天手术室我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还有不知哪儿的祖宗都求了个遍，生怕医生出来跟我说句‘保大还是保小？’”
“然后呢？”
“手术成功了，母子平安。”
“太好了！”
看着少女松了口气模样，杜大爷垂首看着酒杯，这次小小品着，酒水的苦越漫越开。
“芸娘还是伤了元气，熬过了孩子出生，也出了月子，可就在我进山打算好好给她补补那一天，好像是倒水不小心滑倒，磕到了脑袋，我回来时，娃儿一直在哭，芸娘身子已经冷了。”
话语慢慢吐出。
“啊...”
“村里的那帮鬼玩意居然又说是报应，大蛇寻仇，幸灾乐祸，我恨不得拿枪给他们拼了，可娃儿一哭，我清醒了，她就剩我了。”
“后来，我娃争气，比所有人都争气，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我这老东西不太能上得台面，给她丢脸了。”
“叔叔，你别这样说。”姚雨凝摇头，神情认真，“正因为您在，学姐才会是我认识的学姐，温柔善良，热心正义，各方面都十分优秀。”
“是...是吗？”杜大爷愣了下，笑笑，“这是第一次听着这么说。”
“小妍真是有个好朋友呢～”
“......”
“对了，小雨啊，你能联系到小妍吗？不知道是不是山里信号不好，我打过去，都没人接听，你知道她最近怎么样吗？”
“这个...”姚雨凝看向身侧，似乎她是第一次见这么安静的学姐，注意到视线，杜妤妍侧头，张张嘴，眼眸悲伤，带着祈求，“别...别让他知道...太苦了...”
姚雨凝沉默，而后露出笑容对向杜大爷，“叔叔，最近学姐好像完成了大项目，据说那边公司奖励他们海外旅游，海外嘛，信号不比国内，这很正常，而且有时差，您打过去，学姐说不定睡了。”
“是，是这样啊，这样啊...”杜大爷露出笑容，“还是小雨你懂得多，不像刚才那小伙子。”
“太好了，是去国外旅游了啊...”说着又重重点点头，“嗯，我家娃儿有本事，出国了～”
“......”
......
姚雨凝不知道怎么离开杜大爷的家，一出来学姐就缩回手机，这时，迎面而来的两个少女，其中一名用力挥挥手，
“凝凝，你还在这里，太好了，夏夏让我们叫你回村长家吃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