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妈妈没有听清云曦说了什么,怒视青苗
“苗苗?!”
妇人涂着玫红色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青苗鼻尖
“说过多少次不许欺负同学!”
云曦的视线掠过妇人颤抖的珍珠项链,看见青苗别过脸时眼尾蝴蝶刺青在颤动
“阿姨,是我没站稳”
青苗猛地回头,薄荷绿发梢扫过云曦发烫的脸颊
云曦上前攥着妇人的衣袖
指尖发白,谎话像融化的太妃糖黏在舌尖
“方才…方才青苗同学是想扶我来着”
妇人狐疑的目光扫过两人交错的影子
云曦垂眸盯着自己帆布鞋上歪扭的蝴蝶结,那是今早何乘蹲在玄关帮她系的,青苗突然嗤笑出声,棒棒糖棍在齿间转出银光
“妈,正太保护协会第3条——禁止对哭泣的正太实施暴力”
“你还有脸提你那个什么协会守则!”
妇人胸前的翡翠吊坠晃成绿影
“上周是谁把王家小公子气哭的?”
云曦在两人面前为青苗开解
“其实青苗同学在教我防身术”
谎话越说越顺,云曦自己都惊讶于声音的平稳
“您看,我膝盖的淤青是上周摔的”
妇人蹲下身时云曦浑身僵硬,带着玫瑰香水味的手指撩起他裤管
那道淤痕其实是在楼梯摔的,在冷白肤色上格外刺目
青苗也蹲下来,薄荷味混着棒棒糖的甜腻扑进鼻腔
“妈,正太的皮肤比樱花酥还脆呢”
云曦感觉耳尖要烧起来,妇人指尖抚过淤青边缘时,他突然想起何乘也是这样检查他伤口的,只不过少女的掌心带着机车油渍的温度
“苗苗要是能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妇人叹气时珍珠项链发出细响
“苗苗,去拿些云南白药喷雾,红花油,再拿些止痛药备用……”
青苗妈妈离开后,云曦缩在天文望远镜冰凉的金属支架旁,双手护膝,夜风掀起她过长的衬衫下摆
何乘蹲下身时锁骨处的钢钉疤痕在月光下泛起银光,青苗叼着棒棒糖把医药箱翻得哗啦作响
“消毒水会有点疼”
何乘的指尖在云曦膝盖上方悬停三秒,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云曦盯着少女卫衣袖口磨白的螺纹,突然想起穿越那夜暴雨砸在眼皮上的触感,潮湿的柏油路面也是这样泛着冷光
青苗突然把棒棒糖棍子咬成两截
“我妈说伤口要吹吹才不疼”
她薄荷绿的短发扫过云曦脚踝时,云曦蜷起脚趾,突然被记忆里消毒水的气味刺痛——上个月在原来世界的医务室,她也是这样蜷缩着等待永远不会来的探病同学
“有点冰凉“
云曦的尾音被夜风卷进望远镜的目镜
青苗鼓着腮帮抬头,手里拿着药膏,棒棒糖碎渣粘在虎牙上像星星的碎屑
青苗的指甲划过云曦掌心那颗小痣
“小少爷,忍着点哦”
她的声线带着糖浆的黏稠,云曦感觉少女的呼吸在刚才扫过自己突起喉结的时候,有点痒痒的
何乘突然将卫衣绑在云曦腰间,毛绒绒的衣袖打了个结,熟悉的洗衣粉味道裹住鼻腔时,云曦听见金属支架发出轻响
青苗的笑声混着创可贴撕开的声响
“小少爷知道吗?你耳朵红得能当观星指示灯了”
云曦在卫衣布料中感受着何乘的余温时天文望远镜的电子屏突然亮起,青苗含着糖含糊不清地报出一串星云编号
“M78星云在哭哦”
青苗把棒棒糖棍子指向夜空,云曦感觉何乘的手指正轻轻按在自己手上
云曦突然抓住何乘的校服下摆,少女后颈的碎发扫过他手背,青苗咔嚓咬碎最后一块糖
青苗凑近云曦的脸颊
“正太保护协会第…第九条明天开始我坐你右边挡阳光”
夜航飞机的红灯掠过阳台时,云曦发现自己的倒影重叠在望远镜的目镜上
那个曾经缩在教室后排数橡皮擦碎屑的女孩,此刻正被两个少女的温柔包裹
青苗突然将冰凉的听诊器按在他心口
“现在只要听到心跳就好”