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部的账单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测试结束不到半小时，我的个人终端就收到了一份详尽的《模拟舱损毁评估报告》。看着最后那个明晃晃的“总计：487,500星币”，我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创新高。
“哇！才四十八万七！”夜煌凑过来看了一眼，居然还挺高兴，“比上次便宜！上次我炸掉的那台花了五十二万呢！”
我默默关掉账单界面，开始计算按我现在在便利店打工的时薪，需要不吃不喝工作多少年才能还清。
“根据计算，我需要连续工作约81.25年。”我冷静地陈述这个事实，“考虑到人类平均寿命和通货膨胀，这笔债务可能会成为我的子孙后代的遗产。”
夜煌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想得太远啦！放心，我有办法！”
他所谓的“办法”，就是拽着我直奔导师办公室。一路上收获无数注目礼，现在全校都知道我们俩是“模拟舱毁灭者”了。
导师办公室里，老教授正对着那张账单唉声叹气。见我们进来，他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
“教授，”夜煌开门见山，“这笔钱我们肯定赔，但是...”他突然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导师挑眉：“什么机会？”
“下个月的星际新生联赛！”夜煌眼睛发亮，“冠军奖金正好五十万星币！”
我立刻在数据库中调取了相关赛事信息：“根据历史数据，繁星学园在过去五年中最好的成绩是第八名。夺冠概率低于3.7%。”
“那是以前！”夜煌信心满满，“现在有我们啊！史上最强搭档！”
导师盯着我们看了足足一分钟，最后长叹一声：“好吧。但如果你们连区域预选赛都通不过...”
“那就老老实实打工还债！”夜煌接得飞快，还偷偷对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于是，我们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要么夺冠，要么余生都在还债中度过。
从办公室出来，夜煌兴奋地规划着训练计划：“首先我们要提升同步率！然后要练习组合技！还要...”
“首先，”我打断他，“你需要学会看导航图。根据刚才的测试数据，你在37秒内偏离预定航线12次，撞毁虚拟小行星7个，还差点撞上空间站。”
夜煌挠头傻笑：“那不是有你在嘛！”
这话让我莫名一噎。数据库再次报错：检测到异常生理反应。
训练场是暂时不能用了，我们转战图书馆。夜煌像个多动症儿童，在书架间窜来窜去，最后抱回来一堆《星际导航入门》《情感能量控制基础》——全是新生教材。
“喂，你看这个干嘛？”他把我正在研究的《高阶空间折叠理论》抽走，塞过来一本《如何与你的搭档心灵相通》，“看这个！这才有用！”
我面无表情地把书推回去：“根据脑波研究，心灵相通在科学上尚未被证实。我建议我们把时间花在更实际的训练上。”
“你真没意思。”夜煌撇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坐下了。
然而安静不到三分钟，他又开始搞事。
“我们来练习眼神交流！”他突然凑近，暗金色的眼眸直直盯着我，“据说优秀的搭档可以通过眼神读懂彼此！”
我平静地回视：“根据数据分析，你现在瞳孔放大，眼睑收缩，这是兴奋状态的表现。而我只读出了你想偷懒不看书的想法。”
“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他笑嘻嘻地靠回椅背，“那你再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扫了他一眼：“你在想食堂今天有没有布丁供应。”
夜煌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终端屏幕亮着，上面是食堂的今日菜单。”我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腕。
他哀嚎一声趴倒在桌上：“星野琉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这样显得我很呆诶！”
“这是客观事实。”我低头继续看书，“不过根据测试数据，你的情感能量强度确实是S级。如果我们能合理运用...”
话没说完，图书馆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我抬头，发现夜煌的表情不太对劲。
“那个...”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好像...又有点控制不住了...”
周围的书籍开始微微震动，桌上的终端屏幕出现干扰纹。我当机立断，一把抓起旁边的冰镇饮料贴在他脸上。
“哇啊！”夜煌被冰得跳起来，“你干嘛！”
“物理降温。”我冷静地看着能量读数恢复正常，“看来你需要先学会如何在非兴奋状态下保持稳定。”
夜煌揉着被冰红的脸颊，委屈巴巴：“那也太难了...”
就在这时，我的终端收到新消息。是赛事组委会发来的确认函：我们已经成功报名星际新生联赛。
附带的赛程表上，第一轮比赛的项目让我愣住了：
【项目一：双人默契挑战】
【内容：在不使用语言交流的情况下，共同完成星际导航任务】
夜煌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笑开了花：“看！连比赛都在帮我们！这不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吗！”
我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第一次没有立刻反驳。
或许...这个麻烦精搭档，真的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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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状态】
星野琉璃：情感能量：0 | 负债：48.75万星币 | 对搭档的无奈度：+15%
夜煌：情感能量：稳定（暂时）| 兴奋度：持续高涨 | 被冰镇饮料袭击次数：1
关系状态：共同追债（？）的赛事搭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