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结束了？”绫音放下手机，浅浅挺了挺有些发酸的老腰，好奇看着那交叠在一起的手掌。
打了两把游戏，终于聊完了吗？
两人的商业对谈，刚开始绫音还抱着尊重的心情去对待，时不时还点点头。
但很快绫音发现一件事，她那个啥…好像有点儿，没听懂两人在说些什么。
什么市场经济怎么怎么的，利润分成啊…
后面还谈到联合开创南部市场…
数字太多，早已将知识还给老师的绫音表示过于深奥，给她一种当年学英语的那种无力感。
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另外个意思。
黄玲嘴边还挂着那抹令人挑不出毛病的假笑，“那接下来我们这边会准备好场地的布置，就请缪小姐稍后几日。”
“辛苦黄秘书了。”缪青竹哪能听不出对方这是要送客，和绫音道别一声后，她也匆匆离开朱雀公会。
虽然签下了合同，但其中的许多事宜，还需要她来定夺。
仅是那预测中的数据，都让她心动不已。
“拜拜~”绫音挥手道别。
黄玲目送着那道高挑的背影远去，最后消失在拐角。
眸子微动，大门轰然闭合，办公室内气温骤降。
“老王你这样看我干嘛？”不知怎的，绫音被黄玲那不带感情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
“那个女人知晓你本来的面貌？”黄玲声音低沉。
朱雀公会坐落在延安市，缪青竹派人调查绫音，很难不让她怀疑。
“额…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是！”绫音不敢耍滑头，把在H国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描述了一遍。
“……”黄玲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
从口袋里掏出盒女士香烟，嘴里叼着细烟，手指在火机上滑动，没一会，办公室内便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清香。
“咳咳咳…”
对烟味敏感的绫音被突如其来的烟草呛得连连咳嗽。
皱着眉，撑开一层魔力屏障，将烟雾隔绝开来，这才稍微稍稍平复。
“你还记得自己拥有两个身份证明的，对吧。”
绫音点了点头。
当时因为接受不了自己一个男生变身魔法少女这事，所以拜托火雀制造的假身份。
黄玲为何突然提及这事？
黄玲深吸了口烟，在肺部转了一圈后缓缓吐出。
“国家对于S级异能者会采取各方面的优待政策，当然也会对其家人，朋友进行保护。”
“而你！”
黄玲手指夹着烟，落向绫音，“两个独立的身份里，S级绫音并没有填写亲人这一列，换而言之！”
“小玖不被信息保护的范围内，你明白自己这样随意暴露，会导致何种后果吗？”
“！！”
不带一丝情感的话语令绫音刹那间汗毛倒竖。
她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了，所以才会心生后怕。
自己能与小玖平静生活的这些年，可不正是因为她的两个身份是完全独立吗？
“我言尽至此，希望您能重视。”黄玲指尖轻捻才燃烧过半的烟头，把烟头熄灭后，她躬身行了个礼便推门离去，只有绫音一人呆坐在那沉思。
隐藏身份是绫音的选择，黄玲无法强迫一位S级，替其做出选择，即便那是最优解。
就比如现在，哪怕缪青竹知晓绫音的真实身份，找上门说要合作，她也只是为了绫音，为了公会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不是自作主张将这颗潜藏的炸弹处理掉。
以朱雀公会在Z国的地位，一位千金小姐，真翻不起什么波澜。
“……”
安静的办公室内，绫音手掌撑着下巴，手肘靠在扶手上，看着桌面那份合同，甲方上早就签好的名字，不免有些出神。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毕竟谁还不是个老六。
对啊！谁还不是个老六！
绫音眼前一亮，她怎么就忘了。
刚刚被黄玲说了两说，波及到小玖的话题，一下子心乱了，怎么就忘了呢？
在小玖身上，她可是下了“重功夫”！
这几年，她都快忘了自己在小玖身上布置了多少防御魔法，基本上都养成了睡前习惯。
嗯…好像还不够。
绫音掀起衣服绕了绕不小心被蚊子叮到的肚皮，恢复了往日的慵懒。
得找个时间看看能不能给大白升级升级。
借助星光之力的大白勉强能有A级中段的实力，白天可能会弱一点。
要如何升级呢？
以前白团子状态的大白倒是尝试过几遍，但现在吧…
绫音一想到那个和自己没两样的大白，脑海中的想法一下子烟消云散。
无从下手啊喂！
黄玲回到工位上，看着桌面那感知不到半点温度的饭盒，也不嫌弃，手指轻轻解开上面的结。
而在包装打开的一时间，一层魔力结界随之破碎。
感受到那股被封印的温热，黄玲脸上的冰冷在这一刻悄然融化。
“明明接受会长的好意，一切就迎难而解了…”
……
接下来的几天，大白总感觉主人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奇怪。
终于！
“白呀，我想把你灌满，不知道你的插孔在哪？”
“！！！”
大白收拾的手一顿，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是靠在绫音身上的小玖，震惊得瞪大了双眼，猛地坐起身。
然后发现自己的动作好像有点大，又悻悻靠了回去。
“啊咧咧咧……”
小玖脑海里，一只小人大声呐喊，火雀麻麻快回来呀，粑粑不对劲！
大白擦了擦带了些脏的手，“虽然很想回应您，但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你在说什么啊？”绫音感觉大白貌似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我说的是升级。”
“我说的便是这个。”大白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祂的身体，祂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以绫音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魔力相互融合所铸成，从魔力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奇迹。
经过上次的魔力灌溉，大白能清晰感知到，自己体内那两股力量处于一种微妙的，饱满的平衡。
一旦打破，轻则魔力混乱，成为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重则……
直接原地爆炸，渣都不剩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