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找不到写纸条的人，但周玲宝不是在吗？
“呃...”
周玲宝看着纸条，又看看宁夏，对方正一脸担心，
“玲宝，你难道在学校也被欺负？”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这话出口，周玲宝又觉得失言，憋红了脸，不自然偏开视线，“总之，这事，你不用管。”
“怎么能放着不管呢？”宁夏认真的看着她，“不如说，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玲宝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不是吗？因为我们是家人！”
family！
“......”
“啊...”别说，家人侠的话术真有用，周玲宝已经有些动摇了。
“别怕，我在呢！”宁夏拍拍胸口。
“你...”
“其实...”周玲宝张张嘴，“其实我...”
握了握拳，叹了口气，“我以前霸凌过别人。”
“霸凌？”
“！！！”宁夏睁大了眼。
周玲宝看了一眼，像对此早已预料般，沉默着低下头。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玲宝不是这样的孩子？”
“你也就比我大你几岁吧？而且之前我们也没见过不是吗？”
“福成表哥跟我说过一些玲宝你的事。”
“我爸来说，你肯定听不到我一点坏话。”
“啊...”
“之前，这里，有人跳楼自杀了，就死在我的面前，他是因为我才死的。”
“...是这样吗？”
周玲宝沉默，手握在栏杆，“其实...我是知道他会死的。”
“欸？！”
宁夏惊讶，“知道？是指提前知道的意思吗？”
“嗯。”点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周玲宝抬头看向宁夏，“我好像有特殊的能力。”
“超能力？！”宁夏惊到了。
“嗯...”周玲宝沉吟一会儿，摇摇头，“应该没这么夸张，只是我的鼻子有些灵敏。”
“哦。”宁夏点了下头，鼻子很灵吗？这也还算好吧？
“我第一次发现这个能力，妈妈的房间传来了这样的味道，很不舒服的味道，那是我还小，我哭着不敢靠近，后来妈妈去世了，我没有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后来，随着长大，我逐渐发现，那是死亡的味道，有这样的味道，那个人不久就会死掉。”
“......”
宁夏点头，看过不少电影，里面的过目不忘，也就是超忆症，原理往往便是幼时留下心理阴影。
所以这应该差不多，病变会使人体会发出异味，也就是所谓‘死亡’的味道，小孩子嗅觉敏锐，能闻到这样的味道正常，因为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阴影，于是便固化了对这方面的嗅觉强化。
“你，这就信了？”
“信啊！因为玲宝是好孩子，而且就算撒谎，也不会让自己妈妈开玩笑不是吗？”
“嗯...”周玲宝没有说话，停顿了会儿，点头，“方明，跳楼自杀的那个人，应该叫这个名字，那天，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又闻到那种味道，我说了‘讨厌’。”
“后来...他就死了，原因是我说了‘讨厌’，他被霸凌死的，是我害死他的。”
“......”看着咬着唇，无法接受的周玲宝，宁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犹豫了下，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粗浅的理论。
“所以，我觉得，他靠近玲宝的时候，身体可能已经遭受霸凌而发生病变，所以才会被玲宝闻到味道。”宁夏摇头，“对霸凌的人来说，借口只是遮羞的工具。”
方明真正被霸凌的理由，并非周玲宝所说‘讨厌’，而是，他想救另一个被霸凌的人，最终成为了霸凌者的猎物。
“不一样的，这与身体好坏没关系的。”周玲宝肯定的摇头。
“好吧，玲宝，你那时不知道方明的处境吗？”宁夏想了想也不反驳。
“......”周玲宝沉默，“我不是不知道班里有男生欺负人，但我对其他人和其他事不关心，也不感兴趣，只是我知道方明要死了，而且一个班，心情不好，我没去上学，因为老爸一直很担心，所以我才去学校。”
“刚好遇见了方明跳楼。”
“嗯。”
“......”
宁夏觉得这下子，心理阴影面积就更大了。
“如果我可以做些什么，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
是和小杜一样的想法。
宁夏摇摇头。
“所以是这个原因，纸条上会这样写吗？”
“嗯...”
“因为我的同桌都死了。”
“死了？！”
“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已经换了两个同桌，然后他们就不来学校了，差生班学生，什么时候被退学都不奇怪。”
“这个班级很奇怪，所有人都很臭，我以前都尽量避开他们。”周玲宝叹了口气，“现在，我想试着救他们。”
“......”宁夏沉默不语。
“......”周玲宝也沉默。
“有个随时有人会死的班级，总觉得在搞人体实验一样。”宁夏许久才吐出这句话，“其他人都没有察觉，便是有组织有预谋，是已经很成熟的运营模式。”
“玲宝这很危险，你跟福成表哥说过了吗？”
“......”
摇头，“你也不许说。”
“为什么？”
“老爸逐渐有味道了。”
“......”
周玲宝说完，也是吐出一口气，“其实老爸是为了我才让你来的，告诉你，今天回去后，你就离开吧！就算不上学，请个家教...”
“那你呢？”宁夏皱眉。
“我要赎罪...”
“......”宁夏头疼，她们面前有一条沟，那是代沟。
虽然自己理解不能，但也不觉得对方能被直接嘴炮说服。
尤其，对方是知道危险，却要留下，总有种被缠上的感觉。
“你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吗？”宁夏问道。
“嗯...没有味道。”
“是吗？”
宁夏点头，心想，果然不是真正超能力。
那自己的推测是对的，这孩子是能闻到病变的人体气味，只是因为青春敏感期，把这能力位格提高，与鬼神之类联系，使得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玄之又玄。
可她闻不出这边的不幸，那必然是假的。
你都能闻出周福成有味道，我挡灾的，你闻不到？
而能闻出人体病变气味，那么自己猜想的人体实验更有说服力，承受不住，身体就会崩溃瓦解。
嗯...
所以那张照片里的东西是人体实验的产物吗？
“玲宝，我们去找出这个写纸条的人吧！”
“欸？”
“对方显然知道更多东西！”
“不是，你没有听到我说吗？”
“正因为听到了。”宁夏按按脖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长辈，虽然我在你眼里可能不是那么可靠，但是你觉得我知道之后，能装作不知道照你说的得做吗？”
“......”周玲宝看着宁夏，后者扬起笑。
“不论是什么，就让我们逐步了解吧，秘密一定会逐渐解开的！”
“啊...”周玲宝沉默，随后，又是扬起头，“哼，真没办法，把你带进学校，我会负起责任保护好你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